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哥哥,你當真要把藕藕送給別人嗎?藕藕不要,藕藕不要離開墨哥哥,嗚嗚……」一陣細小的女音傳入肉包耳中,伴隨著濃濃的憂郁。
只見那神獸手中的雪藕化作一道人形,穩穩站在神獸的面前,抬著頭,一雙盈盈的水目望著面前的男子。
神獸揚起手輕輕撫模著女孩額前的絲,嘴角微微揚起,神情溫柔的看著女子,「藕藕乖,哥哥答應了的事情就必須要做到,你不要怪哥哥,哥哥也不想……藕藕原諒哥哥,好嗎?」
那只神獸如此說著,微微嘆了口氣,把女孩輕輕抱在懷里,「我的好藕藕,哥哥對你的心從未改變過。只是,你身為萬年雪藕,自有你的使命,哥哥不能那麼自私,原諒哥哥。」
說完,手指快速在女子身上劃過幾處穴位,女子便軟軟的倒在了他的懷中,片刻恢復了雪藕的原形,神獸將那萬年雪藕握在手中,誰也沒有現,他的眼角一滴晶瑩的淚珠掉落。
「這個給你。你可以離開了。」神獸面無表情的把萬年雪藕遞到了肉包的面前,與剛剛的柔情似水簡直判若兩人。
肉包拿了過來,「多謝大仙成全。我相信大仙的抉擇是明智的。」
那神獸沒有再說什麼,化為一縷青煙消失不見。
肉包默默的搖了搖頭,問世間情為何物,只叫人苦不堪言啊!
這神獸本是天上的靈騎墨清風,哪知道觸犯了天條,被貶來這雪山看管萬年雪藕,可讓他沒有想到的卻是,在每天的相處中,自己竟慢慢愛上了這株雪藕。
雪藕乃是有靈性的仙物,自然能夠感受到他的心意,于是便幻化成人形,在這雪山與他過著神仙般的眷侶生活,然而,好景不長。
就在肉包來的前一日,天上派人來傳話,說是墨清風在反省期間表現奇佳,特允許他再次重返天空,而萬年雪藕也有她自己的使命,就是跟隨解開生死棋局的人,為他牛馬。
生死棋局乃是墨清風與另外一頭神獸無聊時定下的賭約,卻不想就這樣把自己心愛的人給害了。
如今,墨清風已了無牽掛,但是他卻不會再回到天宮,因為那里與他來講,根本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肉包一邊飛行著,一邊想著這段淒美的故事,只是他卻比任何人都清楚真正的內幕。那場棋局根本不是偶爾,而是上天早已注定好的了。『**言*情**』
入夜,貝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晚飯都沒有吃。她有時候會想,自己來到這里究竟是好是壞?是命運還是悲慘?
本以為有了落冥,便可以把自己的一切全然托付與他,可是為什麼,他卻不信任自己呢?
兩個人若是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那……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煩躁不安的她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出了房間,一個人獨自走在後花園里,看著滿園的夜色,她頓時感覺心里空蕩蕩的,似乎有什麼東西丟了一般。
靠著欄桿坐在亭子里,抬頭,望著天上的月亮,一種惆悵涌上心頭。
「花見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游,相期邈雲漢。」
貝貝失落的念出最後一句,苦笑著搖了搖頭,「李白真不愧是才華橫溢,學富五車。這詩寫的是那麼的好,與我此刻的處境可謂是不差分毫。或許,我也該看開,及時行樂。」
「妹妹因何事如此傷感?可否告知姐姐?」花舞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貝貝匆匆轉過身來。
「花姐姐。」伸出雙手把花舞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貝貝好像孩子一樣靠在花舞的肩頭,「你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麼呢?怎麼都不來陪我玩呢?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憋死了。」
花舞佯裝生氣的打了她一下,「不許胡說。什麼死不死的,你如今可是有了寶寶的,說那樣的話多不吉利。」
左貝貝不以為然,緊緊抱著花舞的胳膊,撒嬌一般的蹭著,「貝貝才不怕。因為有花姐姐,花姐姐會永遠保護我的,對不對?」
花舞輕輕握住她的手,臉色淡然,看著天上的月亮,一抹憂傷蔓延,「對。不光我,還有一個人也會拼了命的保護你,守著你。」
左貝貝一听這話,從花舞身上離開,不滿的撅起小嘴,「你說的是落冥?他才不會,他根本就不信任我,還惹我生氣,我討厭他。」
花舞心里一陣心酸。公子,你時刻記掛著妹妹,想著她,惦念著她,可哪知她心里的那個人永遠只是帝君,哪怕是生氣也是因為帝君,你真的不覺得苦嗎?
花姐姐?花姐姐?」貝貝忽閃著手在花舞面前搖晃著,「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花舞這才覺自己失神了,不覺歉意的搖搖頭,每每遇到公子的事情,自己就會這般失態,看來自己是陷了進去啊!
「好妹妹,我會想什麼啊!只是一時被這月色迷住了而已。你瞧瞧,都這麼晚了,我們回去吧!你不可熬夜,對孩子和自己都不好。」
花舞掩飾自己的心事,起身,小心的攙扶著左貝貝。
貝貝咧嘴一笑,「姐姐不用這麼緊張啦!這才剛懷上,沒事的。」
「那更要注意了。你呀,就是太調皮了。」
左貝貝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二人相伴離去,徒留一院冷清的月白。
一大清早,楓居的姑娘們都還沉浸在夢鄉中,卻被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聲給驚醒,大家細細听來,才听出了眉目。
原來是被關在柴房里的紅兒清醒了過來,現在的她好像瘋子一樣,在柴房里大吼大叫,還不時摔打著里面的東西。
然而,賽西施和其他姑娘都好似沒听到,根本無人問津,也是。她都這樣了,誰還會去搭理她。
貝貝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揉揉惺忪的雙眼,抓抓蓬松的長,來回看了看自己的房間。
「搞什麼嘛,吵死了。還要不要人睡覺了,真是的。」
貝貝最討厭別人吵她睡覺,尤其是早上,因為她有嚴重的起床氣。一旦被吵醒就再也睡不著了。
她很是不滿的起身穿衣,再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出門來想看看究竟,哪知一開門就看到了門外的落冥。
「早。貝兒。」落冥有些尷尬的開口說道。
「嗯。」左貝貝愛搭不理的哼了一聲。
「你……昨天晚上睡得可好?」落冥再次關切的問道。
「嗯。」貝貝依舊不情不願的應答了一聲。
「你今天好早,餓不餓,要不要,,」
「停。我現在有事,回見。」貝貝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揚長而去。不是她狠心,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用什麼樣的心態去面對他。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堅持是對還是錯。
落冥的內心仿佛被狠狠的捅了一刀,痛的他難以忍受,痛不欲生。
貝兒,究竟要怎麼做,你才肯理我?難道,我們之間真的就只能這樣了嗎?
左貝貝冷著一張臉,疾步來到後花園,沒好氣的哼哼道,「該死的臭落冥,就不理你,讓你誤會我,讓你不相信我。看你怎麼辦。」
「來人啊!有沒有人,人都死到哪里去了,給姑女乃女乃滾過來!你們這幫豬狗不如的畜牲。」
正在生氣的貝貝再次听到了剛剛吵醒她的那道聲音,因為此刻站在這院子里,所以听得分外真切,為什麼自己會覺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呢?好像在哪里听過。
揣著滿月復疑問,貝貝巡著聲音找了過去,一扇上了鎖的大門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里是……柴房?聲音確實是由這里傳出來的啊,難不成是哪個姐妹被關在了柴房里?」
貝貝小聲的低語著,邁出輕巧的步伐,向著柴房慢慢靠近。
「啪!砰!砰!」柴房里傳出接二連三的東西摔碎的聲音,同時夾雜著女人惡毒的罵聲。
「賽西施,你這個賤人,老娘有用的時候,你把老娘捧到天上,恨不得時刻燒香供著,如今,老娘只是一時落魄,你就這麼對待老娘,你真是沒良心,老娘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
一聲接著一聲的謾罵,一句比一句惡毒,可見那人是有多麼的痛恨賽西施啊!
貝貝不由蹙起了好看的眉頭,這個聲音是……紅兒?怎麼可能?紅兒怎麼可能會被關在這里,她可是花魁啊!到底生了什麼?
為了搞清楚心里的疑惑,貝貝大著膽子對著柴房內喊了一句,「紅兒,是你嗎?我是貝貝,听得到嗎?」
僅僅只是這麼一句,柴房里頓時鴉雀無聲,寂靜的可怕,就在貝貝認為自己猜錯的時候,柴房里再次想起了聲音,只不過這次卻不是罵聲,而是哭聲,悲戚而又哀傷的哭聲。
「姐姐,我是紅兒,姐姐救我。紅兒不要在這里,這里好可怕,有好多老鼠,蟑螂,還很黑,紅兒害怕。姐姐快救救紅兒,好不好?」
哭聲夾雜著祈求,著實讓貝貝內心一陣難過,她趕忙開口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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