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蕊姑娘,你身子還弱,還是別站在窗口吹風了吧…」我說著上前將窗戶小心地關上。
「小茗姑娘,」她驀然回頭,黑色的星眸盈盈yu泣,「可以讓我走嗎?」
「啊?」我一愣,她竟然要離開?!
「可以嗎?」她輕輕地握住我的手,「我知道我這命是小茗姑娘救的,可是,這命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思了,小茗姑娘…」
「這個…」我ya了ya嘴唇,秦歌叫我照顧她,如果他知道了我放跑了她,一定會把我給大卸八塊的,更何況看她現在這個狀況,搞不好還會去尋短見,不行,怎麼樣也得把她給穩下來,「惜蕊姑娘,如果我放你離開,你會不會還會再尋短見?」
「我,」她ya了ya下唇,搖了搖頭道,「不會…」
「恩,好,不過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你一個人如果現在出去,我也不能放心…」我說道。
「不妨的,小茗姑娘,我不會有事的。」她有些焦急地說道。
「可是,」我蹙了蹙眉,又繼續道,「那至少得先把飯給吃了,吃飽了才有力氣上路不是?」
「小茗姑娘你真的願意放我離開?」她有些遲疑地看了我一眼,「你不怕孤溫北責怪你嗎?」
「孤溫北?」我一愣,一時被她突然沖口而出的孤溫北弄得了個丈二和尚不著頭腦,這個孤溫北又是誰?我干什麼要怕…
「姑娘在孤溫北身邊做事,現在替孤溫北看著我,若是我離開了,想必孤溫北定當不會放過姑娘你的…」那個惜蕊蹙著眉憂郁地說道。
「這個…」難道她口中的孤溫北說的是秦歌,那如果這麼說的話,那就是說眼前這個女子根本就不知道秦歌的真實身份了?
「要不姑娘和我一同離開吧!」她驀地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孤溫北不是好人,你在他身邊做事遲早會如同以前的我一樣被騙而淪落到這個地步的!」
「惜蕊姑娘的意思是?」她此話一出,立即把我身上所有的八卦細胞全部都調動了起來,看來現在我可以順藤瓜地將我心里這幾日來的疑問都問出來了。
「姑娘跟在獨孤溫身邊多久了?」她看了看四周,有些謹慎地問道。
「沒多久,我是新來的…」我聳了聳肩回答道。
「難怪,」她笑著看向我,「難怪我以前都沒有見過你…」
「恩?姑娘和我家公子是舊識?」我歪了歪頭疑惑道。
「呵…」她的黑眸中閃過一絲仇恨之意,「枉我為他做事那麼多年,他卻最後過河拆橋!」
「過河拆橋?」這個話怎麼說,難不成這個不是秦歌的feng流債,而是他擋了人家的財路?
那他可真是不對了…
「呵,我十五歲那年,我的師傅告訴我,我要來宸越國找一個叫秦歌的人,她告訴我,只要能接近這個男子,從他身上拿走一個神符,我便可以回到我清水宮,成為清水宮的宮主…」她看著屋中跳躍的紅燭呆呆地說道,「可是,我到了宸越國才知道,這個秦歌是宸越國的一國之君,我不知道怎麼才能想辦法接近這個皇帝,縱然我武功了得,卻也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原來這個惜蕊不是宸越國的人,我放下手中的筷子,開始托著下巴听她講自己的故事。
「就在這個時候,我遇見了孤溫北,他告訴我他是南下的商人,認識些朝中大臣,在後宮也有幾個認識的公公,如果我幫他做事,他便會幫助我拿到我要的神符。」
听到這里的時候我不由得稍稍黑線了一下,看來這個惜蕊倒是還有很傻很天真的…
「那然後呢?公子請姑娘做了什麼?」我想關鍵應該在這里吧,也不知道秦歌叫人家干了什麼。
「他一開始並沒有直接告訴做什麼,只是天天帶著我游山玩水,我從小就一直待在清水宮,從未見過外面的世界,那時覺得外面的真的好美麗,一時也忘記了與師傅的約定…」她說著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過去的事就不要想太多了…」我安慰式地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小茗姑娘你不知道,我是師傅最重視的弟子,師傅說,沒有人比我更適合當清水宮的宮主了,可,可是…我卻…」
「惜蕊姑娘…」我小聲地叫了她一下。
「恩,總之,後來要不是孤溫北,我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樣,我也不會遭清水宮其他師姐的陷害,被廢去武功,服下清水符,淪落到這個地步…」她拳心緊握,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幾乎快流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