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重重地吁了一口氣,他掃視了他們一圈,終究是點點頭了。
「誰讓我容易心軟了,不過的話既然是我們村里的人,就必須守我們的族規了。對了,凌婆婆,我還不知曉他們二人誰是老大,誰是老二呢?」
族長笑呵呵地眯起了眼眸,親切地詢問。
方小芹在心頭嘀咕著︰這個族長變臉比翻書還快,他還這麼快就轉移了話題,不愧為族長啊。
「他們啊,凌正是老大,另外一個是老二。對了既然族長答應了,我家的譜子也帶過來,麻煩族長簽字核實了。」
凌正從凌婆婆的手中接過了族譜,交到了族長的手中,「婆婆家沒有任何子嗣,倒是莫離可以當做她的孫子了,不過皇族的身份,我怕莫離不願意。」
莫離還沉浸在皇子的身份當中,這件事對他來說,太過于突然,他還沒來及反應一切已經敲定了。
只是他搞不懂的是順鈺為何要替他出頭的,順鈺一直視他為眼中釘,怎麼會有如此的心腸,難道是忌諱皇子的身份嗎?
陳瑞站在了莫離的身旁,他見莫離沒有半點反應,推了推莫離一把。
「神醫,神醫,問你呢?」
莫離此時來回神過來,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是什麼事情,不好意思,我可能還沒接受這個事情。」
「你給婆婆做孫子,你可願意不?我知道你我都是皇子的身份,但是我們的身份不知道能不能證明了,婆婆年事已高,卻沒有一個孫子可以繼承香燈,所以希望你可以……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
凌正保持著一貫冷厲的視線,只是此刻他說話的言語柔和了一些。
「這個無所謂,婆婆這麼袒護我們兄弟倆,我自然要為她做一點事情。」莫離一面說道,一面跪倒在凌婆婆的面前。
「婆婆,以後莫離就是你的孫子了,不管我的身份能不能證實,我依然是你的孫子。」
皆大歡喜,方小芹終于可以松了一口氣,原以為很難解決的事情,這個時候已經搞定了。
她抬起了眼眸看向順鈺的時刻,卻他看到眼底的愁雲,他還要擔心什麼呢?
「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好了,我們現在按照族規,一一地履行入族的儀式。」
當莫離在凌婆婆的譜上面簽字之後,突然之間外面響起了嘈雜的聲音,「不好了,不好了,山神發怒了,山神發怒了!」
好幾個聲音從人群中傳開了。
「族長啊,你不能收留這些外人啊,你看山神都發怒了。我們這里從來沒有發過山洪,以前也只有被水淹而已,好端端的今日下了冰雹,又是山洪。」
族長很是鎮定地站在了原地,沒有被驚嚇到。
「山神發怒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方小芹想要出去探個究竟,卻被族長給喝止了住了。
「所有的人都給我留在原地,大家趕快排隊,依次進入我家的密道……」族長在沉靜了幾分鐘之後,開始發話了。
「族長,這次是山洪啊,不是賊人啊,山洪暴發很可能連地下也一起給廢掉了,大家還是趕緊往著山上跑去吧。」
突然之間人群中有一個人大喊了一聲,眼看大家都要進入了密道,他們各個都紛紛退了出來。
族長氣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地環視了周圍一圈,「大家不要听那個人胡說,我家的密道是最安全的,直接通往山上的,我是族長,難道我還會害了你們不成嘛?」
大家面面相覷,紛紛各自觀看,根本不敢入內。
順鈺也覺得此事有蹊蹺,他瞄了不遠處的凌正一眼。
「我第一個進吧,我凌正經歷過這麼多,我相信族長。」凌正靠在地板上靜靜地听著,似乎山洪已經快到沖到這邊了,雖然族長的屋子地勢還算有些高,但是還是不能應付山洪。
莫離只是看了方小芹一眼,看到她的身子很是自然地靠到了順鈺的邊上,他的心微微揪了起來,但是他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王大哥,你與嫂子是否願意與我一起入密道呢?」陳瑞詢問道。
順鈺不想這麼快就入了密道,在凌正未查實之前,他不可能會冒險,他不斷地向陳瑞眨眼楮。
陳瑞盯著順鈺老天,他才反應了過來。
「先讓其他鄉親先逃命吧。對了,神醫,你也跟我們一起等到最後吧。」
因為莫離與凌正有著相同的容顏,所以陳瑞對莫離還是比較有好感的。
「小芹。」順鈺緊緊地握住了方小芹的手掌,「不管等下會出現什麼狀況,你都不要與我分開。」
「嗯……」方小芹還未點頭,剛才那些踏出密道的人紛紛涌了過來,「大家快點啊,快點啊……」
順鈺掃了周圍一圈,希望能夠揪出這個說話之人,可是只看到人流一下子沖了過來。
順鈺還未來得及拉住方小芹,卻被人流給推開了。
「小芹……小芹……」他焦急地大喊。
「相公……相公……」方小芹看著人群不斷地入內,她卻無能為力,她只能靠邊上一點大聲地回應。
「小芹,你不要走開,你等我過去。」順鈺擔心方小芹被人群給擠到了密道之內,他只能大聲地叫道。
這些村民原本很有序的,可是此刻像是發瘋了一樣,你爭我搶,不斷地朝著一個狹小的洞口擠入,生怕自己被落下似的。
順鈺無法過去,心急如焚,只能看著人群不斷地涌動。「小芹,你不要走開,記住啊,你回應我下,好不好啊?」
「相公,相公我沒事,這里有一個小孩子被人群給擠出來了,可能孩子的爹娘……」方小芹看著村民不斷地爭先恐後,她只能無奈地搖頭,只是看到了族長淡定的神情,她的心頭一驚,心中有所警覺。
族長應該是恐慌才對,可是他的神情舉止卻是如此的反常,「族長,你為何是這樣子啊?」
方小芹不得不這麼問,雖然問題有些傻,但是這些無辜的村民,可是不能白白地犧牲了,還有凌正,以他的精明,他怎麼可能第一個入內呢?
方小芹想的越多就覺得越可怕,她的心神開始了顫抖,真是身子也微微地發抖。
「姐姐,為何你的手心都是汗啊?」小男孩問道。
「相公,相公……密道有……」她還未喊出來就驚被族長給蒙住了唇瓣。
「姐姐……姐姐……壞人……壞人……」
順鈺听到聲音一斷了,心中暗暗升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小芹……小芹。」順鈺站著人群的這邊,卻毫無辦法,他怒視著村民,大聲地喊叫︰「大家不要上當了,我娘子都被劫走了。」
頓時涌動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才有人發現自己的小孩子不見了。
「兒子,我的兒子也不見了。光頭仔……光頭仔……」
「凌正不是你的朋友,他都入內了,你卻這麼說,難道你就可以拖得了關系嗎?」他們說話間,屋子被沖入大水,來勢洶洶,頓時有人被這麼一沖,都被大水帶到到了水面上。」
「都是你們,要不是你們,山神也不會發怒,你們這些外來的人,災難都是你們帶來的。」
「你們不要那麼無知了,什麼山神發怒,那只不過是天氣而已。我們只不過那麼湊巧地踫到了,你們不要再喊叫,再喊叫等下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莫離驚奇著順鈺被一群人圍攻,他居然連眼都不眨一下。他難道一點解釋的話語都沒有嗎?
「還不是你們了,要不然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啊,山神發怒了,山神發怒了。」
順鈺終于忍不住地吼叫了一聲,「都這個時候,你們還有時間去責怪誰的過錯呢?很快水進滿進來了,到時候誰也跑不了,我們幾個人有功夫的,我們隨時可以離開,只是你們就要命散這里了。」
順鈺擔憂過了營救方小芹的時間。
「好了,大家手牽著手,緊緊地牽著別人的手,我們一起去山上。」莫離很是沉靜地發話,似乎對著眼前的一切沒有任何的擔憂。
「王大哥,這里有我與莫離,你趕緊去找嫂子吧。」
陳瑞微微地端倪著順鈺的臉色,看到順鈺的臉上寫滿了擔憂,他才開口勸說。
也許凌正說的對,順鈺開始對他的王妃有了好感了,若不然也不會現在的這種擔憂之色了。
莫莫時不時地東張西望,希望可以發現到一絲的蛛絲馬跡,卻只看到洪水不斷地涌了進來。
「王大哥,你趕緊走吧。嫂子的性命重要。」
順鈺直接做了一個騰飛的姿勢,直接從門口沖了出去,他靠著蜻蜓點水的輕功,不斷地躲過一浪又一浪的洪峰,只是他不斷地觀看了四周,甚是村莊地勢較高的位子,但是卻什麼也看不到。
他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他的心頭暗暗地責怪自己,為何我不好好地看住她呢?
她簡單的想法,根本不會有防人之心的,只怕族長這個人萬一痛下殺意,那麼小芹豈不是要……
順鈺不敢想上去,只好往著更高的位子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