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如祤醒來時發現天已經黑了,伸手不見五指。感覺口渴的要命,迷迷糊糊中往廚房走去,想倒杯水喝。
憑著一絲光線來到廚房,倒了一杯開水,甘醇的清水潤過干燥的喉嚨,汪如祤瞬間感覺清醒多了。
準備回房時卻听見了一聲難受地低吟,雖然細微卻被汪如祤捕捉到了。
「啪嗒」汪如祤打開客廳的燈光,瞬間光亮流進室內,汪如祤片刻後才睜開朦朧的眼楮,適應了明亮的光線。
冷子鋅蜷縮在沙發上,被子散落在地上,襯衣緊貼在身上。側向著門的臉靠在枕頭上,眉頭不自覺地皺著,臉上的神情也好像在痛苦的隱忍著什麼。
汪如祤走到冷子鋅身邊,推了推他,卻發現手下的觸感不對,熱的驚人,急忙模了模他的額頭,猶如開水般滾燙︰他在發燒!
「是被雨淋了,還是傷口發炎了?」捋起冷子鋅的袖子,一道道傷口顯得觸目驚心,血漬已經染紅了底下的沙發。她緩慢地想將冷子鋅的身體轉過來,但她的轉動卻換來他更難受地呼喊,他並不配合自己的動作。努力了幾次,還是沒能成功,自己倒是累出了一聲汗。
汪如祤決定要先幫他退燒,走到浴室拿毛巾。也許是過于緊張,手中的毛巾掉落在地。順著毛巾,她看到一件背部充血的襯衣。聯想起冷子鋅的舉動和臥睡的姿勢,她的心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快步走回房間,輕巧地月兌下冷子鋅的衣服,听著他無意識地悶哼,手顫抖得厲害。襯衣已經染滿了鮮血,背上更是橫著一條條血痕,甚至有些在冒出血珠。汪如祤小心翼翼地擦洗他的背,卻還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本能的身體收縮。
擦洗完身體後她連忙跑到房間,找出櫃子底下的醫藥箱。先用酒精幫他背部做消毒,每一次棉簽踫到他他的背部都有些許輕微震動,汪如祤如臨大敵,很快消毒完畢,然後上藥。
然後困難的將他扛到房間平躺下,喂了退燒藥,又搭了冷毛巾在他額頭,然後靜靜地看著他。
房間的床是硬硬地木質床板,冷子鋅常會下意識地想要轉身,但又很快被疼痛制止。汪如祤想給他身下墊上被子,但始終無法將他抱起身。只好緩緩地靠在他的身上,小心地穿過他的手臂,扶在腰間,慢慢地固定姿勢,避免踫到他的傷口。
汪如祤眼睜睜地看著天花板良久,手臂已經發麻,但看到冷子鋅的眉頭漸漸舒展,溫度也有所下降後,才安心下來,就著這別扭的姿勢睡著了。
冷子鋅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靠在異常柔軟的墊子上,周圍還有一股淡淡地清香味。當他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汪如祤的睡顏,朦朧卻又溫暖。冷子鋅的眼楮眨也不眨地望著她,是夢吧?是上天派來的仙女拯救自己的嗎?她不是應該討厭自己的嗎?冷子鋅將臉湊近看著她,突然想祈禱時光能停在這一刻,久一點,再久一點……
迷迷糊糊中直到凌晨才睡著的汪如祤,身體有些僵硬和別扭,但潛意識里告訴自己不要動。睡夢中的她一直感覺有道灼熱的光照射著自己,她慢慢睜開眼楮醒過來。不曾想,睜開眼的瞬間,四目相對,呼吸可聞,偌大的房間只有兩人清淺的呼吸和越來越急促的心跳。
汪如祤眨了眨眼,向前模了模他的額頭後松了口氣,看來燒退了。掃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冷子鋅,她迅速把臉轉向別處,落荒而逃。
她臉上可疑的紅暈冷子鋅可是看清楚了,心里就像是釀了蜜一樣,一絲一絲地冒著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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