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中,汪如祤一個人在防空洞里漫無目的的走著,心里很急躁,想早點找到一條出口,但是在被黑暗吞噬的夜晚,沒有一絲光亮,她就像一只垂死掙扎的白鴿,撲簌著翅膀卻無法騰飛,這條暗道似乎要淹沒一切有生命的東西,直到沒有任何騷動,再次恢復平靜。
她的掌心已經攥滿了冰冷的汗水。不久之後,月復部開始陣痛,有潮濕的液體沿著大腿流淌……慢慢地滲入床單,最後與大紅色床單融為一體,耀眼的血漬仿佛在嘲笑著人的無能。
汪如祤能感知到一個小生命在流逝,但是她不想動彈,她有個自私的想法,她想要跟隨著這孩子一起到天堂,那樣她就不會孤單了,她是多麼想過上平和的日子。而這一切今生在這里是無法實現了。
清晨,冷子鋅是在念姨的催促下驚醒的。
醒來後房間的一切讓冷子鋅倒吸了一口冷氣,汪如祤如一條擱淺的魚,躺在床上喘息,這一刻房間陷入死寂,她呼出的氣體涼颼颼的,一寸一寸地舌忝著她**出來的皮膚。床上開出了一朵死亡花,艷紅的猶如魔鬼,掐住了冷子鋅的喉嚨。
「該死」,他怎麼忘了她懷孕了,這一刻內疚、傷心、悔恨傾巢而來,頓時慌得手足無措。
醫院走廊里。
「您是汪小姐的家屬吧。」
「對,我是。」
「是這樣的,汪小姐這是子宮受孕造成的輸卵管破裂,破裂發生在最常見也是最凶險的輸卵管的壺月復,一般多發于孕期前期,會使輸卵管的粘膜和肌肉層受損,導致流場,要立馬進行手術,您先簽個字吧。」
「那做這個手術會有危險嗎?」冷子鋅小心翼翼的求證。
醫生瞥了一眼「恕我直言,我們發現汪小姐子宮內壁受傷嚴重,相信是你縱欲造成的,現在的年輕人啊,太不懂得節制!」
醫生的話猶如炸彈響在耳邊,冷子鋅尷尬的呆若木雞。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次流產會給汪小姐帶來很大傷害,你們要注意照顧,可能今後會影響到生育功能,當然這也是因人而異的,你也不必太過于擔心,先簽字吧」。
冷子鋅龍飛鳳舞的簽下自己的大名,接著醫生們就開始準備手術,而冷子鋅焦躁的坐在病房門口等待。
「念姨,你說我是不是太過分了。」冷子鋅呢喃著,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冷少,作為一個旁觀者,我覺得您可能有些方法不對,雖然汪小姐才在我們家呆了不到兩個月,但是我能感覺的到她的友善,而且她的氣質里有一種特別的東西,能夠讓人在擁擠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到她。就像一株倒映于溪流之間的水仙,恬淡自持,怡然高貴。」念姨總結。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冷子鋅很想彌補什麼,但卻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一個頭兩個大。
「少爺,有許多事情是不能急的,飯不熟不能吃,果不熟就不能摘,愛情的花還未盛開,就只能等待。話不在多,沉默可以是金。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汪小姐氣消了,重新接受你。」
醍醐灌頂來形容冷子鋅此時的感覺是最正確的,听了念姨的話冷子鋅就像迷路的小孩找到了路,眼前一片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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