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的淚水緩緩滑落,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生死都不由己,身體也不過是具軀殼。
她只不過想起了和慕天一起在河邊的樹蔭下仰望蔚藍的天空,是慕天在這六年里陪著她適應了這里的生活,總愛溫情含笑的凝視她。
在不知不覺中對慕天有了份依賴和喜愛,做個賢妻良母,與他相伴到老的美夢已然破碎。
從今往後將是無盡的噩夢……
數月後,已是寒冬,今夜雪花如鵝毛般飄落,一直未停。
在北宇國太子東宮的寢殿內,王雪瀅同另一個太子的貼身宮女芸香靜默無聲的跪在床帳外。
寂靜的寢殿里不時傳來女子低低的申吟,雪瀅自認已經對帳內的任何聲音習以為常。
今夜侍寢的是徐良娣,聲音嬌媚,惹人憐愛。
在這東宮里上至太子妃,下到低微的宮女,都不過是太子的玩物。
雪瀅被北宇國太子擄掠到北宇國後,便成了他的貼身宮女,不過是這東宮里供他蹂躪,身份又最低微的女子。
「水。」
帳內傳出太子慵懶的聲音,芸香忙起身捧來一杯水,撩開層層紗帳,遞了進去。
太子披著白色的絲緞寢衣,腰間的帶子松松系著,披散著長發摟著徐良娣懶懶的斜靠在床榻上,喝了一口水,見遞水的人是芸香,目光掃過還跪在地上的雪瀅。
他就像一只正在尋找獵物的黑豹,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退下,讓雪瀅來為王良娣更衣。」
「殿下,不如讓妾身一直陪著您到天亮。」徐良娣嬌滴滴的不願離開太子的寢宮。
太子松開她,不經心又不容置疑的道︰「你忘了本王宮中的規矩,任何嬪妃都不能在此過夜。」
徐良娣不敢再撒嬌,披上薄如蟬翼的紗衣從床上起身。
雪瀅為她穿上層層衣衫,最後給她扣上腰帶時手腳稍微慢了點,徐良娣便劈頭蓋臉打了雪瀅兩巴掌。
「笨手笨腳的,連個衣帶都系不好,還怎麼伺候殿下!」
雪瀅跪久了站起來本就頭暈,被她這一打,一時沒站穩跌倒在地,扯住了徐良娣的裙擺。
徐良娣不依不饒的踩住她的手掌,「你還敢還手!」
雪瀅只覺手背鑽心的痛,「娘娘,奴婢沒有,奴婢只是自己沒站穩……」
徐良娣根本不听她解釋,又一腳踹到她的胸口,「還敢在本宮面前狡辯,本宮定要替殿下好好教你規矩。」
雪瀅感到胸口劇痛,嘴里血腥氣上涌,一時再也說不出話來。
「要教她規矩改日吧,本王困了,你也趕快回去歇著。」太子目光冷冽如刺的瞟了眼雪瀅,露出一副困倦的樣子,已顯得有些不耐煩。
徐良娣忙躬身退了出去。
芸香扶起雪瀅,正準備再次放下床帳讓太子安寢,殿外又響起公公來稟告聲︰「殿下,與孜然的國的邊境上傳來最新戰報。」
太子翻身坐起,「遞進來!」
公公將戰報呈到太子手中,太子打開前線來的文書,雪瀅顧不得手上身上的痛,緊張的也想湊近看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