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冷情王妃 第二十章 雪球作伴

作者 ︰ 禹瞳

這日,阿姿正與陸承寅在沐風苑的湖心木屋作畫聊天,宮里突然傳來消息,說是皇上病情突然加重,讓六王爺速速進宮面聖。

陸承寅火速趕到了皇上的寢宮,只見外室之內站滿了御醫,個個臉色緊繃,神情緊張。

陸承寅問張御醫,「皇上狀況如何?」

張御醫額角冒汗,支支吾吾,「這個,這個……」

「說,不然我擰掉你的腦袋。」陸承寅冷冷道。

「皇,皇上怕是挨,挨不了多少時日了。」張御醫說。

陸承寅快步走進內室,皇後正掩面哭泣,見到他,仿佛找到了依靠,「六弟,這該如何是好?」

他見皇上面色如土地躺在龍榻之上,雙目緊閉,眉頭微皺,看似很難受。

「到底怎麼回事?之前不都好好的?」

陸承寅沒想到短短半年時間,皇上的舊疾又重新發作,而且比之前更嚴重。

皇後擦干眼角的淚,神情哀傷,「昨夜,皇上從夜華宮泡完溫泉回來,半夜時忽高燒不退,身體震顫不止,時有夢囈,御醫查看之後不住地搖頭,說皇上,說皇上他……」皇後再也說不下去,顧不著一國之母的儀表,忽趴在床沿痛哭起來。

陸承寅把張御醫召進內室詢問,「皇上的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給我一字一句說清楚!」

張御醫俯身跪在地上,「之前微臣給皇上檢查身體的時候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可,可今日再一檢查,竟發現皇上的五髒六腑都已遭到損壞,各方面機能都已逐漸開始消退,微臣幾個醫術淺薄,實在不知這究竟是何病引起的癥狀。」

「可有的救?」陸承寅問。

張御醫汗流浹背,「恕微臣醫術淺薄,實在,實在……」

陸承寅淡淡道︰「出去吧。」

皇後聞言,淚流不止。

「皇上!」皇後拭淚之際,忽見皇上的睫毛微微顫動,興奮喚道。

皇上緩緩睜開眼,見皇後滿臉淚水,氣若游絲道︰「你看你,多大的人了,還學小孩子哭,笑不笑人?」

這樣的情況下,皇上還能同她開玩笑,想想這樣的日子為時不多,心中的傷痛難以抑制,皇後勉強擠出一絲淺笑,柔聲問道︰「感覺怎麼樣?想喝水嗎?要不要叫御醫來?」

皇上搖搖頭,「承寅呢?」

陸承寅急忙走到榻邊,「皇兄。」

皇上對皇後道︰「在床前守了那麼久,你該累了,先去休息吧,我與六弟說會話。」

皇後知道他們有要事要商談,便應聲退出了內室。

「六弟,」皇上將手覆于他的手掌之上,看著他,「我怕是熬不過多少時日了,今後陸氏王朝就得倚靠你了,湞宣心思單純,我實在放心不下,還望你多多扶持他,褚文釗那幫人已經開始按耐不住,你得多加留意。」

陸承寅緊緊握住他的手,「皇兄盡管放心,我定不會讓褚文釗得逞,湞宣雖心思單純,卻非常有想法,我相信他將來定是個好皇帝。」

「你且取下你頭頂的發簪。」皇上對陸承寅道。

陸承寅將發簪取下放進他的手中,皇上手握發簪,說道︰「這發簪是當年你十歲生辰的時候我送你的禮物,我曾囑咐你要好好看管,千萬不能丟失,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陸承寅說︰「這支發簪除了是我的生辰禮物之外,應該還有其他用途。」

皇上頷首道︰「我留有幾樣東西給你,這幾樣東西全部裝在一個箱子中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到時機成熟,自然會有人送來與你,到時你用這簪子打開箱子便能取得箱中之物。」

回到沐風苑,他感覺很是疲倦,想到阿姿可能還在等他,便又急忙向湖心木屋走去。

阿姿已趴在書案上睡著,一只手里還握著筆,旁邊鋪著一張白紙,上面寫滿了他的名字。陸承寅輕輕將白紙拿起,發現在密密麻麻的他的名字當中隱藏著一行字︰程念姿永遠永遠喜歡允哥哥。

陸承寅將紙折好放進懷中,他看著沉睡中的阿姿,「我也永遠永遠永遠喜歡你。」

第二天一大早,阿姿醒來發現自己睡在舒適的大床上,便知陸承寅回來了,她顧不著梳洗,興奮滴跑到陸承寅的房間。

兩個丫鬟正在打掃房間,阿姿一臉茫然,「王爺呢?」

其中一個丫鬟回答道︰「王爺天還沒亮就出去辦事了,還特地囑咐我們好好照顧姑娘。」

阿姿難以掩飾失落的神情,她氣鼓鼓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要人照顧。」

回到程府,程書雲第一個找到她,劈頭就對她一番責備,「雖然我與承寅是朋友,雖然你與承寅關系不一般,但作為一個女孩子,這樣夜不歸宿,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你知道這樣傳出去對你的名聲很不好嗎?」

阿姿被他嚴肅的表情和話語逗得哈哈大笑,「大哥,你想哪去了,我們不是孤男寡女,還有很多丫鬟陪著呢,而且我們沒有獨處一室,他睡他的房間,我睡我的房間,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發生,再說,我也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程書雲搖搖頭,「罷了罷了,你也不是小女孩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心里清楚就行,我與承寅也認識十多年了,他這個人我倒是放心,只是人多口雜,你自己注意著點。」

看他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簡直像極了自己的娘親,阿姿抱著他手臂晃了晃,「有大哥在,阿姿就不怕別人欺負我了。」

午夜時分,阿姿睡得正熟,模模糊糊感覺床前有人,微微睜眼想看個究竟,一睜眼果然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她床前,她本能地想叫喊,卻被那人捂住了嘴。

「別叫,是我。」

「允哥哥?」

阿姿完全清醒過來,看見站在她床前的人正是陸承寅。

「你怎麼來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阿姿看了看窗外,仍然漆黑一片。

陸承寅捏了捏她的臉,「想你了唄。」說著,他忽地掀開被子爬到阿姿身邊躺著。

一切都顯得這麼名正言順,仿佛他才是這屋的主人。

阿姿抱著被子縮到床角,用腳蹬他,「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快給我下去!」

「不下去,」陸承寅紋絲不動在躺著,「死也不下去。」

阿姿使勁踹他,「你不下去,我可叫人了。」

陸承寅突然一把抓住她的腳,將她拉了過去。

阿姿很是惱火,氣呼呼道︰「你要是再不放手,我會讓你後悔的。」

她忽然伸手在陸承寅的腰間使勁抓撓,陸承寅舒癢難耐,急急求饒。阿姿仍然記得,腰間是陸承寅最敏感的地帶。

鬧過之後,兩人都有些疲憊,陸承寅拍拍身旁的空位,對阿姿說︰「就躺在這里陪我說說話,一會就好。」

阿姿見他眉宇間帶著濃濃的倦意,想是公務繁忙,休息時間少導致的,心中無比疼惜。

她往他身邊挪了挪,用手撫平他微皺的眉頭,柔聲說道︰「累了就早點休息吧。」

陸承寅看著她微微一笑,說︰「看到你就不累了。」

阿姿心中滋味自是如灌了蜜一般,她問︰「允哥哥,你還記得以前我和你說的一句話嗎?」

「嗯,記得。」陸承寅說,「你說你長大了要嫁給我。」

「不是這一句啦!」阿姿嬌嗔道。

「我只記得這一句。」陸承寅忽認真地看著她,「你說話要算數,說說看,你打算什麼時候嫁給我?」

阿姿臉色漲紅,轉過身背對她,「誰說要嫁給你了,我說我要嫁給蘇陌允,不是嫁給陸承寅。」

陸承寅久久沒有回應,阿姿心想他是不是生氣了,正想轉身看看,他突然靠近了過來,雙手環抱住她,下巴墊在她瘦削的肩上,磕得她生疼。

「哎呀,你磕得我好疼!」

她正要往里靠,他忽然說︰「別動。」她便不敢再動。

兩人便這樣安然入睡,時間仿佛停止,世界仿佛只有他們倆人。夜深人靜,白日里吵吵鬧鬧的蟬似乎也入睡了,偶爾傳來樹葉的沙沙聲,除此之外皆是一片寧靜。

不知是什麼時候,阿姿隱隱約約听見陸承寅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話,好像是對不起什麼的,後面的內容沒听清楚,她困得當緊,便沒再听下去。

翌日醒來,身邊空空如也,沒有一點余溫,看來陸承寅早已離去多時。

枕邊有他留下的一封信,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話︰近期公事繁忙,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面,回來任你處置。

剛洗漱完,王府的人就送來一個紅漆木箱,並說是王爺送給他的禮物。

阿姿打開木箱,里面竟是一只雪白雪白的小狗,正咕咕地,黑溜溜的眼楮可憐兮兮地望著她,似乎不願被人關在箱子里,正向阿姿傾訴心中的委屈。

阿姿實在喜歡,抱著小狗愛不釋手,「你叫什麼名字呢?對哦,你還沒名字,要不姐姐給你取一個吧,看你雪白雪白的,要不就叫你雪球吧!」

雪球在阿姿懷里蹭著腦袋,乖順無比,似乎它對這個名字很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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