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揚即將得逞的當口,這一聲吼叫無疑將他整個人從仇恨的束縛之解月兌了出來。鋒利的軍刀在手指尖一個華麗的旋轉隨後揣進了陳清揚的褲兜里。眸子微微一眯,淡淡看著眼前兩人,笑道︰「兩位陪審員,昨晚休息得可還好嗎?」
「姓陳的,不管你是什麼來路,是如何騙取向老信任的,這對于我和崔秘書長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簡直就是在玩火,我不想倚老賣老地用自己的身份和年齡去壓迫你一些什麼,只是想要告訴你,不要把事情做絕了!官場和你做人的道理是完全不同的,好官清官人人想做,但是能做成的又有幾人?」
「羅書記,您是在教導我怎樣為官嗎?您也知道的,我新官上任,資歷尚淺,確實不會做官,如果您還有什麼高見不妨一起說來听听!」
「陳廳長,好話歹話都已說盡,你還是不肯高抬貴手,你究竟想要怎樣?得罪我們對你有什麼好處?」
「幾乎是沒有的!為什麼非要談好處呢!我這個人做事情很少計較個人得失的,這一點恐怕又一次讓你失望了!還有請兩位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們只是陪審,真正的主角是我,你們靠邊站!」說完陳清揚狠狠地瞪了一眼陳懷友,冷冷說道︰「看什麼看?你以為他們能救得了你?簡直是痴心妄想!」陳清揚正說話的當口,突然腳踝一勾,整個小腿腕死死地箍住陳懷友,腿上力卡出他的脖頸,隨著一陣 里啪啦的聲響,只是數秒鐘的時間,陳懷友便已經氣喘吁吁。
羅生眼見陳清揚如此放肆,絲毫不給自己留有情面,心大怒,吼道︰「快給我住手,你莫非想要打死他嗎!」
陳清揚腰身一沉,稍稍墜有半尺,腿腕處的陳懷友頓時被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陳清揚呵呵干笑一聲︰「這一招舒服嗎?估計夠你消受個十天半個月的了,好好享受吧,親愛的孽畜先生!現在該你了,梁富強同志,昨晚上我的計劃開沒實施完呢,現在為何不繼續下去呢?」
梁富強倒是沒想到陳清揚這時候還敢囂張,昨晚上已經把自己給打了個半死,當時說要把什麼人給捉來,一起用皮鞋踩兩人的臉頰,到了大半夜的時候陳懷友這個狗東西進來了。也直到這時候梁富強才反應過來,原來陳清揚所當時所說的並非是假話。
「陳清揚,你不要太過分了,否則對你對他們都沒有半點好處!」
陳清揚突然停下了手的動作,稍稍數秒鐘的停頓過後,陳清揚突然轉身,狠狠地盯住羅生,一字一頓地說道︰「將他們打倒在地,狠狠地侮辱他們,這是我很久很久以前的願望。今天不管是誰出面求情,我都要達成這個願望!這里不是省城,這里我說的算,如果你們不想自取其辱,請滾一邊去!否則我真的不敢擔保不會做出出格的舉動,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羅生差點沒給氣死,他做夢也想不到這陳清揚竟然囂張到了這種程度,向來被人捧得高高在上的羅生哪里能受得了陳清揚這般挑釁,惡狠狠地說了一聲等著瞧,隨後拉著崔枯秋兩人再次折返了出去。
「這個狗犢子當真是給臉不要臉,老崔,我看不用再等了,直接和富強打個招呼得了!」羅生說話的當口,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神情煞是冷峻!
而崔枯秋則只是苦笑一聲,「能做掉的話還會等到現在嗎?實際上他一直都在努力!從一個禮拜之前,富強就已經開始……」崔枯秋說到此處的時候,兩人已經漸行漸遠,陳清揚即便是動用波能卻也听不出個所以然來。
看著遠去的背影,梁富強出一聲絕望的悲鳴,人性原本就是脆弱的,尤其是此時詭異的氛圍更是給梁富強造成了莫大的心理壓力,卻也難怪他會如此恐懼。
「陳清揚,我前前後後給了你五千多萬,難道看在這麼多錢的份上,你就不能饒了我一條狗命嗎?你想要錢,我可以盡力滿足你,你想要得到靈兒,我同樣會在暗幫你。你想要升官,我會在上面為你牽線搭橋。對于一個男人而言,金錢權力身份,這三者我全部都可以給你,為何你卻還要這般折磨我?」
陳清揚微微搖頭︰「我說了,這只是我一個願望,我這個人向來重承諾!即便是你把整個世界給我也沒用,可能讓你失望了!」
眼見陳清揚的一腳即將踩在臉上,已經被完全打怕了的梁富強連忙開口說道︰「別打,別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陳清揚收住腳掌,腳上的皮鞋距離梁富強不過還有二十來公分的樣子。陳清揚笑著問道︰「可以,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那你倒是說說看,究竟有什麼秘密。我可事先說明,倘若你所說的秘密不能滿足我的好奇心,你將會死得很慘!」
「是!是!不過,這個你肯定是滿意的。你是否記得大概是一兩個月前的時候你曾經被關在派出所里?」
「記得,那又如何?」
梁富強皺了皺眉,猶豫了半晌之後,最終還是下定決心說道︰「這件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當時你被拘留,這事情和我是不無關系的,那時候我眼見你和我的寶貝佷女兒在一起,心極其憤怒,這才會將你給送到派出所里。這事情的起因確實在我,在這里我先行賠禮道歉!當時你是否記得,所長楊全勇曾經找過你?」
梁富強所說的這一段往事,陳清揚如何能忘卻?卻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忘卻呢!當年的場景歷歷在目,宛如幻燈片在腦海一張一張播放著,這其的酸甜苦辣,早已深深地瓖嵌在陳清揚的胸口上,留下永恆難以抹去的烙印。他清楚地記得楊富國手持一張合同出現在自己的跟前,逼迫著自己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那時候他遞向自己的牛皮信封像是有千斤巨石般那麼地沉重。幾乎壓垮了自己的脊梁!靈兒說,錢是給我的補償,以後彼此各自安生。可是連幸福都沒了,卻又安什麼生?
人活著,不僅僅是讓自己的生命延續下去,更多的時候是為了讓生活演繹得更加豐富多彩。
想到那一幕的場景,陳清揚心又是一痛,只見他緩緩搖了搖頭,臉上一片麻木地說道︰「我記得,從始至終,不曾忘卻!」
看著陳清揚拳頭緊緊相握的場景,梁富強心一動知道自己這一次下注還真下對了,連忙說道︰「其實事實的真相並非是這樣的!當時那錢並非是靈兒給的,是我擅自做主,指示楊全勇交給你的。至于那些話,也並非是靈兒說的,總之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事實上靈兒當時在家連連哭了三天三夜,水米不進,人已經憔悴到了極點。尤其是听聞你在看守所被人痛打的時候,更是數度暈厥了過去!她對你的感情,作為過來人我是清楚地,反正她真的非常非常在意你!」
陳清揚渾身不禁顫抖了一陣,眼楮死死地盯住梁富強,突然原本極其冷靜的陳清揚一把上前狠狠地抓住梁富強的衣領,咆哮道︰「不,不!你在撒謊,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是不愛我了,所以才會選擇崔枯秋,真相並非是你說的那樣!」
梁富強哈哈一陣大笑︰「我已經是將死之人,為何還要騙你?你認為有這個必要嗎?」
「可是我卻親眼見到靈兒和崔仁杰兩人一起你儂我儂,難道我親眼目睹的場景也可能是假的?」
「你儂我儂?陳清揚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這個人就是太傻!那件事情我倒是知道的。有一天靈兒又是不肯用餐,神情十分低落,當時我問她怎麼了,她說和崔仁杰一起出去玩耍的時候遇到了你。你將張君明那個狗崽子狠揍了一頓,看得出當時的你很憤怒。我問靈兒這事和她有什麼關系,她卻告訴我說怕被你誤會。當時我好一陣安慰,這才將她的情緒穩定下來!現在你相信我了?」
陳清揚心泛起一陣無力的感傷,他此時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如果事情的真相確實像梁富強所說的一樣,毫無疑問自己與靈兒之所以走到今天的根本原因就是一場誤會!難道她真的還獨自一人,並未與崔仁杰那個狗崽子廝混一起?她此時此刻所愛的,還會是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