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艙里燈火通明，我低著頭，走向坐在上座的兩個人——瀏覽器上輸入-WwW.6ΖW.看最新更新——我深深吸氣，聞不出茶壺里有什麼怪味道。也是，每次齊天嘯喂我喝軟筋散的時候，若不是他說，我根本嘗不出來。
一直走到很近了，即使低頭，也可以看見一角紫色的袍角和一角藍色的袍角。有人過來端過我手中的茶盤，我低著頭，小心地退了出去。
「你站住。」月的聲音響起，「抬起頭來。」
我抬起頭來，低垂著眼簾，作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仿佛隨時要跪倒在地。其實我是真的害怕，心髒撲通撲通地快要跳了出來。在月的面前，我從來都無法隱藏心事。
「下去吧。」是齊天嘯的聲音，他笑著說道，「看把他嚇得，是新來的吧。」
我立刻鞠了個躬，退了出來。眼角瞥到齊天嘯已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索性站在門外伺候著，過了好一會，也沒見兩人倒下，看來茶里沒有問題。
這時，一艘游船緩緩靠近了，正是從上風位置駛來。一股濃濃的脂粉味，從那艘船上飄了過來，里面夾著著一股好聞的香味。我突然想起，軟筋散，也可以做成燻香，通過氣味讓人中毒的。
正思量間，我身邊的侍衛們已經撲通撲通，一個接一個地倒了下去。我趕緊裝作掙扎了兩步，到無人的角落，咚的一聲倒下了，再輕輕一躍而起。
從窗戶望進去，月和齊天嘯都軟倒在椅子上。看來那些王府侍衛都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為他們都要做人證的。
那艘游船上有繩索拋了過來，把兩艘船固定到了一起。幾個穿灰色長衫的蒙面人跳了過來，為首的一個徑直走到了齊天嘯的面前。
「你們想做什麼？！」月故作驚訝地問道，被一個灰衫人一掌拍在頸後，暈了過去。
「九王爺，想不到吧，你也有今日。」灰衫人在齊天嘯面前站定。
「你是誰？」齊天嘯不能動彈，冷聲問道。
「我？你還記不記得，三年前，被你害死一十六口的偃城吳家？」竟然是仇家尋仇，我不得不佩服月的計劃周全。
「原來是吳家二公子，他們目無王法，作惡多端，是罪有應得。」齊天嘯沒有驚慌。
「官府沒有證據。」那人反而有些理虧的樣子。
「所以才要我來解決。」齊天嘯哼了一聲，「你留下命來，是因為你並未參與他們的罪行，而並非僥幸逃月兌。」
「少爺，怎麼處置他？」一旁的人問道。那人猶豫了一下，接過一旁遞過來的劍，架到了齊天嘯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不許傷害王爺！」幾個王府侍衛高聲叫道，立刻被一腳踢暈了。
「殺了你，我還怕污了我的劍。來人，把他丟下水去喂魚。」灰衫人說道。
「既是向我尋仇，就與船上的其他人無關。」齊天嘯說道。
「放心，我不會亂殺無辜。」得到灰衫人的許諾，齊天嘯也不再說話。
齊天嘯被兩個人架住，來到船舷邊。我早已經月兌了小廝的衫褲，只把腰帶揣在懷里，躺在了船舷外側的突起上。見到他們把齊天嘯推進水里，我也順著船沿滑進水里。
正要向齊天嘯游去，一道水花在我身側分開水流，向齊天嘯落水的方向奔去。借著月光，我看到那人手中有一把鋒利的匕首，原來是要做到萬無一失呀。
好在那人水性雖好，武功卻一般，而且他也沒料到水中還有第三人。我只用一招，就把他打暈了。只是，在水中暈倒，也應該會喪命了吧。
我心中一寒，為了齊天嘯，上一次，我失去了白雪，這一次，我為他開了殺戒。究竟是為了什麼，我要一再地救他，只是因為他是我孩子的父親嗎？
我在水中抓住正在下沉的他，但是不敢浮出水面。他好像並沒有溺水，而是憋著氣。于是我拿出腰帶，把他面對面綁在我的腰上。我仰面潛水，用身體托起軟軟的他。
我帶著他去追已經離開的那艘賊船，快要追上時，他已經憋得滿面通紅了。但這時，更加不能浮出水面。我只好用一只手壓住他的後腦，用力仰頭，找到他的唇，度一口氣給他。
終于追上了賊船的船尾，我伸手用力一抓，五指深深扣進了船身，我們可以讓船帶著我們一起走了。再一用力，兩人的頭露出了水面。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推開齊天嘯的唇，他額前的碎發貼在眼楮上，眼楮不能睜開，臉上卻滿是笑意。
我沒有幫他擦去眼楮上的水，而是借著月光，仔細看著他的面容。那高挺的鼻梁，稜角分明的面頰，讓我想要伸手去撫模。
我一手要抓住船，一手要托住他無力的身軀，只好咬破了自己的唇，再一次送了上去，為他解毒。他本能地開始吸吮我的唇，舌也探了進來。我有些暈眩，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初衷，開始與他追逐嬉戲。
直到他的雙手從我身後抱緊了我，連腳也糾纏了上來，我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他已經睜開了眼楮，眼里滿是笑意，還有一絲驚奇。
賊船並沒有駛向碼頭，而是在離碼頭不遠處，改變了方向。我給他一個眼神，兩人閉氣，又潛入水中。
在水中，我還是仰面潛水，他緊緊抱住我的腰，頭也貼在我的肩上，身體與我緊密貼合，隨著我的擺動而擺動。若不是在水中，我一定已經面紅耳赤外加渾身燥熱了。
我們在碼頭旁的岸邊露出了水面，我伸手解開了系住我們的腰帶，他還是像八爪魚一樣地纏在我的身上。
「星兒，我就知道你會救我。」他笑著說道，「你在水里就像是一條魚。」原來是篤定了我會救他，難怪他剛才那麼鎮定，害得我還崇拜了一把。
「你怎麼認出我的？」我從腰上拿住他的一只手，放到了岸邊的一棵樹干上。
「你的身形，我怎麼可能忘記，而且，你身上的香味，太特別了。」他的頭還是賴在我的肩頭。
「我從來不擦脂粉。」我把他的另一只手拿開，徹底擺月兌他的束縛。
「所以才能聞到你身上特別的香氣，而且你還很甜。」他又深深吸了口氣，還很性感地舌忝了下嘴唇，又有些疑惑地問道，「你的血可以解毒？」
「是的，我也是在你給我下軟筋散的時候才知道的。」我可不想出賣毒王。
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怎麼向月交代。既然齊天嘯可以聞到我身上的氣味，認出我來，那沒有理由月聞不到。
我看到不遠處，站著兩個王府的侍衛，于是在他胳臂上狠狠扭了一下。他痛得大叫一聲，那兩人立刻向這邊看過來。我趁機鑽進水里，溜走了。
「星兒，別走！」身後傳來他憤怒的聲音，「明明愛我，為什麼一定要離開我？」
我在幾米外的水面露出頭來，在水中，他根本拿我沒辦法。不知是淚還是水，我覺得臉上濕濕的。我沒有回頭看他，咬咬牙，又潛入水中，快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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