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句話,兩個人頓時陷入了沉默,正在這時,服務生將兩個人分別點的紅酒和咖啡送來,暫且將這種沉默打破,而服務生在轉身瞬間,有些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氣,原因是因為這兩個人給人的氣氛實在是在過于壓抑。
紅酒、咖啡,以一種極其不對稱的方式擺在兩個人面前,諾萱看著水晶杯中晶亮的紅色液體,似乎是在對南泓翔進行一種控訴、又或者是一種撒嬌,因為她長久以來獨子一個人承擔著所發生的那一切,心里更加需要一種安慰,而南泓翔給她的感覺卻絲毫沒有安慰。
有些固執的皺了皺眉,一只手托起酒杯就要將紅酒往口中送,還沒等端到嘴邊,便被南泓翔修長的、卻帶有一絲冰涼的手指輕輕擋下,手指穿入高腳杯,將紅酒從她的手中拿了過來,另一只手又將自己面前的卡布奇諾向前送了送,「還是這個口味比較適合你。」
「你管我。」諾萱有些不服氣的說,「這麼長時間,我的愛好是否有過變化、我是否突然喜愛喝紅酒,你能知道嗎?」她的言語中帶著一種類似于指控的味道,指控南泓翔說到做到,真的就沒有聯系過他。
果然如她所料,南泓翔搖了搖頭,「你說的沒錯,我的確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諾萱的愛好有了變化,畢竟那段時間南泓翔也一直在醫院的病房中。
「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喝這個吧。」南泓翔沒有過多的解釋,他的少言似乎讓南泓翔看起來又變回到過去冷漠的南泓翔,而他平和中帶著溫柔的表情,卻又感覺變了一個不認識的人。
面對他如此的少言與沉默,諾萱的心里更加不舒服,她寧願這個時候南泓翔會像以往那樣沖破自己個性去拉住她的手,告訴她自己有多麼需要她的存在,將她摟在懷里任由她的淚打濕他的衣衫,然後輕聲安慰道︰「傻丫頭,別哭了,我不是在這里嘛。」
這些都是她的期盼,在那樣別離之後、在說出那樣決絕的話之後,諾萱雖然不確定,卻仍然覺得能夠再次來這里的南泓翔還會是那樣的南泓翔,但是眼前的他似乎是自己看錯了,他雖然溫柔了,卻也變得更加沉默了。
既然要她喝咖啡,那就喝咖啡好了,反正自己也不能夠喝紅酒,即便是無意中為了他而改變點了紅酒,也可以勉強自己喝下去,但是心中始終是不願意的,而南泓翔關切的木光將咖啡送給自己,似乎也變成了一種不想喝咖啡而推卸給他的偽裝。
長久的感情積壓與身邊所遇到的這些事,讓諾萱的想法更加偏激,她的情緒波動也很大,需要有人安慰,卻在見到自己最需要的人時,心中的那份冥冥之中的激動也被南泓翔如此沉默擊潰的當然無承諾。
拿起卡布奇諾,特有的濃香充斥著嗅覺與味覺,挑起眼眸,卻沒有見他動手中的紅酒,不免感到有些奇怪,「怎麼了?你該不會連自己的最愛都不想去踫了?」
南泓翔低頭看了一眼,手指微微晃動,透亮的紅色液體在昏黃的燈線下閃爍著寶石般的迷彩,「我的最愛怎麼可能是紅酒,諾萱,那個字條難道你沒看到嗎?我最愛的人是你、是夢琪,是你的漣哥哥、曉晴還有男若皓軒,只有我的家人才是我的最愛,而紅酒,永遠不是。」
「真的嗎?」諾萱的眼中帶著一種不相信,「你要我怎麼相信你?當初是誰對我說,這樣的路是我自己選的,從此以後,就算有一天我後悔了,也不要再出現在你面前,這句話我很好的記下了,而且你也做到了。」
諾萱的心里還是在意那句話,哪怕當時是自己的錯,她也會固執的只記得那個人真的就那麼離開了,真的就再也沒有管過自己,如果是平平常常的日子就算了,但是陸俊怡的離開,南若夢琪的生病,這一切的事情讓諾萱幾近崩潰的邊緣。
再次見到南泓翔,她否認了自己的錯誤判斷、否認了自己的固執,而且一股腦的把責任推卸給了南泓翔,是一種埋怨,也是一種撒嬌,她需要有人傾听、需要有人訴說自己這段時間心中的苦悶與自責,而訴說的方式就是這樣,是蠻橫不講理的表現,是小女子特有的表現!
諾萱不會讓自己無理取鬧,而這一次,她真的想要在這個男人面前好好發泄自己的情緒,「翔哥哥,這兩個多月來,你從未打過一個電話給我,也沒有通過任何人聯系我或夢琪,漣哥哥來過這里,你應該是知道的,但是你在哪里?你知道我都經歷了什麼事嗎?不,你不知道,而且我也不想讓你知道,因為我也曾經說過,路是我自己選擇的,我會負全部責任,再也不會勞你翔總大駕!」
如此赤luoluo的指責,帶著一種血淋淋的現實,南泓翔豈會不知,他太了解了,因為一直以來他都默默的注視著,即便不能自己看到,也會有另外一雙眼楮代替他、轉達給他,看到那些的模樣,他很心疼,突然覺得這些日子以那樣的方式郵寄禮物,似乎是一種極大的錯誤,諾萱是需要做一些事分散注意力,也需要有一種特別的事情讓她無奈或者開心,但是現在看來,那些盒子只會增加她心中的怨氣與怒火!
「是我判斷錯誤了嗎?」南泓翔在心中自問道,「不會,不可能會錯誤。」一個極其細小的聲音傳入他的腦中,使得南泓翔頓時清醒,從諾萱如此的指責中慢慢月兌身,站起來走到諾萱身邊,坐下之後將她輕輕摟進懷里,「諾萱,心里有什麼委屈盡管和我說,讓我代替你疼痛,如果可以的話,讓我來承受你所遭遇的一切。」
「你來替我承受?」諾萱的眼眶中含著即將掉落的淚水,充滿霧氣的眼眸帶著幽怨的眼神望著他,「你要如何代替我?那些事已經過去了,痛的痛、傷的傷,所有的一切我都默默承受了,而你,只要在這樣恰當的時機出現,給我一些安慰就會可以我的心再次靠向你身邊嗎?不會的,永遠也不會。」諾萱說完這些話,自己也不敢她居然會蠻橫到將放出的分離全部歸罪到南泓翔一個人身上。
「盡管那些痛已經過去了,但是瘀傷和疤痕應該還留存,讓我來為你輕輕撫慰,這樣可以嗎?」南泓翔幾乎是求著她的口吻,但是倔強的諾萱明明很像轉頭,卻不知不覺又做起了打破二人關系的那個人,而這一次,南泓翔似乎又變回了那個牽了手就不要放松的南泓翔,只是他好話說盡,諾萱始終嘟著嘴,一副不肯原諒的模樣。
「諾萱,拜托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南泓翔依然是柔聲的勸慰道,「再給我一個機會,讓那些曾經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散去吧,我們重新開始。」
「又是重新開始?」說出這句話,諾萱真的很想抽自己個嘴巴,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說著言不由衷、說著明明是自己錯了還要嘴硬的話。
「這一次不同。」南泓翔依然很有耐心樣子,這是有史以來最有耐心而沒有因此暴走的一次,「諾萱,你還得你哪本記述糾結心情的日記薄嗎?我曾經說過,在那里讓我找到了失蹤四年的你,也是在那里,我終于了解了你想要的什麼。」
「我想要的,你似乎已經給不了了,因為那個機會被我沒收了。」諾萱再次說著違背心中意願的話,同時她的表情也極其痛苦。
「沒關系,我會等,慢慢的等待機會。」南泓翔微微一笑,「最忌你看過一個電視劇,里面的主人翁曾經說過這樣的話,熊是靠什麼來取暖過冬的?答案是兩只互相關心、互相默默看著對方也不言語的出手的胸,諾萱,在這樣寒冷的季節,為了你,我願意做那只熊,將你摟在懷中,給你溫暖、給你依靠。」
南泓翔的話雖然引用了不太美麗的黑熊,但是他卻說的很煽情,諾萱在一瞬間已經陷入了那樣得情感攻勢,但是當她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陷入其中而無法自拔,一滴滾燙的熱淚滴落下來,于是她連忙別過頭去,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嘟囔道︰「誰希望你來依靠,我又不是那麼難看的熊,雖然它的價值很高,但是我依然不願意。」
听到她如此的指責,南泓翔的唇角微微上揚,他笑了,「好,你不願意做,那就由我來做,讓我做那只黑熊,好好的守護著你們。」說完將諾萱再次摟進懷里。
原本以為這樣結束,懷中的諾萱開始哭泣,似乎對于這的溫情很受用並且感受到奇妙感覺的諾萱,十分想要多享受會兒,于是她的一雙粉女敕小拳猶如雨點般砸在南泓翔的胸前。
「嗯???」因為術後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到過去,面對諾萱這樣的攻勢,南泓翔忍不住皺了皺眉,並且發出一聲極其細小的嗚咽聲。
這樣的舉動將不停苦惱的諾萱笑了一條!「你??你怎麼了?」她連忙問道。
「沒事。」南泓翔明顯變白的唇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讓她放心的微笑。
本書。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只要輸入-WWw.9ΖW-就能看發布的章節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