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倒映著萬千星辰,所勾勒出的畫面足夠纏綿,足夠浪漫,然而那終究是虛幻的,與方才成群結隊的螢火蟲所交織出的場景畢竟有著太多的不同。梁靈兒誤以為眼前的景致便是螢火蟲的化身,于是乎她竭盡全力朝著那汪河水力狂奔,瞬間那河水便濕透了梁靈兒的嬌軀。一陣陣冰涼澆灌在靈兒的心坎之!
靈兒微微有些清醒,那雙淨白的手掌在河水搖曳著,奮力地揮灑著,她想要觸模曾讓自己內心深處傳來無數震撼的景觀,她想要再一次將自己完全置身事,想要自己再一次陶醉。然而,這一切注定只是鏡月水花!
靈兒猛然現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見了,河水的光環也隨著自己的撥弄消散一空。她心傳來一種空前的恐懼,生怕幸福在指尖流淌而過一般,當下猛地再次一趟河水,頓時那湛清的河水急搖曳而起,然而除卻自己蓬松梢搖擺的身姿來回飄蕩著,哪里還有自己所期待著的場景!
她還想要上前一步,然而剛剛還只是齊腰的河水瞬間將其淹沒,整個人已經完全被漲潮的河水吞噬其。隨著身軀的下沉,梁靈兒像是現了些許什麼似地,當下連忙一聲大叫,那叫聲淒慘之極,陳清揚猛地一驚,隨後整個人悠然轉醒。
等到陳清揚反應過來,四處找尋靈兒的身影的時候,河水咕咚咕咚冒出了一連串的浪花兒。借著皎潔的月色,陳清揚分明見到那濺起的水花之,有一雙修長的手掌來回撥弄著!
那是靈兒的手掌,陳清揚決然沒有看錯!心像是澆灌了一盆冰水般,陳清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陳清揚當下顧不得月兌衣,整個人縱身一躍朝著靈兒所在的方向游了過去。
陳清揚的水性甚好,一個猛子扎得甚深,多虧這太子河的水質不錯,陳清揚朦朦朧朧望到一團漆黑的影子,當下也顧不得其他,連忙一把托起那團身影,腳下拼命蹬水,足足有十秒鐘方才將靈兒托上水面!
然而梁靈兒此時正處在生命垂危的關頭,當下心大亂,見自己手掌突然抓到一樣東西,便將此當做是救命草一般,她竭盡全力地抓著陳清揚,絲毫不肯有丁點的放松。如此一來,陳清揚便全身受制,手臂上空有余力卻難以施展。
就在兩人眼瞅著即將再次沉下水面的時候,突然,陳清揚腦海的波能再次噴而出,此時一條條波能緊緊地纏繞住岸邊的蘆葦蕩,憑借著蘆葦蕩的勁力,陳清揚方才得以緩緩上岸,不過此時卻也喝了不少清水。
陳清揚急地咳嗽了一陣,他顧不得自己被嗆,連忙朝著靈兒望了過去。那頭烏黑晶亮的夢幻青絲此時已經披散而開,一絲絲凌亂的根遮掩在那張如夢似幻的玉面上,陳清揚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撥散而開。
皎潔的臉龐此時變得更加慘白,原本如同絳點的雙唇也已經烏青紫,她胸脯急起伏著,喉嚨來回動,像是被骨頭卡住一般,呼吸已經十分困難!
陳清揚嚇了個半死,雙手連忙死死地壓住靈兒的小月復,隨後雙手用力擠壓,足足做了二三十下,靈兒方才哇了一聲,隨後吐出一灘灘酸的清水。
經過陳清揚一番擺弄,靈兒已經微微有些好轉,急地喘了口長氣,隨後茫然望著陳清揚,嘴唇哆嗦了一陣,像是有話要說。陳清揚連忙俯,帖服在靈兒的嘴角,詢問道︰「是不是身上難受得緊,是的話你就眨眨眼!」
靈兒果然眨了眨眼,不過那雙充滿了靈動的眸子此時卻已經失去了些許光澤,整個人仿佛是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一陣清風拂過,此時已是深夜,由于此處山水絕佳,原本便是避暑勝地,再加上夜深人靜更顯得清冷些許。這陣冷風的來襲不由得讓陳清揚全身一陣顫栗。
「是胸悶?還是身上冷?如果是前者,你便眨左眼,如果是後者你便眨右眼,如果兩者皆有,你便眨雙眼!」
此時的梁靈兒哪里還有先前的半點精靈模樣,宛然如同一個久居深閨的老嫗,一副嬌弱不禁風的樣子讓人心不由得痛惜不已。
靈兒費力地眨了眨雙眼,一臉期待地望著陳清揚,在梁靈兒的心早已將陳清揚當做是自己的唯一,早已將陳清揚當做是自己的一切,她此時雙眼深蘊期待地模樣不由得讓陳清揚心甚是感激。
陳清揚緩緩將靈兒摟抱在自己的懷,企圖用自己的身軀給予靈兒些許溫暖,然而這終究只是白費。兩人渾身上下已然濕透,畢竟隔著一層濕濕的衣服,再多的熱度也會被消滅殆盡。
見靈兒依然在渾身顫抖個不停,陳清揚心不由得微微有些急躁,輕輕將靈兒放置在蘆葦蕩之後便朝著漁船走了過去。那船頭放置著一個煤油燈,燈捻被玻璃罩緊緊罩著。煤油燈被一層油紙緊緊包裹住,旁邊放置著一層火柴。
陳清揚點著煤油燈後,將那盞燭火放置在靈兒的身側,隨後穿梭到蘆葦蕩之拔出一條條干涸的桅桿,打著火後輕聲道︰「你若是冷得緊便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吧,我將衣服在火上烤一烤,等到干的時候再穿,那樣便會暖和了。你現在穿著冰涼的衣服,身子又這麼孱弱,自然會感到冷得緊!」
陳清揚說完後心不由得噗通噗通大跳了起來,這話雖然說得好听,但是依舊有打著幌子偷窺的嫌疑。試想讓一個女孩子將全身上下的衣物褪去,那將會有著一種怎樣的羞赧,尤其是對于梁靈兒這種尚未出閨的少女來說,更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靈兒嗓子眼咕噥了一陣,可能是由于心著急,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陳清揚心念一動,腦海的波能竟然急地跳躍起來。他能分明地感應到一條條波能正在上下急劇穿梭著,仿佛是要完全噴而出才肯罷休,而這一切的矛頭竟然指向了梁靈兒。
陳清揚心不由得大亂,他雖然已經得知自己具有了一種特殊的能力,但是在先前這種波能完全是自己可以控制住的。像今天這種場景還當真未曾見到過,他心大急,想要控制住那一條條波能,然而只是一個瞬間,那一條條波能竟然從自己的腦海游走而出,隨後游蕩到了靈兒的體內!
陳清揚完全呆立當場,眼前所生的情景實在讓自己難以預知,就在他六神無主神思大亂的時候,靈兒竟然奇跡般地站了起來,她臉上慘白的神色竟然少了些許,隨之有了一絲絲淡淡的血色。
「你這麼直愣愣地看著我做什麼?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呢!」
陳清揚砸吧砸吧嘴,咽了一口唾沫︰「好多了?這、這怎麼可能?」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身上只覺得突然傳來一股能量,現在真的好多了呢!胸口也不膨脹了,喘氣也順堂了許多。看你這副表情,怎麼難道希望我去死啊?」
「不!怎麼可能呢!我絕對沒有那種想法。你能好轉過來,我心歡喜得緊呢!對了,火已經生好了,你來烘烤衣物吧,放心我絕對背過身,一準離你遠遠地!」
「別啊,為什麼要離那麼遠?就在這兒不是很好嘛!你只要轉過身就成。」
見靈兒如此信任自己,陳清揚心自然而然生出一股濃濃的欣喜之情,這個美人兒比當年的安藍還要動人嫵媚!老天對自己當真是不薄啊!
陳清揚依言緩緩轉過身,雖然他竭盡全力讓自己保持六根清淨,奈何那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依舊傳到自己耳畔。陳清揚面紅耳赤,內心急劇跳動不已。身為一個男人,有個絕世佳麗在你身側盡情月兌衣,若說心沒有絲毫他念,那決然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陳清揚是個正常的男人,更是一個二十余歲的熟男,這類男人決然有著自己的需要。借著眼前煤油燈所反射出的影子,陳清揚的眼球頓時彰顯出一副唯美的畫面,一個身材前挺後翹的女人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襯衫正在往頭部做著月兌衣的動作。那女子月兌完上衣,隨後一雙縴細的手掌扯住自己的衣角開始征戰自己的……
陳清揚咕噥了下嘴,強行控制住自己的思維,不讓自己有絲毫雜念。不過這一切終究是白費,那話兒不過半分鐘便開始搖旗舉棍了!
「揚子,你身上同樣是濕得緊,干錯一起來烤烤吧!」
陳清揚啊了聲,連忙擺手︰「不可,不可,你自己慢慢整,我不冷、不冷!」
靈兒的嘴角突然露出一絲輕笑,剛剛想要再說,突然遠處射來一束光亮,隨後傳來一陣噠噠的馬達聲響。陳清揚還未反應過來,便听遠遠地一個粗獷的音調炸裂而開︰「那邊有亮光,開過去瞧瞧,看看是不是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