顏,張寒緊緊的抱住她,寒意順著相接觸的地方透出來,滲到了張寒的體內。然而張寒感覺不到自己身上的寒冷,只顧著將一陣陣暖的運進周顏的體內。
顏,你這是怎麼了,不要嚇我,張寒控制不住的的顫抖,模向她泛著薄冰的手腕,卻辨不出有什麼不對勁,俯子親上她的眉,她的眼。
恍惚間周顏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暖暖的透到她的身上,想要距熱源更近些,發現自己一動都動不了,眼皮像是被粘住了,牙齒也被結住了,盡她所有的力氣蜷縮起來,靠在那一處溫暖上。
感覺到懷里的人縮了縮,張寒抱的更緊了,額對著額,臉貼著臉。拿出一顆赤果丹來,想要喂給她,模著似是被結住了的嘴,張寒心疼的吻上去,將她唇上的薄冰一點點的含去,怕傷了她,一點點的探進去,似要將她揉到骨血中,卻又溫柔繾綣。
待他攻破了嘴唇,一寸寸的輕舌忝著她的牙根,含著那顆赤果丹,對著她的嘴,抵著讓她咽下,終是不舍就這麼離開她,低下頭,又照著問下去,至死方休。
很快,赤果丹融到周顏的筋脈中,意識漸漸的回籠,感覺一股熱意緩緩的將徹骨的寒意驅散著,然而兩股力量在筋脈中開始撞擊,劇烈的痛意讓她的知覺一下子恢復,神經更加的敏銳。
什麼東西在她的嘴里肆意的游動著,抿了抿它,它動的更歡快了,下意識的,周顏緊緊抱住身下的人,瘋狂的追逐著那狡猾的東西,仿佛這樣她就可以忘卻身上的痛。
張寒感受到了身上之人的回應,更是舉池侵略,五年來,只要一空下來,他就會想起她,想起她對他莫名的害怕,想起她奮不顧身的救他,想著她撒嬌的樣子,生氣的樣子……
無聊的大胡子左看看右看看,無意中看到火光搖曳下,那一對顫動的人兒,驚訝的長大了嘴。
又是一陣劇痛,周顏狠狠的咬了下去,張寒一個吃痛,終于發現了身上之人的不對勁,豆大的汗灑落在額頭上,不顧流血的唇角,焦急的搖晃著懷中的人,「顏,快醒醒,你到底怎麼了。」
大胡子發覺到了不對,跑過來看到脆弱的像是布女圭女圭一般的周顏也是一驚,淺睡的褚鴻與褚衛听到動靜,就看到驚魂不定的張寒抱著周顏。
褚鴻把了把周顏的脈象,先是觸手的冰冷後又是一陣暖意,對著張寒搖了搖頭,看不出是怎麼回事。
一整晚,張寒一動不動的抱著她,終于到清晨,張寒發現她的眉頭不再緊蹙,身上驟熱驟冷的溫度也褪去了。
齊雯一醒來就看到張寒抱著周顏,特別是嘴角那一抹暗紅,難不成這兩人和好了,但是很快她就看到了面色慘白的周顏,一個晚上,她就覺得她瘦了一圈。
「顏怎麼了。」齊雯擔憂的看著她,張寒搖了搖頭,一整晚,似乎有一支手緊緊的攥著他,所有的神經里只想著一個她。
等到大家都醒了,張寒小心翼翼的喂著周顏吃了點流食,周顏慢悠悠的睜開眼來,就看到一個小勺子落在她的上面,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張寒的臉。
張寒看到周顏醒來,心中一喜,溫柔的對她說道︰「張嘴。」周顏機械似的隨著張寒的指示,一切都想起來了,可是她就是不想動,或許是因為剛剛大痛了一場,感覺有人在身邊哄著她的感覺很好。
董若心看著那溫柔的喂食的張寒,嘴角那一處的傷口給人留下無限遐想,沒想到看起來冷冰冰的人居然會這麼溫柔,看著漲紅了眼楮的張沁,「沒想到張寒居然這麼在乎她,可惜那種女人送給我也不要。」
張沁狠狠的將指甲掐入肉里,周顏,我不會把表哥讓給你的,向你這樣的人,憑什麼得到他的愛,憑什麼。
看到張沁瘋狂的眼神,董若心會心一笑。
周顏幾乎將所有的重量都靠在張寒身上,昨晚的一場噩夢花費了她所有的精力。
三個分岔路口蜿蜒在一片綠地中,「三叔,褚衛,我們就此在這里別過吧。」張寒扶著懷里的周顏,以她這樣的情況實在不適合連續趕路。
褚鴻看了看虛弱無力的周顏,自是明白了他的顧慮。周顏靠在張寒的懷里,看著兩批人朝不同的方向走去,即使張寒不提出分開,不多久整個隊伍還是會分開的吧,這就是人性啊,誰也不願意被人壓著。
「表哥,他們都走了,我們也上路吧。」張沁急切的說道。
「不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張寒扶著周顏慢慢的坐下來,自己也隨機坐了下去,將她靠在自己的懷里,「有哪里不舒服嗎。」
周顏搖了搖頭,內心告訴自己要遠離他,她已經和趙帆在一起了,可是她就是不舍。
「表哥,她都有男朋友了,你干嘛對她這麼好。」張沁忍不住大聲喊出來。張寒听到這話先是一愣,然後轉向周顏「你昨晚是怎麼回事,你身體怎麼了?」
一听到這個問題周顏就不說話也不搭理他,「顏,我們不要這樣好嗎?」忽然張寒緊緊的抱住她,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他不喜歡這樣的她,一在他身邊就像個木偶一樣,不再對他笑了,不再撒嬌。
周顏心中一怔,接著是無盡的傷痛,我怎麼了,為什麼一切都是你說老了算,為什麼我一定要听你的,憑什麼,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五年中,我早已與你沒有關系了,淡然的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
張寒看著走向一邊的周顏,閉緊了唇,他要怎麼和她說呢,為什麼她就不能等他一回嗎?
氣氛一下子停滯,齊雯挽著周顏的手,身體怎麼樣了,怎麼就生氣了呢!」
雜草叢生的泥地上,擱淺著幾個淺淡的腳印,沿著小路一直往前走,一座浩然礦大的建築立在這荒蕪中,格格不入中卻透著年歲的氣息,仿佛這礦大的建築生來便在這土地上。
「我們進去看看。」齊雯按耐不住的推開古樸的大門,砰的一聲,門線與門檻的交錯聲像一記鐘聲敲打在眾人的身上。
周顏跨了進去,和齊雯並排而站,里面並未是周顏想像的那麼漆黑,房間的石壁上擺滿了成人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將這碩大的空間照的通亮。
待小天跨進了門檻,大門砰的一聲關上,小天急忙去拉那扇大門,門未鎖上。
「顏,你終于來了。」柳明艷從側廳中走出,綠色的衣裙無風自動,周顏伸手想踫一下,手指卻穿過薄紗,「你是?」周顏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手,發現再次穿過。
不對,周顏環顧了一下四周,齊雯他們都不見了,柳明艷輕輕的說道︰「不要擔心,這是你的境,他們自然是進不來的。」
「你到底是誰?」初見時的震驚已經不見,即使她在想念柳明艷,她也不可能在出現了。「顏,你听我說,我是柳明艷,我已經死了,但是我將最後一分念力留給了你,到了這因果境中,我才能與你見面。」
「你怎麼證明你是她。」周顏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或許這只是一個陷阱。」
「顏,你已經從劉叔手里拿到那東西了吧,顏,我時間不多了,我要和你說,小心軒轅家族,知道你為什麼會遇見我嗎,顏,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和你說。
前世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當我知道你死在落日崖的時候我是那麼的不願相信。找到玲瓏古玉,一定要找到玲瓏古玉,小心軒轅家族……」
眼前的場景迅速的扭曲著,血霧彌漫在空中,「洛晚,交出玲瓏碎片,我就放了他。」軒轅鈺用劍指著渾身死氣的男子說道。然而听到洛晚兩字,男子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晚,不要給她,馬上離開這里。」堅定的聲音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洛晚看著眼前的男子,滿身都是暗紅的血漬,她的心髒緊緊的抽了幾下,視線再也離不開那人。
一道聲音響徹天穹,「洛晚,不交出玲瓏碎片,我叫你永生永世再也見不到這個人。」軒轅鈺冰冷的看著她,收回了穹綠劍,碎魄之眼籠罩在洛衫的頭上,眼中滿是決絕。這一切很快就要過去了,洛晚,我和你之間注定只能活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