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常一樣,言洛幾人不是在低頭玩手機就是在睡覺。唯有列外的也就是上官灝了。他雖開著電腦,思緒卻不知在哪。
「洛,也還在房間里不出來嗎?」藍月熙放下書,抬頭問道。
「都已經五天沒出來了,他這是要把自己給活活餓死。」言洛語氣里透著濃濃的擔心和無奈,「我還真擔心有一天他沒餓死但是有了抑郁癥。」
平時冰塊臉的上官灝突然開口,「他這是自責,是想通過這樣的辦法來得到泄。」他的聲音很淡像是從遠處飄來,淡淡的卻有很強的穿透力「不要太擔心,他堅持不了多久。」
言洛若有其事的點點頭,隨即又想起什麼,明亮的眼楮里是滿滿的疑問,「上官,訂婚宴的時候,你和顧籽夏怎麼那麼親密?你們以前認識嗎?」
額?一向沒有表情的上官灝此時臉上染上一層淡粉色的尷尬,他假裝咳了咳,試圖掩飾內心的波折翻滾,「我和她沒有一點關系,那天是一個誤會。」
直到今天,他還是不能明白當時的自己為什麼沒有推開顧籽夏?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竟然也會被她的臨危不懼的氣場所震撼。
明明從未見過面,她竟然以旁若無人的強吻他。女孩子該有的矜持和扭捏簡直和她靠不上邊。
看她無所謂的態度,這應該不是她的初吻吧?上官灝磨擦著嘴唇心里默默想著。
言洛向來心粗,沒有注意到上官灝一臉的糾結。他模了模下巴,自顧自的說著,「既然你們不認識,那她強吻你的時候,你怎麼不推開她?」他的眼里閃爍著八卦的光芒,興奮的盯著上官灝。
一句話正中他的心懷,他說不個所以然來。他瞥了眼金煥夜的房間,淡淡的說,「顧籽夏不是夜的女朋友嗎?」
一句話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不是,誰說她們是男女關系了?他們具體關系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肯定不是那種關系。」言洛很肯定的保證。
上官灝沒有回答,雙手不停的編寫程序。很快,一排排符號不停的閃現。
「哦。」過了很久,久到言洛都忘了這件事,上官灝才吝嗇的回答他一個字。
房間里的金煥夜正埋著頭睡覺。
只是,這夢似乎很不踏實。
金煥夜眉頭緊蹙,額頭不停的流著汗。像水流一樣,氣勢洶洶。
雙手緊緊的抓著枕頭,對他而言,那毫無輕重的枕頭就是他的浮木。
夢里,又回到了那年的孤兒院。還是和以前一樣,一草一木都沒有變化。
他記得那天是他離開的日子。父母終于通過各方面的渠道找到了他。他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雙小手準確無誤的拽著他的衣角。
是小時候的顧籽夏。
她像是剛哭過,眼楮紅紅的。「你的爸爸媽媽來接你回家了嗎?」
「嗯。」他點了點頭。
「哦。」低頭的顧籽夏慢慢的松開他的衣角,很不舍的看著他說,「院長說,過幾天我的爸爸媽媽也會來接我回家。」
彎起來的眼楮就像是月亮,讓他鼻子泛酸。
「你真的要走嗎?」
「是的。」他故意無視了她的不舍和傷心。
「那•••••」顧籽夏揮揮小手,鼻子一吸,「你要快哦!」
直到他上車都沒有和她說你也要快。年少的最後一句話定格在了破爛的孤兒院。
他記得,那年空氣中散著桂花的香味。她的一潭一笑,都定格在了過去。
終于,夢中的他體會到了悲傷。一行熱淚從他的眼角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