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荻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機,隨即便笑道,「皇兄教訓的是,是臣弟失禮了。」話語落下,落荻便真真的跪在了地上,高舉著雙手,恭敬的行禮。
廢物,先讓你得意一下,我倒要看看接下來你如何收場。
落冥看也不看他,大手一揚,「召,情殤進殿!」
「宣侍衛情殤覲見!」小太監拉長著聲音叫道。尼瑪,跟鴨子叫似的,難听死了。
落荻本想起身,但是人家帝君都沒有發話,更何況所有的首領們也都跪著,他也就不再計較那麼多,他自信滿滿的看著那個坐在龍座上的人,似乎在等著看好戲。
「這是誰啊?怎麼這樣的?」
「是啊是吧,居然把自己打扮成這樣,不怕判罪嗎!」
「他不會就是情殤吧,剛剛陛下不是宣的情殤嗎?他走進來不就是代表他是情殤?」
「他既然是情殤,又為何要做如此裝扮呢?」
大殿里的所有百官都看著這個走進來的「情殤」,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落荻听的大家如此的話語,不免好奇的轉過頭來。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來人,把他拖出去!」落荻大叫道。
這個廢物到底在搞什麼鬼,這難不成是他的陰謀,又或者是那群飯桶欺騙了我,這個人到底是誰?
「臣弟怎麼如此慌張,他當然是情殤情侍衛。臣弟別忘了,今日可是本帝君親自賜封情殤為將軍的大日子,臣弟如此舉動,讓為兄很是訝異,臣弟可否當著大家的面解釋清楚呢?」
「皇兄息怒,臣弟也是為皇兄著想,才會一時失態。臣弟知道今日是情殤情侍衛的好日子,可是他……臣弟不解。」
不管你是誰,我都要把你的真面目揭穿,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情殤!
來人頭上戴著黑色的斗笠,臉上蒙著黑巾,單單只露出一雙眼楮。
身上也同樣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乍一看,整個人顯得很是神秘莫測。難怪大家會是那種反應。
「臣弟啊,你擔心為兄,為兄還真是高興,那為兄便解了你的疑惑,包括你們大家的疑惑。他——」
落冥伸出手來指向那黑衣神秘人,「確確實實便是侍衛情殤。只不過昨日遇到些意外,劃傷了臉,晚上又感染了風寒,如此,軍醫交代需戴上這黑巾黑斗笠,方能外出行走。」
「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
眾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紛紛點頭示意。
「堂堂男兒,劃傷了臉何須如此遮遮掩掩,莫不是這其中還有玄機?」
落荻尖銳的目光始終死死的盯著那神秘人。本殿下就是不相信,本殿下的那些黑衣殺手和死士連區區一個侍衛都對付不了,還能讓他安安穩穩的站在這里,既然落冥口口聲聲說他就是情殤,又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其中定然有詐。
「回聖君殿下,屬下確是情殤,只是容顏丑陋,無法見人,所以才……還望殿下海涵。」
神秘人雙手抱拳,冷冷的回答,聲音听上去卻顯得那麼沙啞,粗糙。
落荻依舊不罷休,他看著那人,手上慢慢匯聚著功力。
「皇兄,你說你這手下是不是太不懂規矩了。這大殿之上,豈能容他如此放肆。讓臣弟看,他是沒有資格繼任這將軍一職!」
落冥帥氣的拿出自己的折扇,優雅的搖晃著,「臣弟此言差矣。並非下屬不懂規矩,就是因為他懂規矩,識大體,所以他才顧慮周全,擔心自己的容顏會嚇到諸位大臣,這才如此裝扮自己,臣弟是不是疑心太重了!」
落荻這才轉過身來看向落冥,「並非我疑心大,而是我懷疑,他根本就不是情殤,他是假的!」
落荻的話猶如一枚炸彈,徹底的把大殿給炸開了鍋。
「假的?怎麼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啊,我都糊涂了。這帝君陛下的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對啊對啊,這聖君殿下看起來也好不尋常,他又為何如此篤定那個人不是情殤情侍衛呢?」
文武百妖議論紛紛。
那神秘人銳利的雙眼冷冷的看著落荻,狐狸尾巴終于要露出來了。
「臣弟,」落冥淡淡的看了眼落荻,平靜的問道,「你怎麼就那麼篤定他不是情殤!莫不是你知道些什麼?或者說情殤昨日的意外是有人蓄意的!」
落荻恨的咬牙切齒,卻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這個廢物今日句句話都針對我,莫不是他查到了什麼?
「皇兄息怒,臣弟知罪。只是……」這貨還真有恆心,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落冥一把收起折扇,看了看下跪的所有人,「你們都起來吧!本帝君知道你們心中也有疑問,看來不讓情殤獻出真面目,你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也罷。本帝君便了了你們的疑問!」
「帝君聖明!」一干老家伙只會溜須拍馬。
「情侍衛,把你的斗笠與面巾摘去,讓他們看個清楚!」
「是!」那神秘人得到落冥的指令,這才抬起手慢慢的摘下自己的斗笠與面巾。
「哎呦,好可怕。」
「是啊!簡直不忍直視,情侍衛還是快帶起來吧!」
百官們一看到神秘人的臉都大驚失色,紛紛把頭轉向別處。
落荻顯然也吃了一驚,但馬上他就淡定了下來,緩緩的走到神秘人的身邊,「情侍衛這傷真是恐怖,不如讓本殿下看看,說不定本殿下還能幫你復原呢。」
話語未落就抬起手向他的臉上招呼了過去。
神秘人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動機,先他一步蹲了下去,「多謝聖君抬愛,情殤無福消受!」
撲空的落荻緊緊握著背後的拳頭。好你個落冥,今天本殿下一定要拆穿這個人的真面目!跟本殿下斗,本殿下就讓你知道下場。
「情殤,本殿下記得你的左手上有一處烙傷,不知能不能讓本殿下一瞧呢!」
看起來是征詢人家的意見,實則先發制人,拉起他的左手便撕開了他的衣袖。
「不知情殤情侍衛你要作何解釋。」落荻很是得意的舉著神秘人的那只左手,那胳膊上白皙無暇,沒有絲毫受傷的痕跡。
神秘人站起來,不緊不慢的抽回自己的手,「聖君殿下真是好記性,難得殿下如此關心屬下,屬下感激不盡,屬下更加記得這個傷疤是拜殿下您所賜,不過殿下還是貴人多忘事,這疤痕不在左手,而是在右手。」
說罷,挽起自己的右手高高舉起來,一條猙獰可怕的傷疤赫然步入所有人的目光。
百官們都怯于落荻的威脅,不敢高聲議論,但也免不了指指點點。
落荻原形畢露,大聲叫嚷道,「你根本不是情殤,落冥。你究竟在玩什麼把戲,你這個廢物怎麼可能斗得過我。不可能!」
所有人都被落荻突如其來的言語嚇得目瞪口呆,但是很快大家就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想必是這聖君不甘心屈服于帝君陛下,才故意使計策來加害帝君,沒成想反被帝君給將了一軍。真是得不償失啊!
「來人,聖君殿下出言忤逆,冒犯本帝,拉下去關入地牢,待本帝主持完這封將儀式,再祥加查問!」
「是!」一對衛兵听令行事。
「誰敢動我,本殿下乃是堂堂聖君,你們這些狗奴才敢踫一下本殿下試試看!」死到臨頭,落荻居然還是如此不低頭,沖著那些衛兵大吼大叫。
落冥書房的密室中,擺放著許許多多的珍奇異寶,還有許多珍貴藥材,而在這些寶物與材料的中間部位,則擺放著兩張由上好紅木打造而成的藥床,上面平整的躺著兩個人,一男一女,赫然便是情殤與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