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碧瓊起身為陳清揚倒了一杯茶水,龍井所獨有的清香在古樸而寧靜的客廳徐徐徘徊,陳清揚的臉上流溢出一抹幸福。這種寧靜對他而言早已是一種奢望。小的時候貧窮得連吃飯都成問題,又怎敢去奢求懷摟抱著一位絕代佳麗,手捧著一杯上好的清茶?
或許按照陳清揚現在的身份而言,即便是整日對酒當歌也已足夠,他可以左擁右抱,可以抽著古巴雪茄,品著波爾多酒莊所釀制的美酒,這一切對于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陳清揚決計不是那種安于享樂的人,他有自己的目標,更有自己所想要的人生。很多年後,當人們紛紛朝著這個可以掌控世間一切生死的王膜拜的時候,或許他的內心同樣也會慶幸,至少自己曾經面對喧囂的時候,抵制住了種種誘惑。
菲薄的紅唇微微開啟,香舌自貝齒之微微吞吐而出,在琥珀色的茶水之輕輕吮吸著,臉上堆滿了安然與愜意。看得出此時的她無比幸福,對于這種站在權力巔峰的女人而言,讓一個男人為自己所臣服顯然無法勾起濃厚的興趣,她真正所關心在意的還是在這樣一個寒冬的夜晚,有一個魁梧的男人能為自己所投懷送抱,這便是一種莫大的幸福了。
陳清揚的手掌隨意在女郎曼妙的腰身上游走著,光滑粉女敕,沒有一絲的贅肉,平坦的小月復柔韌性極好,每當充滿老繭的大手摩挲過後總能喚醒女郎內心熾熱的。
女郎杏眼含春,深情地望著那如同刀削一般的臉頰,輕聲說道︰「你變了,不再似當年那般稚女敕,相反渾身上下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成熟與魅惑。就好比是含苞綻放的花蕊,即將破繭而出的蝶,有著強大的吸引力。也難怪連上海第一名妓沐小妖都為你所折服!」
陳清揚的臉色逐漸變冷,淡淡說道︰「小妖也只是為生活所迫,並非是她的本意,再者你知道她的,並不是一個出賣的女人。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生活而已!」
天底下沒有一個不會吃醋的女人,景碧瓊搖了搖頭,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屑︰「看得出你似乎很在意她?難道在你的心她的位置比我還要高嗎?」
「我對她的感情如同對你一般,坦白地說,倘若她在我跟前詆毀你的話,我同樣也會不高興。」
「你想要一箭雙雕,甚至一夫多妻,可是你覺得這個願望現實嗎?即便我同意,可是我背後的那群人會甘心嗎?清揚,我希望你能把握住一切對你有利的東西,不要再去留戀那些不該追求的。你應該很清楚,你的事業心有多強。有我的幫助,你至少可以縮減奮斗二十年,區區一個沐小妖,何必如此?」
陳清揚伸手將景碧瓊的的額頭微微抬了抬,起身踱步,自茶幾上抽出一支香煙,香煙的包裝十分精致,煙盒放置在水晶座上,旁邊放著一支專用點火器。陳清揚淡淡瞅了一眼香煙的品牌,熊貓典藏版,這個版本的熊貓眾所周知市場上是決計見不到的,價格雖然不高,一百六一盒,但向來只往央提供。沒有一定身份和地位,即便再有錢也于事無補。
景碧瓊見陳清揚似乎有些不愉快,連忙拿起點火器為陳清揚點燃香煙,女敕白而修長的右手靜靜地托起下巴,盯著陳清揚的臉龐,許久也沒有絲毫的放松。
香煙很醇厚,色香味俱全,不愧是國寶級的香煙,見陳清揚好一陣吞雲吐霧,景碧瓊才嗤嗤笑道︰「沐小妖的事情我不逼迫你,自然會有人和你協商。不過眼下有件事情你似乎應該要去處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
「關于雨蝶的?」陳清揚靠窗獨倚,臉上寫滿了無盡的蕭索。
「呵呵,好在你並未完全迷失在狐狸精的媚術,心還能有雨蝶的存在。真是一件難得的事情!根據最新的消息,她即日就將趕赴香港,並非是一歐陽家的大小姐的身份,相反是以一個詐騙犯的身份被關押到香港的監獄。我再次說一遍,如果你再不想辦法救她,她所面臨的將會是至少二十年的刑期。香港的監獄有個特點,無論是男是女凡是進去的人,在前一個月的時間里必須接受一件事情。」
「說來听听!」
景碧瓊不緊不慢地品著杯的香茗,許久後才說道︰「前三天要接受別人的安撫,非正常性的安撫。大概則是用一根類似于竹棍的東西往人體的某個部位猛捅十余次,隨後還可能會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蹲馬桶,叫春之類的更是不勝枚舉。總之一點,是救人于水火之,還是表現出一副愛莫能助的神色,這一切都由你。」
陳清揚嘆息一聲,,似乎是回復景碧瓊,也似乎自言自語︰「等忙完了這陣子我便會想辦法。」
「等你忙完?你現在根本就無事可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內心的想法,你就是不想離開沐小妖那個妖精!清揚,我可以不去在意你背後有多少女人,因為我爺爺同樣也有過很多紅塵知己,這是你們作為男人的專利,我們女人則不可以。至于梁靈兒與皇甫若伊,我可以不去在意,但是沐小妖這個女人必須要離開你的身旁。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代表著我整個家族的言!」
手心手背都是肉,陳清揚剛剛與瓊兒和好,並不想在此時再次鬧僵,只是淡淡說道︰「你既然將雨蝶的行蹤了如指掌,為何不親自去營救她?何必還要讓我去一趟?」
景碧瓊的用意陳清揚哪能不清楚呢?她無非是想讓自己出面,做一個順水推舟的人情,還讓葉雨蝶返回自己的身邊。其實營救葉雨蝶的事情,陳清揚早已私下里與清堂商討過多次,只是這其涉及到香港司法高層方面的事務,並非是陳清揚可以擅自搞定的,現在正是香港回歸之際,冒然插手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瓊兒一聲輕笑︰「總之話我帶到了,你是想要雨蝶流落到監獄之遭受他人的侮辱,還是想要她舒舒服服過日子,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廚房里炖了一鍋粉條,你趁熱吃,至于其他的事情再說吧!」
看著景碧瓊轉身而去的背影,房間里琳瑯滿目的高檔電器,陳清揚的心微微有些凌亂。廚房里陣陣香味飄入客廳之,陳清揚的思緒搖曳而起,仿佛回到了東北小山村的生活一樣。恬淡快樂,安寧舒坦。
陳清揚讀大學的時候,在還沒有認識安藍之前,自己畢生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娶個漂亮的媳婦,生一群娃,然後安詳地教他們讀書識字。當然,如果條件稍微好些的話,每周能吃一頓豬肉炖粉條,更是人生一大快事。
對東北人而言,十余年前,豬肉炖粉條所象征的便是家,是溫暖與快樂。
陳清揚顫顫巍巍地接過景碧瓊所遞上來的碗筷,滿滿一大盆粉條,一碟牛肉炖柿子,一碟地地道道的酸菜,一碟干炸刀魚。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雖然只是簡單的家常便飯,但是陳清揚的眼角卻突然間熱淚盈眶,有一瞬間陳清揚想哭,卻難以出聲。
或許只有景碧瓊能理解此時此刻陳清揚內心繁冗的心情,對于一個背井離鄉多年的男人而言,在遭受了那麼多的屈辱之後,贏來今日這一切,那是一種多麼偉大的事情。沒有經歷過,遠遠不會知曉其的酸甜苦辣。
男人哭吧不是罪,只是陳清揚卻早已哭瞎了眼,再也不會流一滴淚了。當然,陳清揚的哭泣向來只是會在睡夢進行。
陳清揚原本想要詢問嬌生慣養的景碧瓊為何會做得出這樣一桌子好菜,可是他的眼光無疑間見到廚房里的牆壁上貼滿了一張張白條,上面寫著密密麻麻的字。不用多想,那些必然是菜譜和配方了。
另外在巨大的背投電視的下方,則放置著一張張關于煮菜的影碟,一個只是為了能做一頓讓自己鐘情可口飯菜的女人,不惜浪費自己無數寶貴的時間去向名廚學習,參加技校培訓。這種舉動如何不讓一個男人為之感動?
陳清揚緊了緊懷的瓊兒,抹了抹嘴角的油膩,湊著大嘴便朝景碧瓊的嘴角上親吻了上去,然而果然不出陳清揚所料,就在此時,放置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接通後,對方只是簡單說了句︰「干他娘的,還是泄密了,我們趕到的時候天上人間竟然只是一群五六十歲的老太太身著清潔裝列隊迎接我們!我大憨活了一輩子,何時被人這般蔑視過!」
不過這一切傳到陳清揚的耳朵里,卻只是換來他一陣淡淡輕笑,只听他呵呵笑道︰「這很正常,果然不出我所料,好吧,既然想玩那就玩一把大的。」
「哦,大哥的意思是?」
「我要去找小姐,光明正大地去,不過卻不會帶你,雷管倒是可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