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絲不解,卻不知為何本能的畏懼現在海沫,而不敢問出聲。伊絲不會明白那種感覺是什麼,單純的大學生沒有接觸過刀口舌忝血的日子。如果是以前海沫的手下,此時定然是離她遠遠的。因為海沫身上散發的那種壓抑,——是殺氣。
「沒有什麼,走吧!」海沫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踩著漂亮的高跟鞋,冷酷的轉身率先離去。
海沫心情不好的來到了party,喧鬧的現場,讓她的心情更加的惡劣。她不知道瑞德為什麼找她,因為,她已經不需要知道了。有些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很奇怪。她明明知道,或許瑞德打電話來是不希望她來參加這個party,更或許瑞德因為她的刺激,所以突然想通了會跟她表白……可是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她莫名其妙的退縮了。
三輩子沒有談過戀愛,等到終于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她卻忽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很荒謬。
為什麼?她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人。死一次,穿越一次,死一次,穿越一次……第一世沒有活過30歲,第二世沒有活過十八歲,而在這第三世,她又能夠在這個變態遍地的世界活多久?
她從來都沒有回憶過,可是就在她听到瑞德跟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前兩世她是怎麼死的。——第一世,她剛剛在電話里听到一個相親對象‘拉郎配’似的求婚,她就被急速而來的車撞上了,死相淒慘;第二世,她跟隨的那個人說喜歡她,她第二天就被清兵給圍剿,萬箭穿心,死相依舊淒慘;然後,她就到了這個變態橫飛的世界……
不是她迷信,只是在上一世死的時候,她看到了他被眾人拉著離開時的眼神。——其實,被留下來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這些是她最不想要記起的回憶,卻莫名其妙的突然就都記起來了。
于是,她退縮了。
她就好像是一個無主孤魂,一世又一世的離去,一世又一世的輪回。她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為了什麼而活著,可是每一世她都活的很努力,……也很辛苦。她無法面對自己內心的蒼老,也就無法面對瑞德有可能的表白。
……
今天晚上,她想的太多了。
「嗨!我叫瑞•赫爾,如果不介意,你可以叫我瑞。你今天晚上很漂亮。」一個帥氣的小伙不知何時站在了海沫的面前,有些靦腆的對她介紹著自己。海沫回過神,看著眼前的人,還是有些恍惚。
「……」
「呃……我可以請你喝杯東西嗎?」
「……」等到赫爾的第二句話,海沫已經清醒了過來。她看著他沉默了一下。然後對他說︰「no!」
「……」海沫直白的表達了她的意思,赫爾站在那里顯得有些尷尬。可是他似乎並不氣餒。「雖然你這麼說,但是我還是希望你知道,——我喜歡你,海沫•瓊斯!」-
_-|||為什麼,她都那麼直白的打擊他了,為什麼她還是听到了他說出這樣的話?
赫爾原本還想要說下去,可是一陣槍聲打斷了他的告白。條件反射似的,他將海沫拉著蹲了下來,而此時,一顆子彈從海沫的頭頂‘嗖’的一聲飛了過去。
tmd!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覺得驚訝!海沫跟著一個剛剛對她表白的男孩蹲在那里,有些嘆氣。——這未免也太巧合了。
現場已經是一片混亂了。所有人都朝著門口的方向逃去,卻又在下一秒被不斷的槍聲掃射了一輪,于是中槍的和沒有中槍的,都倒在了地上,都被嚇壞了。而此時,只要有人敢站起來,絕對是一槍秒殺。
「別怕!蹲著不要動,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會來的。」
海沫看著他的手一直不停的抖,卻還有時間來安慰她。感動嗎?也不算吧。只不過是個能擔當的孩子。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偷瞄前面的情景,海沫突然有些想笑。不過現在的情況,似乎沒有時間讓她繼續浪費了。要不然死的人會更多。
她看了看四周,發現沒有人注意到她,海沫趁機點了那個男孩的睡穴。只見他悄聲無息的暈了過去,海沫輕聲的將他放在餐桌的下面,用桌布遮擋著。她用很短的時間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後便是小心的觀察著現場的情況。來到這里的時候,海沫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狀態,根本沒有仔細的觀察過這里。
現場有3個疑犯,戴著面具,各站了一個地方。面具的怪異之處,海沫就不想描述了,但是三個人站的較遠,她沒有辦法同時制住三個人。如果一旦有一人失手,那麼接下來又會多死幾個人。
海沫沉思了一下,卻突然發現其中兩個人對另一人十分的听從。不是畏懼,而是……完全听從的那種。她猶豫了一下,卻在此時又听到了槍聲。
不能再拖了。
她眉頭微皺,悄悄的月兌掉了自己的高跟鞋,又將自己兩臂的大塊雪紡紗扯了下來蒙住自己的臉,雖然有點多此一舉,但是……算了。只見她小心的躲過了另外兩個人的視線,迅速的靠近那位‘老大’。
「啊——啊————」慘叫的聲音,很突兀的響了起來。在那些雜音之中也顯得十分的醒目。
而這一變故,似乎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在‘老大’被海沫制住的那一瞬間,另外兩人被這一變故驚的不知所措,海沫在短短的幾秒時間內,將那個‘老大’打暈,隨即將自己順手模來的兩把餐刀在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來之際,對著他們扔了過去。為了以防萬一,她照準了要害扔去的。
從那位‘老大’開始慘叫,直到另外兩個人倒下,期間的時間沒有超過一分鐘。還沒有等到那些人反映過來,海沫已經卸了那個人的四肢,又在他身上補了好幾個穴道,以防在警察來之前,他再一次醒過來。做完了這一切,海沫就偷偷的從‘老大’背後的門迅速的溜走了。
警察也來得很快,海沫還沒有離開幾分鐘,警察們就匆匆的趕到了。當他們趕到現場,卻發現3名罪犯已經是倆死一傷。而且受傷的那個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卻被廢了四肢,一直昏迷不醒。對于這驚奇的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說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海沫獨自一個人沒有停頓的赤著腳走到了馬路邊的一個電話亭。離開現場的時候,她順手給幾個中槍的人點穴止血,還從他們身上拿了幾個硬幣。高富帥主辦的party上有監控,海沫不小心瞄到之後,又順便在混亂之中去了趟監控室。之後她找到了附近最近的電話亭。——因為她的包和鞋都落在了現場。
「杰森!」
「hello!boss?」
話筒對面傳來了杰森越來越冰冷的聲音。那家伙到底在那個學校學到了什麼……海沫有些汗顏。她有些時候甚至覺得,杰森越來越像機器人了。
「是的,是我。」海沫無聲的嘆了嘆氣。「听我說,幫我監控網絡上會否出現xx街道xx號,由瑞•赫爾主辦的party遭到槍擊事件的所有可能的錄像,如果有,想辦法給我毀掉。」
「好的,我盡量。」對方冷冷的回答道。如果不是熟悉他,海沫都會以為那個家伙很討厭她。「我可以問一下具體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去參加party,結果遇到三個人闖進來就胡亂開槍。然後,我迫不得已殺了兩個,留下了一個活口。」海沫簡單的解釋道。
「為什麼留下活口?」
「杰森,我們不是執法者。我們可以協助執法者,可以想盡一切方法去挽救受害者,但我們不能以執法者自居。國,之所以為國,它有它的運行法則。如果你希望我們兩個人的組織可以長久下去,那就要遵守游戲的規則。」海沫很嚴肅認真的回答了杰森的問題,她不想自己親手培養出一個憤青,最後走向不歸路,一開始,她必須要跟他說清楚,他們兩個人所處的立場。
「是的,我明白了,boss!」
「……」海沫每次听到杰森叫自己boss,她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麼……「好吧,有消息再通知我。不過我的電話落在了現場,不要給我打電話,給我發email吧。」
「是。」……
掛了電話,海沫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她用上了輕功,迅速的又回到了案發現場。
做完這一切,海沫用的不過才十幾分鐘的時間,現場還是一片繁忙混亂的景象。因為受傷的人比較多,警察也還在清掃現場。
海沫躲在一個廁所里,被警察發現的時候,她如同驚弓之鳥一樣渾身都在‘發抖’。她還是原來的裝束,被她扯下的兩邊衣袖,已經被她重新綁了起來袖原本就是用繩子綁的,所以她再系上就可以了。頭上的發簪已經沒有了,凌亂的頭發胡亂散著,女孩眼中害怕的眼神,讓人看了就會覺得心疼。一個女警替她披上了一件外衣,將她扶了出來。循例問了她幾句之後,便將她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