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明日要參加比武大會,我們都早早的休息了,我呆在自己的房間內,等著莫離來找我。
沒等多久屋外便傳來了一聲貓叫聲,我如上次那樣從後窗跳了出去。
小松站在莫離的身邊,一見我出來,便熱情地撲了上來,我抱起小松揉了揉它的毛,便跟著莫離緩緩地走。
「你身ti好些了嗎?」走著走著,竟然已經走到了白天那個假山後面,他轉過頭來輕聲地問道。
我不由得覺得一陣諷刺,但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好多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那就好…」他點了點頭,嘴角緩緩地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淺淺的月色下,他的笑看起來那麼不真切…
我還是忍不住將頭微微地向一邊撇了一下。
「小茗…」
「啊!」他微微上前一步要來握我的手,我手一抖,不小心弄疼了小松,它猛地抓了一下我的手背跳了下去。
「你怎麼樣?」莫離忙握住我的手,關切地問道。
「 …」小松在我的手背上劃出了一道鮮紅的血痕,我ya了ya牙笑著道,「沒事,回去擦點藥就好了…」
「小松今天這是怎麼了,它平時都不會傷人的…」他握著我的手腕,蹙著眉頭道。
「呵呵,大概是我剛才抓到它的毛了,沒關系的,咱們出來的時間不多,你快些告訴我怎麼幫你吧…」
「可是,小茗…」他輕輕地放下我的手,有些遲疑地看向我,「你會為了我背叛我的皇兄嗎?」
雖然之前有些猜到他要對付的人是秦歌,可是親耳听他說出,我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
原來人說最是無情帝王家,我一直只是覺得那樣的家族只是存在于歷史課本當中,覺得那些爭斗,那些殺戮,早就都被淹沒在了歷史的滾滾洪流當中。
而如今,我穿越千年而來,要親眼見證這帝王將相的政治斗爭時,心里不可能是沒有一點感慨的…
「小茗…你終究還是不願意的…」他許是見我久久未有回答,便緩緩地側轉過頭去,不再看我。
「我並沒有說我不願意,」我頓了頓又繼續道,「只是,我不明白,你向來與世無爭,為何要去迫害自己的兄長呢?」
「與世無爭都是假的,只是為了保全我的實力,秦歌不過是當年先皇連看也不願意看的一個被嫌棄的皇子,他有今天就是欺祖罔上!大逆不道!當年我們這麼多皇子中,不管是哪一個做皇帝,也輪不得他來當這個皇帝!」莫離憤憤地說著,與平日中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仿佛是兩個人一般,「如若不是有當今宰相這個勢力在,他秦歌何德何能,可居于這個宸越國君主之位!」
「當皇帝真的是件很開心的事情?」看著他說得面紅耳赤的樣子,我不由得問道,「獨霸高處,登高而望,縱然能看盡天下風景,但是高處不勝寒,你有沒有想過這個?」
「小茗?」他幾乎是快張開嘴地看向我,或許今天的我們對彼此來說都陌生了,再或者說,我們從一開始就只能是陌生人。
「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沒有應他,只是自顧自地說,「或許對你而言,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丫鬟,但是對于那時候的我而言,卻並非只是一次簡單的相遇,第一次見你時,我就說,你很像我的一個朋友,不是長得像,而是那種感覺…」
「他和你一樣,有種恬淡的氣質,對很多事都淡淡的,隱隱的,那時候,我覺得你就是在這個世界的他,只是,現在我才知道,我從一開始就錯得離譜,這個世界上,哪里會有兩個性格一模一樣的人…」我緩緩地將這些有些冗長的話慢慢地說完。
「小茗,你要知道,恬淡,與世無爭,不會屬于我們這些皇室中的人…」清冽的月色照在他滿是霧氣的雙眸下,讓我的心里不由得一陣唏噓。
「你說吧,我該怎麼幫你…」我眼眸微閉淡淡地問道,騙了我這麼久,陪了我演了那麼多出戲,也挺不容易的吧。
「小茗…」我听得出他語氣中的驚訝。
「照你的意思,如果你成功了,那麼你會娶我,那你會給我一個怎麼樣的地位呢?皇後,貴妃?還是什麼?總不會還是個宮女吧!」我看著他笑道。
「當然不會還是宮女…」他的語氣輕輕的,「但皇後的話,我也不能完全向你承諾…」
「因為我幫的忙不能起決定性作用吧!」我有些自嘲式地笑道。
「不是…」他沒有看我,只是淡淡地說道。
「喔,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就告訴我怎麼做就可以了…」我聳了聳肩,心里還是不由得覺得有些可惜,不知道是可惜自己投錯情,還是可惜眼前的他。
「不管秦歌生了什麼,你都不要救他…」他的語氣很淡,溫度卻低得讓我渾身一顫。
「只是這樣?」
「是的,你只要不去救他,就可以了…」
「我明白了,夜也深了,我該回去了。」我沖他頷了頷,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心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便轉頭看向他,「如果今日我不願意幫你,我的下場又會是怎麼樣?」
「我…」他撇過頭,不敢直面我。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按你的話去做的。」我轉身,不由得自嘲地一笑,我知道,如果我今天說不願意幫他,那我一定先在秦歌前就陣亡了。
我現在對他來說,不過是一顆可丟可不丟的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