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聲音純真,雖無殊色但是純潔的面孔,宛如天使無暇。這個女孩,受了委屈,為她人辯解,依舊表現出的堅強,感染了蕭嚴。
「原來是這樣。」
「你是誰呀?」小蝶睜大了雙眼,還不知道他的來歷呢。
「我是蕭嚴,是璧水……哦不,是,是新進宮的小太監,因為剛剛入宮,不小心迷了路,就闖到這里了。」
小蝶這才注意到蕭嚴身著太監衣服,笑了笑︰「你好,蕭公公。」
蕭嚴听人這樣稱呼他,不太習慣更不太願意,無奈地道︰「好小蝶,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公公啊。」
「為什麼?那我叫你什麼好呢?」小蝶閃亮的眸子一眨一眨。
「恩,就叫我名字蕭嚴吧,這樣我比較順耳。」蕭嚴淺淺一笑。
小蝶點點頭,卻突然叫了一聲,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一只手撫模著另一只手臂。
蕭嚴關切地問︰「小蝶,你怎麼了?」
小蝶搖了搖頭,忍住痛楚,道︰「我沒事,只是有點疼。」
蕭嚴察覺到了小蝶的苦衷,他拉起她的衣袖,她手臂上布著深淺不一的淤痕。蕭嚴看到一個年幼的弱女子經受了這樣的創傷,過著永無天日的悲慘生活,難道她的一生就會這樣開始直結束?他為她而感到不甘心。
小蝶看見了蕭嚴臉上的難過,她不禁也動容了。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為何,要為她的傷而傷情?
這個時候,冷劍也走進房中,他進了屋就關上了門。他從衣袖中拿出一瓶藥,道︰「這藥對打傷挺管用的,拿去用吧。」說完將瓶子扔給蕭嚴。
蕭嚴接過瓶子,道︰「冷劍,你怎麼也進來了?你還隨身帶這個呢!」
冷劍坐在一張椅子上,緩緩道︰「我剛剛看了下,這兒一般都沒什麼人,應該比較安全。」
對于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小蝶還沒有反應過來,只知道這個人面容嬌美,目不轉楮為之著迷。她問蕭嚴︰「他是誰啊?」
蕭嚴把藥瓶遞給了小蝶,道︰「哦,他是和我一塊進宮的小太監—冷劍。來,拿著藥,回去好好擦擦。」
「他也是太監?」小蝶打量了一番冷劍,難怪長得這番美麗。
听了小蝶這話,冷劍立刻清了清嗓子,把聲音使勁壓細,道︰「呵呵。」他還特意陰笑了兩聲。
這兩聲尖笑,令蕭嚴始料不及,不過他也很配合,細聲道︰「小蝶,先上藥,你不是疼嗎?」
小蝶道︰「謝謝你們了,不過飯籃翻了,我還得先給她們送飯來。」小蝶說著拾起地上的殘碗籃子。
冷劍忽然想到了什麼,警惕地問︰「小蝶,我想問一下,這兒一般會有什麼人?」
對于冷劍這唐突的問題,小蝶驚瞟了他一眼,然後道︰「會有侍衛每隔一段時間來這邊巡邏一遍,這兒住著被貶的十三位妃嬪,基本上每兩三位妃嬪有一個宮女照顧,這邊兩個房間是精神失常最嚴重的夏貴妃和藍貴人的居所。除了侍衛偶爾來看一下,就只有我了,我只要沒在這兒看著她們就必須給房門上鎖的。」
冷劍接著問︰「那你住在哪兒?」
小蝶道︰「就是這兒了,和夏貴妃和藍貴人一起住。」小蝶回答他們的話游刃有余,冷劍倒是覺得她不像是不懂世事的女孩子。並且對于兩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她所表現出的老練和冷靜,是冷劍最為不安的。
听了小蝶這話,蕭嚴問︰「那你豈不是很危險?」冷劍也正要問這個問題,不過他與蕭嚴問話的目的卻不相同。
小蝶沖蕭嚴滿懷感激地一笑,道︰「其實夏貴妃和藍貴人也很可憐的,都是王後幾句話就被關到了這兒。她們一般不會打人的,只是有些痴痴呆呆。」
這個小蝶是個好姑娘,蕭嚴心中這樣想著。她被人打成這樣,不但不怨恨她們,反倒為她們說話,難為這個小妹妹有天使一般的心靈。蕭嚴道︰「對了,小蝶,你身上還有傷,擦了藥再送飯吧。」
小蝶望著蕭嚴,他是在關心她嗎?在冰冷的冷宮里,幾乎好久沒有听到關心自己的話語了。她很高興地把藥瓶給了蕭嚴,道︰「也好,麻煩你,蕭嚴,幫我擦擦藥吧。」
蕭嚴和冷劍都顯得很驚異,小蝶解開了衣帶。似乎是想讓蕭嚴幫她擦後背上的傷痕。
蕭嚴苦笑了兩聲,吞吞吐吐地道︰「我?這個,不好吧。」
小蝶若無其事地道︰「有什麼不好?」
冷劍注意到蕭嚴的衣服,才想起來他們現在是太監,難怪小蝶會有這樣的要求。他陰著臉道︰「蕭嚴,你一個太監怕什麼?人家小蝶怎麼方便給自己上藥?」
蕭嚴這也才想起自己現在的身份,他白了一眼冷劍,原來他也會陰人。
小蝶坐到一張凳子上,揭開衣服。蕭嚴站在她身後,臉色很難為情。
冷劍忙道︰「我出去看看啊。」他轉過臉偷偷露出笑意,開了門剛剛走出兩步,卻見有侍衛走向這邊。他急忙又走回房間,關上門。
小蝶見冷劍慌慌張張的樣子,道︰「怎麼了?」
冷劍為了不讓小蝶起疑心,道︰「沒什麼,你們繼續。」冷劍給蕭嚴使了個眼神,有巡視的侍衛來了。
蕭嚴很仔細地為小蝶擦著藥,道︰「小蝶,有些疼,你忍著點。」
玉女敕的柔膚,蕭嚴撫模異性的身體,一種說不出尷尬夾雜著幾分興奮激動的感覺。小蝶輕輕地哼吟聲,毫無遮掩的玉背,蕭嚴忍不住遐想翩翩,她是那個她麼?他心心念念所愛的女子——沈蝶念,亦是城主連成璧的妻子。蕭嚴手指感覺軟軟的,也有一種莫名的沖動。
天啊,蕭嚴自省,怎麼開始胡思亂想?他不禁自責,他明明不是這種趁人之危的無恥之徒,為何會把小蝶想象成城主夫人而有了邪念。他盡力平息心中的狂涌波瀾。
蕭嚴溫暖的手掌,來回觸動,小蝶心中一陣暖流。
蕭嚴悉心為小蝶上藥後,一邊蓋好瓶子,一邊道︰「好了。」
小蝶拉起衣服,整理了一番,沖蕭嚴一笑︰「謝謝。」
蕭嚴不好意思地低著頭,不敢直視。目光落到小蝶手背上,條條痕跡,心疼地問︰「手臂上也有傷?」
這滿懷關切的語氣,小蝶笑道︰「這個我自己來就行了。謝謝你。」
蕭嚴點點頭,也笑了笑。
冷劍感受到,房中,迷漫幾分浪漫與懵懂之情,同樣是男人,對于蕭嚴看小蝶這種眼神意會到了某種深意。
「好了,我先得再去準備飯菜送來。你們呢?」
蕭嚴听見‘飯菜’二字,感覺到肚子餓了,捂著肚子,滿臉寫著饑餓。
小蝶看出了蕭嚴的心思,笑道︰「你們也餓了吧,方便的話,要不在這兒等等我,我多拿點吃的來。」
蕭嚴急切地點頭示好,道︰「方便,很方便,就麻煩你了,小蝶。」
小蝶道︰「哪兒的話,那你們就在這兒坐坐吧。對了,夏貴妃和藍貴人在里面的屋里,一般她們不喜歡到外面來,你們也不要進去。」
冷劍明白小蝶的意思,道︰「好,這個你放心。」
小蝶提著籃子走出了門,道︰「為了安全起見,我要鎖上房門。」
冷劍不放心,畢竟與小蝶素不相識,還不信任她。他道︰「你要鎖門?這個……」他是一個有江湖閱歷的青年,義父很早就告訴過他,江湖險惡,有的時候,越是覺得安全,其實越是充滿了殺機。
蕭嚴豪氣地道︰「好啊,你放心快去快回,我們等你啊。」
小蝶點了點頭,關上了門。
冷劍正要上前阻攔,蕭嚴拉回了他,道︰「想不餓肚子還得靠小蝶呢,不要那麼不相信人家。我看這個小姑娘很好的。」
冷劍意識到,蕭嚴沒有心計,他可不能再毫無防備了。這個蕭嚴,顯然對小蝶好感頗深,已經沒有正常的明辨是非能力。冷劍告戒道︰「蕭嚴,我知道你武功是不弱,可是你的江湖經驗遠遠不足啊。」
蕭嚴就是這個性子,一旦認定的人事,很難被人左右,絲毫听不進去旁人的忠言。不過為了避免冷劍的嘮叨,蕭嚴敷衍道︰「我知道了。」
冷劍一想那小蝶看起來怎麼也不像有心計的人,又見蕭嚴坐在凳子上一副淡然的樣子,也只好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了。他的心始終高掛,小蝶真的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嗎?
天使的面孔下,是否隱匿著魔鬼的心靈?
兩人坐在木椅上稍作休息,而心思卻遠遠飛揚,冷劍忽然想到了納蘭陵,偶爾還會懷念他們琴笛合奏、豪飲醉酒時的畫面,今生或許再也見不到那個男人了,他的第一個朋友,教會了他何為友情。「顧惜昭」這三個字對他來說越來越陌生了,他現在只是冷冷的一把劍,寂寞孤獨,每當這個時候就好想她,那個與他有著千絲萬縷關系卻有緣無分的女子。如今他們之間沒有了賀蘭昕,還能夠在一起麼?他承認,當初是他自己種下的苦果,否則他就不會失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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