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沿著惠河又走了三四天,前面的路更難走了,而且都是露宿野外——瀏覽器上輸入-WwW.6ΖW.看最新更新——也許是共患難的原因,齊天嘯跟我們越發熟絡了起來,甚至把對我的稱呼改成了「蘭兒姑娘」,叫得我心里直發毛。
這一天來到一座山腳下的小村子,看到前面的人家,想到終于不用露宿了,我很高興。我們站在農舍門口,請求借宿的時候,一抬頭,我看見遠處的山峰間有白霧繚繞,白霧之間隱約是一個白色的山峰。
「那邊是雪山嗎?」我指著山峰的方向問道。
老農點點頭︰「姑娘說的不錯,那邊是有一座雪山。」
「耶——」我不由得跳起來,伸出手指做了個勝利的姿勢,「我們找到水的源頭啦!」
這些天,齊天嘯已經習慣了我的奇談怪論,所以並不太驚訝,只是問道︰「蘭兒姑娘,此話怎講?」
「呃,那個,我听說河流的源頭一般都在雪山的嘛,我猜的。」這幾天,我已經可以做到說瞎話都不帶眨眼的了,實在是很多問題,我根本無法解答。
老農插話了︰「這位姑娘說的不錯,我們這里的人,都認為這惠河的水,是從那神山上流下來的。」
「神山?看來還有個美麗的傳說呢?」我好奇心地問。
「是啊,那神山傳說是天庭里相愛的神仙,被貶下凡間來變化而成的。」
「啊?神仙就不能相愛了呀?什麼道理。」
我正想再問,月及時拉住了我。
于是我們決定第二天,去爬眼前的這座山峰。天沒亮,我們就出發了。這座山並不高,只是道路曲曲折折的,等上到山頂,也已經到了正午時分了。
遠處的雪山完全展現在眼前,有兩個山峰,果然像是一對依偎的情人並肩而立。山峰之間,有一條水道蜿蜒而下,山腳是一個雪水積成的湖。兩條水道從湖水分出,向兩邊伸出來。流向惠河這邊的水流比較急,另一邊河面寬闊,水流平緩。
「哎呀,神山開眼了!」跟我們上山的老農,突然跪倒就拜。拜完了,他起身解釋︰「這神山終年雲霧繚繞,只有當真正有緣的男女來時,才能見到神山的真面目。今日我是沾了姑娘的光了。」說完感激地看著我,也是,一行人中,只我一個女人,不管我的有緣人是誰,總是少不了我的份的。
有緣人?我開心地看著月,月也正看向我,我們相視一笑。旁邊有一道目光看過來,我一回頭,看到了齊天嘯若有所思的眼神。
「那條河是流向哪里的。」我指著那條寬闊的河問道。
「那是齊國境內的營河。」老農回答。
「離國是不是只有惠河這一條河?農田是以水田為主的吧?」我轉頭問月。
「不只那一條河,但是五成以上的農田都是靠惠河水灌溉的。」月答道。
我搖搖頭,低聲嘟囔︰「我若是離國的皇帝,就一定和齊國百年修好。」月握著我的手一震,我看著他肅然的表情,想起他本是離國人。
齊天嘯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希望他沒听清我的話,我趕緊說道︰「我累了,不如我們下山吧。」
下山的時候,月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山路曲曲折折的,而且很窄,只容一人通行,月便牽著我的手,讓我跟在他身後。
走到山腰的時候,我見到頭頂伸出一枝很漂亮的花,便松了月的手,踮腳去摘。月像是沒注意到,繼續向前走去。突然一只山雞從草叢中飛出,驚得我後退一步,腳下一空,竟跌落下去。
我身後的侍衛離我還有兩三步遠,拉我已經來不及了。其實我只要翻身一躍,便可以輕松落到下面的山路上,只是這時我不能顯露功夫。
我知道齊天嘯和前面的侍衛,正好在下面的山路上,只能祈禱有人能幫我一把,讓我摔得別太慘了。
正思忖間,發現自己穩穩地落入一個懷抱,一抬頭,便對上一雙明亮深邃的眼楮,好像星星一樣。嗯,那眼楮,好熟悉,一定在哪里見過。
突然間我頭痛得像要裂開了,我抱著頭痛苦地叫出聲來。有什麼東西像是要從腦袋里蹦出來一樣,那眼楮,那眼楮……我想起來了,前一世的我,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雙眼楮。
等我慢慢平靜下來,發現自己已經站立在月的身前,月正用雙手拇指輕輕地揉搓著我的太陽穴,溫暖的手掌扶在我的頭側,讓我感覺安心很多。
「好些了嗎?」月低聲問道。
「嗯。」我還沉浸在剛才的錯覺中。
月抬頭說道︰「天嘯,多謝了。」
「不必客氣,蘭兒姑娘受到驚嚇了吧?」原來剛才那雙眼楮是齊天嘯的。
晚上回到住處,一進房間,我就拉住月坐下,把在山上產生的錯覺告訴他。
「月,我害怕了。我們回去許願台許願吧。」
「可是按行程,我們要沿著營河走,不走回頭路了。星兒,沿著營河走,就能到偃城了,到時我會找機會幫你擺月兌他們,等恢復了你的身份,我就去提親,好嗎?」我面上一紅,輕輕點了下頭。也只能這樣了,人家以王爺之尊,堅持與我們同行,也不好不給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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