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剛才那個人,屬下好像見過。」
「哦?是誰?」
「就是混入冷宮的一個叫冷劍的人,原來他們也是王後安排在宮中的人?」侍衛統領答道,「跟據小蝶的報告,他們好像只是對茗香的解藥很感興趣。至于那兩個人的真正目的,尚不得知。不過我已經吩咐小蝶,先穩住他們,借機探清他們的真實身份。」
「上次到宮中送水的人突然失蹤了兩個,其實就懷疑他們是蕭嚴、冷劍,他們二人喬裝成太監混入宮中,肯定另有所圖。」另一個侍衛插嘴說道。
「原來是他,不過小蝶說他們除了去听戲場以外,還沒有任何動靜。等小蝶打听出他們的底細,我們就采取行動。」李莞嚴厲說道。
「將軍,這件事交給一個小小的宮娥會不會稍欠妥當?」
李莞握緊了拳頭︰「我看這個小蝶挺機靈,一遇上宮外之人,不僅沉著冷靜,成功穩住了他們,還懂得馬上匯報,然後依照我的囑咐取得了他們的信任。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盡快確定到底那兩個假太監與陸小風、楚留湘有沒有關系。還有,那就是追查玉璽的下落刻不容緩。」
「將軍所言甚是。」
王宮,屋頂。瓦礫,偶響。
陸小風、冷劍躺在屋頂,看著墨色天空掛月。陸小風一手臂作枕,佩劍擱在一邊,冷劍雙手玩弄著玉璽,色澤獨特、精致寶玉。
「真險!李莞果真說一不二,沒有派人阻擊。我們才得以順利逃過一劫。」陸小風還回味著剛剛的驚險一幕。
「現在我們怎麼辦?玉璽丟失的事很快會傳遍整個殷明王朝,而我們的身份都暴露了。」
「玉璽不能給獨孤鳳敏,她那兒,是回不去了。我先回去通知楚留湘,我們在聚頭不遠的地方找個隱蔽之處,藏好玉璽,說不準能派上用場。」
「那李莞見過我,豈不是我也很危險了,那我也立即回去與蕭嚴做好隨時逃月兌的準備!」冷劍說道。
「恩,最後實在沒主兒,就直接拿玉璽去換茗香之解藥!」陸小風收好了玉璽,道,「現在我們分頭行動吧!」
說罷,兩個影兒就消失在了屋頂。
詡王府。
「在想什麼?」慕容詡淺笑問道,今夜他並不打算為難天嬌,有的時候自傲的男人總是希望他所看上的女子都愛上自己,這樣就很有成就感,慕容詡就是這樣的男人!
天嬌,獨立廂房,倚著窗兒,沒有理會他。
「呵呵,想你喜歡的人麼,怎麼愛上那個男人的?」慕容詡是有點好奇,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優秀很多的男人麼?
「第一眼,就為他的瀟灑月兌俗而心動不已,我卻極力掩飾自己的仰慕之情。拒絕他,心痛,不拒絕,怕被傷害。以前的我總是徘徊在愛與不愛之間,苦思,無果。」天嬌答道。
「既然他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多想,錯過的已經錯過了,不如珍惜眼前人?」慕容詡笑道。
天意弄人,她自以為很堅強,可是想到賀蘭昕,濕潤了雙目。流淚,是一種宣泄,她最終不再強忍,而是失聲痛哭。
或者,他只是個過客,不是歸人。他已經忘記她了,在他心中,她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的。可是,她深陷了,仰頭閉目,怎麼辦?
「你曾經被女人傷害過?」天嬌睜開雙目,問慕容詡,他的邪魅給她了這樣的直覺。
「沒有。」慕容詡使勁搖了搖頭。
不過天嬌看見了慕容詡隱忍的目光,笑道︰「呵呵,你之所以有兩種不同的性格就是因為曾經受過很大的傷害吧。」
「我說過,沒有!」慕容詡沖天嬌用力吼道。獨孤鳳敏,這個女人就是他心中的痛,她起初就是通過接近慕容詡而得到了見慕容熙的機會,而他那個時候才知道獨孤鳳敏是為了引誘他的大王哥哥才有意勾引自己的。
獨孤鳳敏是慕容詡情竇初開第一個愛上的女子,確是傷他最深的女子,慕容詡永遠忘不了,那天他看見慕容熙與獨孤鳳敏在他的王府,他的寢房,他的床上歡愛之情節!
慕容熙以為慕容詡不在府上竟然跑到了他的王府,與他正欲迎娶的王妃交歡!當慕容熙發現這一幕被慕容詡看見之後,慕容詡憤恨的眼神冷酷得可以殺人。慕容熙不僅沒有感到羞愧,反而對慕容詡大聲呵斥道︰「給我滾出去!」
而後獨孤鳳敏就名正言順成了慕容熙的女人,後來又當上了王後。慕容詡表面上沒有計較哥哥的奪妻之恨,但是他的內心卻無時無刻不想報復這一對狗男女!只是,他在等待機會,一雪前恥的機會!
正因為這樣慕容詡才會不信愛情,不信女人,甚至不信任何感情,這一切對于他而言都是可笑的。他想得到最大的權力,讓所有背叛過他的人都得到報應!
「詡王爺,如果你受到了傷害,就忘記這段不快,沉寂在痛苦中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何苦要作繭自縛?」天嬌勸慰道。
「作繭自縛。」慕容詡冷冷一笑,望著天嬌問道,「怎麼,你不怕我了?」
「你不是說過,你不喜歡勉強女人麼?」天嬌笑道,「在我沒有愛上你之前,你是不會勉強我的,王爺說過的話總不會反悔吧。」
她越是這麼說,他就越有了征服欲,慕容詡不信連個丫鬟都擺不定,他托起天嬌的下巴︰「好啊,那我們就繼續往下看。」
清晨。冷宮。
坐在椅子上熟睡的冷劍被內房的哭鬧聲驚醒了,他起身看見蕭嚴還倒在另一個椅子上,嘴巴還時不時地咂吧兩下。冷劍不禁感嘆到蕭嚴這日子過得真愜意,昨晚去偷玉璽本就很累了,回來就一直睡到了天亮。
內房。
兩個妃嬪瘋瘋癲癲地打鬧著,這麼早小蝶不在,哪里去了?冷劍納悶,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冷劍推了推蕭嚴,叫道︰「蕭嚴,蕭嚴。」
蕭嚴很不愉快地睜開眼楮,半睜眼道︰「干什麼啊?這麼早,還不讓人好好睡覺。」
「今晚就要行動了,現在沒有外人,我們也應該先商量下吧。」
「有什麼好商量的,不就是跑到那兒去偷竊解藥嘛?再說了,你不是已經探清了解藥的確切位置麼!」蕭嚴翻了個身抱怨道。
冷劍用無法理解的語氣說道︰「蕭嚴,解藥對你來說可是至關重要啊,你怎麼老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難道不記得你中了毒了?」
蕭嚴「嗖」的一聲坐起來,叫道︰「對啊,你不說,我剛剛都忘記了,沒有解藥我就死定了!今晚一定要偷到解藥啊,我的死活可在此一舉了。」
「你總算還正常,知道擔心自己的死活。」
門開,小蝶空手走進來。
冷劍質問道︰「一大早就不見你人影,去哪里了?」
小蝶不自然地笑了笑,說道︰「太早睡不著,四處走走。」
好像發覺了有些不對的冷劍又問道︰「你一個宮女,很有閑情啊。屋里你那兩位主子鬧得厲害,你會撇下她們出去?」
冷劍著質疑的口氣讓小蝶很難堪的,她急忙說道︰「我去看看她們。」
蕭嚴看著還要繼續追問的冷劍不滿地說道︰「冷劍,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對人家小蝶說話那麼刻薄?人家好歹是個女孩子,你就能不能尊重一點?」
冷劍不放心的看著小蝶進門的背影說道︰「蕭嚴,看不出來你還真是有心。」
「什麼有心?我只是想告訴你,別人對你好,你也得對別人好。像小蝶這樣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在宮里很不容易啊。」
小蝶隔著一扇門听見了蕭嚴的話,心中一動,嘴角揚起微微的弧線。
蕭嚴打抱不平,對小蝶關懷備至,難怪小蝶會對蕭嚴充滿好感,情不自禁地愛上他。冷劍感嘆著,蕭嚴並非像自己那樣冷血,只要不關己事,就漠不關心。冷劍早已把冷漠當成一種習慣,對待他心中深愛的天嬌尚且如此,何況是其他人。
天陰。
沉悶的天氣,黑雲強壓,冷劍總感覺到一絲不快。盯著眼前只知道狼吞虎咽的蕭嚴,更添躁意。
「現在感覺最幸福的事,就是吃飯,呵呵。」蕭嚴嘴里嚼著口肉,加了一筷子菜,語意不清,「真好吃,小蝶,是你做的嗎?」
小蝶微笑著點點頭。
冷劍無語,陰著臉問︰「蕭嚴,你除了吃飯睡覺,還有什麼事能讓你高興起來?」
「還有,還有……」蕭嚴邊往嘴里塞菜邊說,邊嚴肅了表情,他想說還有和夫人沈蝶念在一起的時候,不過他說不出口了。
「對了,我今早一出門就听說了一件大事!」小蝶試探著說道︰「听說昨日有人去御書房偷了傳國玉璽,現在整個殷明王朝都在通緝那兩個人。」
蕭嚴目瞪口呆,被噎住的他連忙灌了幾口水,按了按胸口。
冷劍臉色大變,忐忑不已地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不知道啊,還在通緝中,其它的我就不清楚了。」小蝶故作一臉茫然,又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這兒?」
「越早離開,對你不是也越好嗎?」冷劍稍稍松了口氣。
「小蝶,說起來我還挺舍不得你。」臉露不舍,情緒有些低落的蕭嚴居然對眼前的飯菜沒有了胃口。
一陣暖意流過,頗受感動的小蝶笑笑,凝視著蕭嚴的臉頰,心中別有一番滋味。
「這好辦,你要是舍不得小蝶,就帶小蝶一起離開?」冷劍看準機會,趁機說道︰「`這樣你以後還可以好好照顧她。
「冷劍,你這話什麼意思?」蕭嚴急道,以為冷劍忘記了以前騙小蝶留在這里的說辭,他們可是太監身份。
冷劍一時忘了蕭嚴還不知道小蝶早已識破了他們的身份,答應過小蝶的冷劍,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只得說了句︰「菜都涼了,先吃飯,來。」
今夜的行動若成功,在明天天亮前,他們六人就會離開。對于照顧了他們幾天的小蝶,蕭嚴心中很是感激,手背擦了擦嘴,說道︰「小蝶,你的好,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真的謝謝你,也許以後就見不到你了,你一個人要好好保重。」
類似離別的話,讓小蝶頓生戒心,難道他們就快要離開了?要是這次為李莞立了大功,就不用再受這種摧殘的日子了,而且她可以帶著很多賞賜去過富足的生活。對!一定要把握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為了幸福,只好對不起他們了!小蝶繼續套話︰「蕭嚴,不用這麼傷感,又不是明天就走。」
「恩,就算從明天起看不見你,我也永遠把你當作好妹妹。」蕭嚴無奈地笑笑,語氣中沉重。
看著一臉孩子氣的蕭嚴,低頭吃飯的小蝶心中有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他,是宮中第一個關心的他的人,是第一個令她心動的人,真的,要出賣他?可是,她不想死,不想留在這兒被折磨。她要為自己的榮華富貴賭一次!既然決定了,就不再猶豫!
午飯後,小蝶打理好兩個妃嬪午安,準備出門。
今夜一定是個不眠之夜,蕭嚴躺在椅子上。現在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儲存體力。剛要閉上眼,傳來一個聲音︰「蕭嚴,你該不會又想睡覺?」
蕭嚴伸個懶腰,懶洋洋地回答︰「今晚還有大事,我勸你也好好休息。」
一旁的小蝶收好碗筷,故作好奇︰「今晚要做什麼?」
蕭嚴笑笑,擺擺手,隨意地道︰「還能干什麼,找鐲子唄。」
「你們白天休息,晚上去找鐲子,和一般人還真不一樣。」小蝶笑著把碗筷裝進籃子。
蕭嚴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不妥,接著補充道︰「個人愛好,我晚上視力比白天好,找起來方便。」
冷劍瞪了眼蕭嚴,這小子說話越來越沒頭腦了。
听著蕭嚴離譜的解釋,小蝶裝作相信地點點頭,笑著說道︰「你們今晚行動後,就會離開了吧?」
「放心,我不是不講信用的人。」冷劍為了讓小蝶心安,急忙道。
蕭嚴對他們的話感覺怪怪的,雙手撐起身子,狐疑道︰「不講信用,冷劍,你答應什麼了?」
「你這小子就是喜歡多管閑事,」冷劍搪塞,撇了件衣服給蕭嚴︰「好好睡你的覺吧。」
「現在好像你們倆很熟,我成了旁人似的。」蕭嚴賭氣地襟襟衣服,委屈道︰「我蕭嚴怎麼在哪都遭人排擠啊!」
小蝶擦干淨桌子,舒了口氣,「好了,你們先休息。」
「你去哪里?什麼時候回來?」在這緊要關頭,一貫謹慎的冷劍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小蝶挎著籃子,推開門,略微有些遲疑︰「每天這個時候,我不是都要出去嗎?」遞了個眼色給冷劍,在問,還不信我?
蕭嚴縮縮脖子,不耐煩地催促道︰「快睡吧,大哥!你還不相信小蝶啊。」
承諾過小蝶的冷劍,這時也不好對蕭嚴泄底,可對小蝶的戒心又重新提高。當然即將發生的事也證明他的懷疑,並不是空穴來風。
將軍府。
「照你這麼說,他們很有可能會今晚行動?」李莞深思,沉聲道。
「我懷疑他們會盜取茗香解藥。」小蝶顯得緊張,聲音顫抖。
李莞的目光緊鎖小蝶,似乎在確信話的真偽,良久,斷然道︰「不可能,冷劍並沒有完全信任你,也許解藥只是個幌子,他們一直在為真正的目標做準備。區區一瓶解藥,誰會大費周章!」其實李莞心中認定他們是獨孤鳳敏派來,將做不可告人的驚天秘謀之事。
小蝶望著同樣不完全信任自己的李莞,小心地說道︰「雖然他們極力掩飾,可我確定當時蕭嚴不小心說出的人名正是陸小風。」
李莞眼神深邃,「那我就更能猜到他們的目的了。」既然獨孤鳳敏偷到了傳國玉璽,她的下一步會不會就是軟禁慕容熙或者是刺殺太子呢?而且王後與詡王爺一直關系曖昧,他還懷疑他們之間早有串通的陰謀。
唯今之計,只有在他們下手之前抓住他們,逼出他們的計劃。李莞厲聲道︰「他們現在人在何處?」
小蝶下意識地回答︰「冷宮。」隨後,臉色出現一絲動容。李莞的語氣,似乎要動手?
「做得很好!」李莞贊賞地點點頭,命令道︰「小蝶,現在你馬上回去,先穩住他們。我即刻帶兵過去,必須在他們行動之前下手,否則就真來不及了。」
「是,將軍。」
看著小蝶神色復雜、一臉恍惚,李莞眉頭緊皺,眼中出現一絲擔憂。
屋頂。
「已經整整一夜加一個白半天,陸小風,還要呆下去?」楚留湘抱怨道,模了模自己餓得直叫的肚子。
陸小風嘆了口氣︰「能有什麼辦法?我也餓,可是安全更重要,忍忍。」
「不行,這樣下去,不知道撐不撐到晚上,我去尋覓一下,你就在這躺著。」說罷楚留湘正欲離去。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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