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人倏地騰空,在天邊不時變幻身形,五人身法極其詭異,相互交錯盤旋。彼此之間來回穿梭,乍眼望去只覺得一陣陣烏雲之有黯淡身影來回交叉一處,飄來蕩去甚是讓人眼花繚亂。五人渾身上下皆是被一團瘴氣緊緊包圍一處,那瘴氣像是煙囪里所冒出的濃濃黑煙一般,滾滾密布,繚繞在幾人身側,顯得極其詭異。
只見天空一道強勁的閃電劃過當場,場頓時大亮,參差起伏的村落,小橋流水的人家,三兩戶晚歸的農家庭院升起裊裊炊煙,到處皆是漫天的祥和與寧靜。然而就在這樣一幅如詩如畫的卷面之,猛然有黑雲壓城而過,只見五道原本交錯的身影瞬間凝滯,隨後四人分列在四周拐角處,一身材魁梧,但是卻長著一副狹長翅膀的怪人佇立在正的位置。
他的臉色極其凝重,額頭上寒流直下。突然只見他手亮出一只招魂幡,手腕猛地一陣抖動,另外四人身上同時冒出一陣陣濃密的黑氣。五團真氣凝聚一處,最終朝著遠處一身材高大的漢子狂奔而來,這大漢身材極其魁梧,兩米來高,腰身勝過百年梧桐的粗細,一整個巨人模樣。
此人手緊緊握著一把金光燦燦的圓月金刀,只見他不躲不閃,運足氣力後,手寶刀突然鋒芒畢露,一道長約三尺的光芒朝著奔襲而來的黑雲迎了上去。這巨人的手臂突然之間像是延長了十余倍之多,刀光隨著手臂的延伸朝著對方瘋狂地橫掃而開。鐵漢手臂橫切,頓時刀光掠過黑雲正地帶,場出一聲極其劇烈的轟鳴。 當一聲的巨響炸裂後,黑雲正突然傳來一連串的悶哼聲。
陳清堂看也未看對方一眼,雙手突然合十,嘴念了一串不知名的咒語,突然那圓月金刀猛然如同羽箭一般朝著雲霄深處狂奔而去,飛逝的金刀如同定海神針一般在漆黑的夜色之灑下一片片奪人眼球的光芒,陳清堂鐵拳猛地朝著空轟炸而開,那豆粒大小緊密相連的雨珠頓時凝聚成一道水簾,只見一股別樣的氣機猛然鎖定濃雲的五人。
陳清堂神情煞是凝重,眉頭緊緊擰成一團,只見他猛然一聲沖天怒吼,雙手劃過一個半圓,一團雄厚的氣機從自己手掌心月兌離而出,與此同時那金刀猛然從天而降,剛好跌落到這團詭異的氣機之。那團雄厚的氣機連帶著金刀朝著正對面的五人緩緩駛去,度極其緩慢,然而五人臉色皆是一片鐵青,望著呈現八卦狀,在這團漩渦來回旋轉的金刀沉默半晌。他們的臉上分明流露出一絲luo的畏懼之色,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也無法想到還未過而立之年的陳清堂是如何修煉到清心訣第七層萬佛歸宗的。他們清楚的記得,自己的主公,也就是那個號稱天下奇才的邪神,在修煉到攝魂第七層的時候分明已經是耄耋之年。這個陳清堂,他究竟是人還是神?
金光完全籠罩住整個村莊,當晚陳家村所有的村民幾乎都遇到了這種百年難遇的奇景。天空突然升起一陣陣火燒雲,那雲層起初黑如潑墨,只是過了一會兒便變成一片橙黃色。整個院落,整條河流,整座山頭都仿佛披上了金裝。那一刻的他們忘乎所以,只知道自己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稱不上是大徹大悟,卻也懂得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如此美妙的所在。而這也注定只能成為歷史,所謂歷史,是決計不會再次重演的畫卷。
五人剎那間的失神後,幾乎是同一動作掏出招魂幡,隨後開始了一場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動作。只見一團黑雲在金光的包圍下狠狠掙扎著,像是一個挨打的孩子,渾身有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可憐意味。那金光雖然極其緩慢,但是卻以一種舍我其誰的氣概,以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呈現絕對壓倒的氣勢吞噬著漫天的烏雲。足足有五分鐘的時間,終于天邊流露出一抹晴朗,夕陽西下,所有的黑雲消散一空。而地面上也響起一陣陣撲騰撲騰的聲響,五人紛紛倒地,良久也未能站起身。
一股股濃黑腥臭的血液順著嘴角流露而下,情形極其慘狀。而他們的對面的那個身材高大無比的鐵漢同樣也是滿臉疲倦的神色。只是他那肥碩的臉頰上分明有一股金光流轉其,淡淡的笑意如同彌勒佛讓人感到一種親和的柔力。
撲哧一聲,霍英雄嘴再次激射出一股股濃黑腥臭的血液,霍英雄躺倒在地面上,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情,嘴喃喃說道︰「不,不可能!這一切都是假的……」
「真真假假幾回真?何謂真,何謂假?」
「放你媽的狗屁,沉默金,操你老娘,有種你就殺了我!來啊,你個懦夫!你即便將清心訣練到極致,那卻又如何?你卻不能為所欲為地在這個世界上享福作樂!沉默金,你雖然在普度活佛靡下位列席大弟子,可是想必你這輩子還未曾享受過真正的快樂吧?你活了快要三十歲,可是你玩過女人嗎?你知道什麼是雙飛嗎?你知道什麼叫毒龍鑽和冰雪五重天麼?你他媽地就是一傻逼!」
「做人要如同行雲流水,方能酣暢淋灕!空,即是色!」
陳清堂話音剛落,霍英雄頓時在心默默將他的話盤桓了一遍,若是有旁觀者必然以為此人是在慢慢領會其的道理,可是霍英雄隨後所說的話卻足以雷倒眾生!
「媽的,陳清堂你還真是吝嗇,竟然一口氣說了十九個字,為何你就不能說到第二十個字,哪怕你殺了我,我卻也有傲人的資本了!」
「你,霍英雄不配,霍風華同樣不配!」
「少他媽在我跟前提到那個老不死的東西,霍風華是霍風華,我霍英雄是霍英雄,當年霍風華強暴洛霓裳,最終生下了我,這只能說是一出悲劇。我永遠也不會認霍風華這個**犯是爹!他也不配!雖然是他養育了我,但是我七八歲的時候,他便當著我們五兄弟的面**搶來的女人。他也算人?」
陳清堂並未著急回答,想了會兒才說道︰「因此你便變本加厲地強暴更多的少男少女?」
「那又如何?我就是要報復世界,就是要報復所有的人!我們五兄弟能得到主公的賞識,那是我的榮幸。也是我霍英雄畢生最大的幸福所在。你一個臭道士如何能懂?我倒是想要勸你沉默金,我們主公武功心法修真秘籍多得不勝枚舉,你便隨我一同跟隨主公左右,不僅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更有用之不竭的各色美女。你知道日本人的細膩,歐美人的奔放,韓國人的婉約,泰國人的嫵媚麼?」
陳清堂搖了搖頭︰「不知!色,人之本性,欲,人之罪惡!不該,不該!」
看陳清堂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霍風華頓時暴走,當下惡狠狠地說道︰「去你媽的臭道士,老子不稀罕和你說這些!這些美妙我還是自己琢磨好了。連續兩撥人刺殺陳清揚都失敗了,不過你也別得意太早,主公手下奇人異士太多太多,你能殺得了一百,如何能殺得了一萬?你能保護他一時,如何保護他一世?」
「這個你無需操心!」
「好好好!話已至此,不必多言,有種的就放馬過來好了。」
「在你臨死之前,我不妨告訴你一件事情。」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老子可還趕著去投胎呢!」
「我修道卻非道士,我禮佛卻非和尚!」說完陳清堂手金刀猛然再次盤旋而起,在空足足揮動半晌,隨後天邊呈現一個碩大的圓盤,一時間圓盤流露出一排排鋒利的齒輪,只見陳清堂真氣運轉之下,那一排排齒輪朝著五人奔襲而去。只是瞬間便將五人給絞了個稀巴爛。不過並非是,僅僅只是身外的衣衫罷了。
霍英雄滿臉郁結之色,剛剛想要問陳清堂為何要放自己一條生路,突然那巨大的齒輪一個回旋猛地切過霍英雄的左臂。一聲聲咚咚的聲響傳來,地面上赫然多了五條胳膊。
「殺你不解我恨,唯有辱你方能讓我酣暢澎湃!」
霍英雄五人果真有種,眼見自己的胳膊被人連根切除,竟然不曾大呼大叫,只是一把抓住各自的斷臂,咬牙切齒地說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沉默金,這筆賬我們總有一天要算的!到時候,我必然要你不得好死!」
陳清堂呵呵笑了笑,自然而又恬淡,但是寒風陡峭,風拂衣衫,衣袂飄飄置身于金光之的他宛若聖者,讓人心生無限膜拜之情。他分明就是神靈一樣的存在,陳清堂或許不是神,但是卻也達到了這樣一種境界。世人辱我,欺我,騙我,輕我,惡我,謗我,笑我,賤我,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這種處世之道或許當真應了他自己所說的那句「做人應如同行雲流水,方能酣暢淋灕。」侮辱,何嘗不是最好的報復?
然而陳清堂當真未曾想到,今日的放虎歸山,竟然會在不久的將來為自己招惹來這麼多麻煩。終究是五虎,即便裂了鋒利的鐵爪,卻還有犀利的牙齒禍害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