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了一腳慕容佐,仍覺不解恨地江賃楓,從他懷里搶過玉盒,打開一看︰「不對,盒子里面的玉璽呢?」
玉盒里面居然只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雖然此時的慕容佐更在乎自己的性命,但還是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會這樣?」冷劍疑惑地掃視了四周,驚道「遭了,慕容詡不見了!這玉璽一定是被他調換了!」
「原來我們都……」江賃楓有些氣急敗壞,又狠狠地踢了慕容佐一腳,「他才是狠角色,我們都上了他的當啊!」
「幾位俠士,饒我一命,饒我一命!我這麼做也是受到了慕容詡的蠱惑啊,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慕容佐意識到了自己竟然成了慕容詡的棋子,忙連連求饒,太子的威風蕩然無存,一絲恨意藏于眼底。
「若你是我,你會不會放我一命?」冷劍低聲道,細碎地眼眸陣陣發紅,「在我的字典里,沒有寬容!」
「好!好!好!」慕容佐連說三個好字,緩緩地抬起頭,嘴角咧開,大笑,狂笑,巔笑,「那就一起死吧!」
「什麼?」陸小風心頭一顫,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這時一旁看風景的獨孤南說話了︰「也沒什麼,就是慕容佐在這里、周圍的地方埋下了很多烈性炸藥!」
「炸藥!」江賃楓一驚。
同樣詫異地還有慕容佐,望著獨孤南,月兌口而問︰「你怎麼知道?」
「這個沒有必要告訴你。」獨孤南懶得搭理慕容詡。
慕容佐一臉憤恨,沖藍衣人吼道︰「你這個忘恩負義之徒,慕容詡的走狗,要死我也拉你一起死!」
獨孤南只是頗有深意地看了冷劍一眼,轉身,瞬間消逝在夜色淡霧中。
「這個人是不是哪兒見過啊?」冷劍驚恐地問,那個眼神似曾相識,這刻,他想到了黑影,獨孤南是事先被慕容詡易容之後又帶上了面具站在這兒的,冷劍萬萬沒有想過他會是獨孤南。
教主與聶紅軟、獨孤南都離開了,他們這次來此又是為了什麼?江賃楓忽然靈光一閃,問道︰「陸小風,虎符在哪里?」
「虎符?哦,臨走前周凝提醒我,這次來救蕭嚴恐怕途中會有埋伏,于是我就把虎符暫時給她保管了!」
「不在你身上就好。」江賃楓松了一口氣,然而馬上意識到了更糟糕的事兒,「不對,你不能把虎符給周凝!」
「為什麼?」陸小風一臉詫異。
「我,我也不知道。」這只是江賃楓的一種直覺,至于原因卻無所知曉。
冷劍將劍鋒逼近慕容佐的咽喉,恐嚇道︰「那個藍衣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是慕容詡找來的,這輩子我做的最大一件錯事,就是相信了慕容詡這個小人!妄我一直以為他是忠臣。而且現在也沒功夫和你們耗。我只知道,要是你們現在不放我走,咱們就同歸于盡!」慕容佐臉色絕望,歇斯底里中透出一絲猙獰。
「你炸藥引線已經被我們掐斷了!」陸小風吹了一口看似引線似的稻草睫,若無其事地說道。
「什麼?」慕容佐猶如晴天霹靂,不一會,恢復正常地慕容佐冷笑︰「想騙我,我的傳令兵在半炷香的時間內來回一次,如果他看見我這邊出事了會在第一時間引爆炸藥。爾等根本不可能找到引線,我想,你們也不想玉石俱焚吧!」
陸小風狠狠地瞪了一眼慕容佐,謊言被看穿,心道想不到這個太子還有幾分心機。
「我勸你識相點,馬上放開我!否則你們林子里那幾位朋友也是性命難保!」慕容佐老奸巨猾地一笑。
陸小風徹悟,在他們受伏擊之時,慕容佐一定也派了兵力去對付李洵歡。周凝那邊的人,也許,現在他們也身處危機,不禁臉上有了擔心的動容。
「你狠!」冷劍吼了一聲,恨不得一劍先了斷慕容詡泄恨。
「玉石俱焚?就你,連當石頭也不配吧!不好意思,你好象沒有機會了。」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說話的居然是天嬌。
「天嬌?」陸小風、江賃楓、冷劍三人忍不住同時驚叫一聲。
「呵呵,三位大哥辛苦了,現在我來救你們了。」天嬌臉上蕩漾出笑意,手中還拿著一把劍——天玄。
「就憑你?」慕容佐大笑了兩聲。
「還有一位幫手哦。」天嬌身後又出現一人,正是聶銘夜。
「他是誰啊?」江賃楓瞧了瞧聶銘夜,沒有印象。
「閣下可是上次在昆侖山上救過我的那位聖域前輩?」冷劍倒是立刻認出了聶銘夜,那天他被李媚暗算的時候,幸好聶銘夜及時出現才化解了他的危機。
聶銘夜沖冷劍等人友善地點了點頭。
「你確定我們有把握全身而退?」陸小風沖天嬌問道,雖然他知道不該寄希望在她身上,不過這個時候心里確實沒底。
「事情的來龍去脈稍後我再與你們詳說,不過這個時候,我們絕對有機會全身而退的。」天嬌翹起小嘴。
「太子,你這次太讓我失望了!你殺了妖後我可以理解,想不到你竟然暗奪玉璽的同時,還派殺手殺了王上!你的傳令兵,我們早抓住了。」李莞揮揮手,一隊禁軍押著幾個士卒上前。
「李莞?你什麼意思,我沒有殺父王,我只是想讓他立昭退位而已。」慕容佐一驚。
李莞厲聲吼道︰「不要白費心機了,束手就擒!」
慕容佐這傻了眼,才注意到,李莞的禁軍已經包圍了冷宮,想不到他的精心策劃的計謀還是失敗了。慕容佐看著自己剩余得人紛紛器械投降,真後悔當初沒多帶些人來,但仍舊不甘心,「你們怎麼會過來?」
「在他們走了後,我們越想越覺得不妥,所有的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如果你真要謀反,豈不是輕而易舉!而後天嬌姑娘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說這可能是慕容詡的一個巨大陰謀,她告訴了我們關于慕容詡的叛逆之心,這個時候我們才發現事情發展不對勁,于是李大俠等人立馬陪我回宮來看看,結果發現冷宮周圍果然有埋伏。」李莞感激地看了李洵歡一眼,他能出現在這兒,最重要的就是出于李洵歡的信任。
「我覺得一個甘願冒險,親作人質的人值得相信,現在看來,我的選擇沒有錯。」李洵歡點頭回敬。
天嬌上前一步沖慕容佐問道︰「慕容詡在哪里?」
「我不知道,都是那只老狐狸害了我啊。」慕容佐聲淚俱下。
慕容詡溜走了,天嬌竟然心中暫時放下了一塊大石頭般輕松,既然他所謂的仇恨已報了,如果他真的走了,離開了這是非之地,沒有人能再找到他也就好了!
冷劍面如冷雪,對慕容佐道︰「你的死期到了,認命吧。」
慕容佐臉色蒼白無力,亡命之徒,眼中顯露一絲徹底致命的惶恐,他沖李莞喊道︰「李將軍,救我啊。」
江賃楓正欲揮劍,李莞喊道︰「手下留人!」
劍在半空中停下,冷劍疑惑地望著李莞︰「李大人,像他這樣弒父的萬惡之徒,你留下有何用?」
李莞解釋道︰「各位大俠,請將慕容佐交給我們,自有律法嚴懲。」
李洵歡勸道︰「冷劍,把慕容佐交給他們,他會得到應得報應。」
冷劍恨恨地點點頭,收回劍。
冷劍收劍的一瞬間,慕容佐忽然一臉死灰,呆若木雞般杵在那兒,兩個侍衛正上前,要押他走,他神色黯然無光,筆直地倒下。
一轉眼,活生生的慕容佐變成了死尸躺在地上!
慕容佐是太子,有著極大的野心,他的宮殿是黑色的。他深邃的眼神,一直在注視著,因為他想要成為龍,成為那幅帝王盔甲和那些美麗女人唯一的主人。
人都帶著的面具,擺動的衣裙,成就了一抹白色,並因為其浸染了鮮血,變得更加的慘淡醒目。
可惜,最終他死在了權欲之下,一無所得。
在眾人眼下倒地,皆很驚異,一個侍衛立即檢驗,沒有了呼吸和脈搏,他道︰「他已經死了。」
「畏罪自殺,也許,他知道自己橫豎都是一死,這樣輕易的死了免遭酷刑。」李莞感嘆道。
陸小風半信半疑,慕容佐乃惜命之人,真的會自殺,他親自蹲下驗尸,確信沒錯,慕容佐就這麼不痛不癢地死了,真是便宜他了。
李莞也感慨道︰「因果輪回,善惡有報,這就是命吧。」
悉心的陸小風問︰「死因是什麼?」
侍衛搖頭,道︰「尚不明知,需要驗尸官調查清楚,可能是服毒。」
江賃楓與冷劍互相遞了個眼神,環視四周,沒有異樣,這個世界上能做到這樣天衣無縫絕殺的人屈指可數,一種不祥的感覺再次彌漫周圍,連聶銘夜、李洵歡臉色都有變色。
李莞揮了揮手,道︰「抬下去吧。」
兩個侍衛把尸體抬走。
「周凝人呢?」江賃楓尖銳的目光落在李洵歡身上。
「你們剛剛一走,她就借口溜走了。」飛刀門三英劉北答道。
「周凝原來不是我們再昆侖山認識的那個峨眉派的周凝,她是李媚,慕容詡的手下!她殺了周凝,而後慕容詡將她易容成了周凝的樣子潛伏在我們身邊!」天嬌解釋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陸小風目瞪口呆地問道。
「聶大哥告訴我的。」
「我與她先前就有過交手,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告訴諸位,很抱歉了。」聶銘夜答道。
「這個女人,她殺了周凝,騙了我們這麼久!」陸小風的捏緊了拳頭,恨不得把她碎尸萬段。
冷劍望了望江賃楓,心不由得顫抖,江賃楓面若冰霜,直直站在那里,沒有太多驚愕,一張冷冰冰的臉像是冰封住了一樣。
這個事實終究還是被捅破了,原本還有一絲期待的,江賃楓的嘴角忽而掛起一抹笑意,他終于知道為什麼天音教的人會出現了,甚至連主公都親自來了,慕容詡一定是用虎符做誘餌的,現在虎符在慕容詡手上了。
「遭了,那虎符豈不是?」陸小風這才反應過來。
「沒關系,虎符現在已經平安到達聖域了。」聶銘夜鎮靜說道。
天嬌蹦到陸小風面前︰「對不起了,陸捕頭,當初聶大哥讓我把虎符調包,其實你身上的虎符一直是贗品,而真正的虎符我早就給聶大哥了。」
「天嬌,你也太不夠義氣了,居然偷偷模模的……」陸小風還想埋怨幾句,不過被調包了好像現在看來是好事,也就不再追究了,「虎符本就是聖域的寶貝,理應讓聶大俠拿去嘛。」
「我們還是先離開這個地方吧。帶上蕭嚴,我們回中原!」陸小風如釋重負一笑,向那邊大樹下望去。
樹下,蕭嚴露出上身,箭傷處被厚厚的綢帶衣服纏繞,背後的弓箭已拔出。
「蕭大哥!還疼不疼?」小蝶成了一個淚人兒。
「小蝶,我知道你在乎我,可是,你弄得我更疼。」蕭嚴咧嘴呲牙一笑,用手指指傷口處,原來小蝶剛才著急,手不自覺地用了些力道,正按在他的傷口上。
殷紅的鮮血滲出,小蝶急忙拿開手,冷劍走來看著包扎還算整齊的傷口,一臉驚奇︰「小蝶,這是你弄的?」
「她是在我的指導下做的,怎麼樣,沒看出來吧,我很有當老師的天賦。」蕭嚴忍住疼痛,勉強作笑。
「他只是失血過多!」聶銘夜上前,蹲下,立即點穴幫蕭嚴止血。聶銘夜安慰道︰「休息一陣應該就沒事了!」
「總算結果是好的,有驚無險。」李莞欠身施禮︰「這次真的是謝謝各位少俠地鼎力相助,如今蕭少俠重傷在身,幾位方才一戰又受了傷,不如稍作休息幾日再走吧!」
「冷劍,你方才也受傷了?」天嬌猛然意識到他手臂的傷口現在還在流血。
「不用擔心,我只是受了小傷。」冷劍微笑著。
「我看天嬌這句話比最好的止痛藥好有用。」聶銘夜笑著也為冷劍包扎了傷口。
「聶大哥!」天嬌瞪了眼聶銘夜,這家伙每次登場都很高調,以似人似仙的身份出場,結果還這麼頑皮。
小蝶高高懸空的心,總算平定,道︰「蕭大哥,你一定沒事的。」
蕭嚴笑了笑,道︰「好小蝶,我當然不會有事兒了。」
李莞再次提議道︰「諸位先在舍下休息養傷,這樣比較穩妥。」
陸小風瞟了一眼李莞,總是感覺怪怪的,恐怕,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他預感,殷明王朝不是久留之地,既然已經救出蕭嚴,應當早早月兌身,回到中原。于是,不好多說,陸小風對冷劍簡單地道︰「我們先回中原。」
李洵歡似乎察覺到了某種異樣,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冷劍也听出了含沙射影的意味,點點頭,心道,要是再呆下去,說不定大家就沒命了!他們這次來知道了太多這個地方的秘密,而且現在這里的王上、王後還有太子都死了,王爺也畏罪潛逃,看上去顯然不是好地方。
听到這兒,李莞忍不住提及一直掛念的玉璽,道︰「我朝玉璽,幾位大俠可否?」
「這個東西在慕容詡手上。」陸小風解釋道,「我想他還會回來的。」
李莞本是好意勸解幾位留下,卻這番被拒絕,只好叫人拿來上好的金創藥,「這個是……」
「謝啦,我們走。」陸小風沒等李莞話畢,想扶起蕭嚴離開。
「啊!」蕭嚴慘叫一聲,他被陸小風野蠻地弄疼了,其實怪不得陸小風用力,只是蕭嚴現在太脆弱,受不了一點兒力量。
小蝶氣急地瞪了冷劍一眼,道︰「蕭大哥有傷在身,不能趕路。」
「不能行動是嗎?我背你。」陸小風恍悟,對身體虛月兌的蕭嚴說道。
李洵歡按住陸小風的手︰「陸小風,你剛才一戰消耗了不少精力,還是我來背蕭嚴。」
「掌門,這事兒我們來就行了。」關宇說道。
「好了,都別說了,就我來!」李洵歡堅定說道。
蕭嚴稍稍睜眼,費力地說道︰「李掌門,謝謝你。」
李洵歡沖蕭嚴豪情一笑,轉過身,背對蕭嚴,對小蝶道︰「來,小蝶,幫下忙,輕點。」
小蝶、劉北二人搭手,把蕭嚴小心翼翼扶上了李洵歡的後背。
這才是真正的大俠,冷劍的心再次有了動容,李洵歡,大俠並不是每次都要做大事的。
「江大哥,你怎麼一直不說話啊。」天嬌發覺江賃楓神情異常,手腳麻木,她的手無意中踫到了他的手指尖,好涼!
江賃楓回神看了看天嬌,搖了搖頭。天嬌這次恍悟到周凝的秘密最能打擊到的人就是江賃楓!
看著一切似乎歸于平靜,陸小風卻高興不起來,惦記著那藍衣人還有黑衣人,他是誰,怎麼會幫他們?又有什麼企圖?黑衣人的武功造詣似乎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非世人所及。
「想什麼呢!走啊!」冷劍見陸小風失神,用胳膊踫了踫陸小風。
陸小風回神,笑了笑,跟著眾人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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