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請看…」
順著容貴妃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座雄偉的高山,冉冉升起地團團雲煙縹緲于青山藍天間,在紅日的照射下幻化成一片紫色的雲霞,那宛如一條巨大的白練從高峻陡峭的山間豁然而出,高空直落,勢不可擋之勢躍然紙上。
「咦?」容貴妃看著宮女們手中展開的畫卷一愣,「李嬤嬤,你怎麼講這幅畫拿了來?」
秦歌微微瞥了那畫卷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冷森。
「娘娘,奴婢…」李嬤嬤忙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奴婢有些匆忙,勿將上次世清王爺上次贈于娘娘的畫拿了來」
「你這個奴才到底是怎麼辦事的!」容貴妃猛地摔了下筷子怒罵道。
只見太後的不由得微微一滯,也不由得擱下手中的筷子,看向那幅山水畫…
「真是不知事的奴才!還不趕快去換!」容貴妃又繼續罵道。
「是,奴,奴婢這就去…」李嬤嬤忙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去收畫卷。
「慢…」只听太後緩緩地開口道,眼神掠過眾人,直直地落在那個山水畫卷上,「既然拿來了,就用這幅,不必來來回回麻煩了…」
「小茗你說呢?」她旋眸向我,以手支頤,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深意。
「是,太後娘娘說得是…」我忙畢恭畢敬地點頭回答道,心想,現在這里你說了算,問我,我說不想,可以麼…
「小茗妹妹蕙質蘭心,對此自然不會有問題的…」容貴妃拿起帕子捂起嘴笑道。
我轉眸偷偷地看了秦歌一眼,只見他的嘴角泛起一絲淡淡地笑意,輕輕地沖著我點了點頭。
「怎麼?小茗你有問題?」太後邊把玩著自己那長長的丹寇指,邊不徐不疾地說道。
「沒…」我輕輕地答道,轉頭看向那幅山水畫。
瀑布,恩沒錯,畫的是瀑布…
我開始飛在腦海中搜索起一切關于瀑布的詩句來,過濾過那些只記得起半句的,或者記不起關鍵字的…
我很悲催地現,我想到的只有小學時學的那詩,就是那耳熟能詳,被惡搞無數地著名唐代詩歌大神李白哥哥的《望廬山瀑布》…
哎,又要狗血了…
我在心里為自己貧瘠的文學修養嘆了一口氣,抬頭緩緩道,「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我說完不由得偷偷地瞥了一下周圍的人。
只見容貴妃同志一愣,太後則是若有所思地一笑,其他的嬪妃的臉上也帶著一些訝異。
「好…」秦歌的一聲好,讓冷下來的氣氛一下子又熱起來。
「妹妹果真是好學問…」
「小茗妹妹可真是好學問啊!」
一時間,贊美之聲彷如潮水般向我涌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秦歌不動聲se地在桌下握住我的手,笑著看向眾人,「題得甚好,將世清王爺畫中那萬里一瀉,末勢猶壯的氣勢完全地表現了出來…」
秦歌似乎毫不避諱地說世清王爺這四個字,仿佛,那些事都不曾生。
只是那句「萬里一瀉,末勢猶壯」卻又直直地暗示了什麼,我偷偷地瞥了一眼太後,只見她的手指微微地動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隱忍…
「恩,」她輕輕地嗯了一聲,緩緩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蘆筍輕嚼了幾口後又放下筷子,似乎想起什麼來似的道,「說起世清王爺,是不是最近又到哪里去玩了?」
秦歌似乎預料到她會故作不知,只是淡淡地回答道,「皇弟自來愛游玩,最近也不知又去了何處玩耍了…」
我知道他們兩母子現在不過都是在演戲,明明兩個人心里都明白,卻…
我的心不由得有些隱隱地泛起一絲痛意,他們是母子,不是陌生人,卻要這樣互相算計,何嘗又不是一種悲哀呢…
他寬大的衣袖下的手背上已經暴出了條條蚰狀的青筋,我不由得反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