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的野心有多大,或許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他站在實驗室的玻璃門外,看著里面昏睡中的海沫,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此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到了他的身邊,恭敬的對他點了點頭。
「查到什麼了?」沃克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將視線轉了回去,開口問道。
「那邊的人接觸了BAU的隊員斯賓塞•瑞德,似乎他們真的能夠感應到小姐的存在。」
「感應?哼!」他不屑的說道,臉上嘲諷的表情非常的明顯。
「他們正在全力尋找,只不過暫時被一個地方的驅魔儀式牽絆時間。」說著,他的手下將一個文件雙手呈到他面前。沃克接過來看了看文件的內容,嘲諷的笑意更深了。
「驅魔?也是因為這樣,他們把她定義為巫女。」他看著那些實驗的管子一根一根固定在海沫的頭上,眼神很平靜。「但是,他們也會什麼都查不到。——既然BAU的人已經開始查,就讓他們拖著那些人。等到我親愛的妹妹醒過來,一切都會迎刃而解。隨時關注他們的動向,必要的時候幫他們個小忙也無傷大雅。」
「是的,史密斯先生。」
之後,沃克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實驗室里的女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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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麗接到Mattew的死訊,那個是在她困難的時候幫助過她的好男人。當然,她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個男孩。雖然他對上帝存在著疑惑,卻也在一直堅持不懈的尋找著答案。艾米麗也因此懷疑他是被謀殺的。
BAU的人跟著她一起去到了案發的地市調查,可是事情既復雜又簡單。他們很快的找到了主謀,卻沒有想到主謀有他國的豁免權。
作為神父,天職就是與魔鬼作對。Paul神父深信自己身負上帝的旨意,消滅在人間行走的惡魔。所以他‘消滅’了一個又一個……看上去沒有停下來的趨勢。BAU的人想要查他,胡奇短時間內受到的壓力可不小。
Paul神父在審訊室跟艾米麗對話的時候,他依舊像個神父一樣,一樣的虔誠,一樣的安靜。只不過他沒有對他們說,在遇到BAU的人,他都有一種神經緊繃的本能。這不是針對艾米麗一個人,還有她的隊友。他不明白這種感覺究竟要告訴他什麼,他以為這是因為艾米麗的原因。——因為,他認為,艾米麗也是惡魔。一個他多年前試圖挽救卻到現在都沒有成功的女孩。
BAU注定是留不住Paul神父,很快的,胡奇就讓艾米麗放了他。沒有理會艾米麗的憤怒,Paul神父依舊很沉穩淡定。
當神父走出審訊室,在下一刻,他好像感應到了什麼存在一般,抬頭看去,卻只是發現一個年輕的探員朝著他走過來。知道年輕的警察從他身邊走過,他平靜的嘆了口氣。
不是他。Paul神父回過頭,再一次恢復了平靜,慢慢的走出了警察局。他依舊沒有放棄他驅魔的使命,剛剛離開警察局,他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下一個‘惡魔’。
如果不相信神,那麼惡魔也就不存在。可是偏偏,神父找到的那些‘惡魔’只是對上帝有了疑問,卻從未懷疑過上帝的存在。所以,他們也相信惡魔的存在。
驅魔儀式搞的很……驚悚。當事人會在期間受到難以言喻的壓力,那種壓力足以將人壓垮,甚至死亡。……
到底誰對誰錯,那麼明顯的事情,卻在蒙上一層神的紗巾之後變得撲朔迷離。可是即便是神的旨意,人類始終相信的,是神愛世人。
……
神父最後被遣返。他在離開的時候,還是一副慈祥的模樣,善意的勸告著艾米麗。似乎,至始至終,他都沒有錯過,只是世人不理解。這不怪世人,因為他們都被蒙蔽,不願醒來。
海沫的‘手術’結束了,因為信息太過混亂,研究的人需要花很長一段時間來拼湊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他們之前有做過實驗,但是像是取出十年以上那麼久的記憶,還是第一次。原本以為不會有什麼區別,卻沒有想到在實驗過程中,機器在抽取海沫十年之前的記憶的時候失控。海沫的記憶嚴重的流失,沒有人知道出現了什麼問題,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結果,只能等到海沫蘇醒,親自告訴他們。不過沃克卻好像對此一點都不擔心。
海沫不會離開,她會一直都在。就好像十多年前,她安靜的上了車,安靜的跟著那個男人上了樓,安靜的殺了那個男人……她救了他們兩個。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她跟他是同樣的人,不會那麼輕易的消失。而且,他們應該在一起,因為只有她又資格與他並肩而戰。
可是她走了,他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她。現在找到了,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她都只能留在他的身邊……
「史密斯先生,小姐醒了。」
一個恭謹小心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坐在辦公室前的沃克眼神一沉,隨即起身離去。
……
這是哪兒?醫院?啊,好頭疼!海沫醒過來,捂著自己的頭,眯了一眼,眼楮又緊閉了起來,習慣性的賴床,不願爬起來。——唉,頭那麼疼,還是再睡會吧。啊哈~
海沫沒有感覺到四周的目光,沒有人可以打擾她睡懶覺。當然,也不會有。
「小姐,先生來看您了。」
海沫迷迷糊糊的听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好像是在對她說話……而且說的還是英語。
鑒于海沫對英語的敏感程度……呃,也就是大學畢業補考了八次才勉勉強強過的敏感程度。(記憶里,她從來都是看到外國人第一反應低頭,然後繞道走。因為她怕被問路,……想想那個情景,她就覺得很丟人。)
言歸正傳。
當海沫听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英語的時候,她條件反射的睜開了眼楮,瞬間坐了起來。等到她反應過來,掃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她又呆住了。
——什麼情況?難道撞到她的是高富帥?有錢人?
唉,剛剛听到相親對象跟她求婚,然後就被車撞了。這TM什麼破運氣!!想著想著,她又走神了。
「克洛娃,你沒事了吧?」又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傳到了海沫的耳邊。
得,剛剛那個,她還不知道怎麼打發,這又來了一個。
海沫嘆了嘆氣,再一次抬頭,一秒鐘之內被眼前帥氣而又漂亮的男人給鎮住了。她直直的看著他,連自己的嘴巴都關不上了。
——天,怎麼會有那麼帥的男人!!
「克洛娃?」沃克看到已經傻掉的海沫,又叫了她一聲。
帥哥再一次溫柔的對她說話了,雖然海沫不知道他在說了什麼,但是他的聲音听起來好溫柔~真是太萌了!!!~
「嗨~」她回了回神,捋了捋頭發,抬起右手,面帶微笑,對他開始發花痴。
下一刻,全場靜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她。不知道是不是周圍的目光光線太強烈,海沫愣了愣,終究還是將手收回到自己的胸前,臉上的笑意也變的有些……勉強。
呵呵,好像是有點…丟人。
「克洛娃,看著我,我是你哥哥。」他低頭,雙手扶著她的肩膀,離著她更近了些。
「……」海沫挑了挑眉,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看著他。而她在心里已經黑線了。——帥哥是在說什麼?她好像听到他在說……讓她看著他?看著他干什麼?神啊,我錯了!!我就應該痛定思痛,學好英語的啊!!!
書到用時方恨少,說的就是這個時候吧!!
「克洛娃,你怎麼了?」
啊!!!帥哥皺眉了!!為什麼他看著她皺眉了?……可是皺眉也那麼好看。
海沫悄悄的模了模自己的嘴角,生怕口水流出來了。不過她那蹩腳的英語完全沒有自信開口,更別說在帥哥面前。——唉,所以說,這就是她為什麼嫁不出去的原因。即便是平時大大咧咧的樣子,喜歡看帥哥,但卻是骨子里的自卑。
「你,在說什麼?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懂英語。」她一臉慚愧的看著他,對他說著中文。——海沫已經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而沃克被她開口說出的中文給愣住了。還沒有等到他再次開口,杰森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面憤怒的沖了進來,一把勒緊沃克的衣領。
「她說,她不懂英語。」他冷著臉,雙手緊緊抓著沃克的衣領,質問道。可是在下一刻,他就被沃克身邊的保鏢給拉開了。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她!!!」
海沫傻傻的坐在病床上看著他們的……‘互動’?不是很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處境。再一次的環顧四周,她才發現——為什麼這里全是外國人????什麼情況?????
她有些驚慌,此刻連欣賞美人的心情都沒有了。再加上剛剛沖進來的人怒氣沖沖的樣子,她從花痴的夢里驚醒,被嚇的不知所措。
「她怎麼會這樣?」沃克整理了一下衣服,沒有理會杰森的憤怒,轉而對著身邊的研究員問道。
「史密斯先生,儀器在做實驗的過程中出現了故障,應該是後遺癥之一,還需進一步觀察。」研究項目的負責人沉穩的回答道。
(#‵′)靠……那什麼眼神。看著那個白衣大褂的‘醫生’,海沫有種錯覺。每次他掃過她的時候,都感覺他在看……動物?而且周圍的白大褂都感覺很奇怪,一點都不像醫生。而且,那個醫生好像在跟帥哥匯報什麼的……
海沫越看越覺得心驚,不自覺的抱著病床上的被子,一邊可憐兮兮的看著在場的所有人。
「分析需要多長時間?」
「至少需要六個月才能夠將那些記憶做一個基本的梳理。」
「好,我知道了。將小姐送到為她準備好的房間,然後給她找個會中文的翻譯。」
「是。」
「等一下,我要陪著她。」杰森掙月兌開兩個保鏢,攔住了沃克即將離開的腳步。
「……」沃克轉過頭看著他,嘴角帶著永遠都一樣的笑意。「別忘了,這是誰造成!你也參與了項目研究,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既然你覺得她那麼相信你,那就應該做的更好。而不是將她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你拿她當實驗品……」
「那又如何?至少,她現在听話多了。」沃克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海沫溫柔的笑了笑。後者看到他的笑容,整個人又傻了。他頓了頓,隨即保持著微笑離開。
沃克離開,他的保鏢也放開了杰森。他嘆了嘆氣,轉身走到海沫的身邊。
「你,還好嗎?」杰森用中文對她問道。
杰森會的語言不多,畢竟電腦可以幫他找到他想要的一切。可是他卻學會了中文,只是因為她曾經無意間對他說過一句話︰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于是,他莫名其妙的去學了中文,卻從來都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
「你會說普通話????」海沫瞪大了眼楮,驚喜的看著他,隨即她又很挫敗。——為什麼外國人連中國話都會說了,她卻學不會英語?唉,真丟人。呃……等等,現在好像不是擔心這個問題的時候。
「我叫杰森•道格斯,你可以叫我杰森。」杰森對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又一次的自我介紹,這一次,他不再是當時的小男孩,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保護好她。
「你…你好。」她的表情有些忐忑。「我想問一下,我這是在哪兒?」
「……」他看著她沉默了一下,卻最終告訴她︰「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她疑惑的看著他問道。
「你被人綁架了,史密斯先生的人找到你的時候,你……」
喂……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停下來啊!海沫有些皺眉,眼前這個叫杰森的表情憂郁的讓她浮想聯翩。——不過不對啊,她不是被車撞的麼?
「你已經昏睡好幾個月。你都不記得?」
「……」記得才有鬼!她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微微的搖了搖頭。「史密斯先生?」
「你的哥哥。」
「……」她什麼時候多出了個哥哥?因為疑惑,她沉默了。
「我送你回房間。」
「…好,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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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沫被領到了一間非常奢華的房間……是的,奢華。那些只有在電視里才能看到的衣櫃和鞋架,還有那些漂亮的包包和首飾。海沫覺得自己是還沒有睡醒。可是那麼多年來,她做夢都沒有夢到過的地方,現在她卻置身于其中了。
她的眼楮被那些奢侈品給亮瞎了,站在那些東西的中央,海沫覺得自己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正當她雲里霧里的時候,她的視線轉到了一邊的穿衣鏡上。
她呆住了。
鏡子里的人,不是她。而是一個漂亮縴弱的倩影。那個女人擁有著長長的黑發,漂亮可愛的臉蛋,還有一副苗條均勻的身材。很漂亮。
「原來……如此啊。」她喃喃自語,一步一步的朝著那面鏡子走了過去。
鏡子很精致,鏡面卻很冰冷。
她一眼眨都不眨的看著鏡子里的人,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其他的什麼心情。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海沫不喜歡原來的自己,不僅笨,也沒有恆心,做事也不願意努力向上,沒有野心,安于混吃等死,女*絲一枚。唯一稱得上是優點的,恐怕只有她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善心了。
她不喜歡那樣的自己。可是那個時候的她,雖然很平淡,卻也過的很開心。
不過現在她變漂亮了,她開心了嗎?為什麼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變成另一個人的喜悅感?
「穿越了啊…還是被整容了?」她模著自己的臉,簡直不敢相信。「難道我被撞的面目全非然後被整容了?不對啊,剛剛那個男的說那個漂亮男人是她的哥哥?」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只是個好吃懶做的剩女、宅女、女*絲……現在變成這樣,她該怎麼辦?
呃,好像是她撿了便宜。抱怨似乎有點……過分?看著鏡子的女孩,她失笑。
很快的,海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很快從杰森那里得知,她居然在美國,這個幾乎人人都說英語的國家。這是一個噩夢,也是一個笑話。夢是噩夢,海沫成了笑話。——沒有整容的故事,她是真的穿越了。
作者有話要說︰沒有人留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