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繚繞的宮殿內,老嬤嬤正輕手輕腳地幫著臥靠在雕花大netg上的女子擦著額上的汗。
「如萱丫頭,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會走著走著就摔著呢!」太後看著netg上臉色微微有些煞白的女子嗔怪道。
「是今日如萱不小心了…」如萱柔聲說道,繼而又轉頭看向站在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秦歌,細聲柔語道,「如萱今日實在不小心,皇上日理萬機,今日為了如萱這點小事驚動了皇上,如萱實在是心有不安…」
「這個哪里是什麼小事!」太後眼角瞥向秦歌冷冷地說道,「你現在懷的真正的龍裔!若是有個差池,這里誰擔當得起!」
「太後娘娘…」如萱輕輕地ya了ya下唇,低聲道。
「如妃還是要好好保重…」秦歌轉眸看向躺在床榻上一臉無力的如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嘲意。
「妾身謹記皇上的話…」如萱抬眸望向秦歌,他的臉上的笑意卻始終無法掩蓋他眼底的那份森冷,自她懷孕的一事傳出後,他按著她們所計劃的那樣冊了她為妃子,他在外人面前,給他最好的,賞賜天天不斷,可是他看她時的眼底卻始終是冰涼的…
父親不是曾說過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昏君嗎?昏君難道不是應該貪戀ei色嗎?難道是她這個宸越的第一ei女還不能入他的眼?
抑或是,因為她…那個自從知道她有孕後,便一直躲在華陽宮不肯再出來的女子?
她又是個怎樣的女人…如萱不由得回想起那日在御花園與她的相遇,她應該是那種笑起來就讓人感覺很溫暖的女子吧…
她本也沒有在意過她,縱然她是這個宸越的皇後,縱然大家都說皇上很愛這個皇後,但是她在意她卻不是因為這個,只是她听說,這個皇後,還與他…
定是謠言,定是謠言…她想著想著不由得在心里否定起來。
「如萱丫頭?如萱丫頭?你怎麼了?」太後的聲音傳來,如萱忙回過神帶著一絲歉意看向太後。
「沒,皇上已經走了?」她抬眼環顧四周,那一身明黃之色已經消失在了視線範圍之內。
「恩。」太後點了點,眼中閃過一絲陰鷲的笑意,算了下時間,她的莫離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皇宮了吧,看來如萱的這出戲似乎演得還不錯。
寒光斗轉,笛聲漸微,冷森的劍光滑過半空,蒼茫的雪原上,一個拿著玉笛的男子將十幾位黑衣護衛阻隔在了身後,飛身躍入一乘紅色軟轎。
軟轎被四位身著紅衣的女子輕盈地抬起,轉瞬消失在了視線範圍內。
「他已經離開了?」秦歌背著手立于窗前,窗外的大雪鋪天蓋地落下來,這真是一個離開皇宮好時間。
「是…」一個蒙著面的黑衣護衛半跪在地上點頭答道。
「呵,好,」秦歌的嘴角勾起一絲冷鷲的笑意,「她們還真是準時,一點也沒有遲…」
「是,皇上果真是料事如神,」黑衣護衛說道,「只是屬下心中有一絲疑惑,既然皇上知道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又為何還是要讓世清王爺離開呢?」
「他再不出去,恐怕朕這些時間都要白等了呢!」他望著窗外紛紛揚揚飄著的雪,眸底盡是森冷的寒光。
xiu長的手拈指驀地一個翻轉,兩指微微輕彈,只听得「 」地一聲,梅花瓣隨著飛揚的雪花從那棵白梅樹上紛紛飛綴下來。
一陣冷凝的香氣陡然溢入鼻間,秦歌微微側眸,轉頭看向身後的黑衣人,「她最近怎麼樣?」
「皇後娘娘目前還在照月山莊,具有探報,昨日似乎有人襲擊皇後…」
「她怎麼樣!」還未等黑衣人說完,秦歌已經一步跨到他的面前緊緊地攥住他的肩胛道。
「回,回稟皇上,娘娘一切甚好,而且屬下還听說娘娘有喜了。」黑衣護衛一口氣將話說了完。
「真的?!她有喜了!這是真的!告訴朕,真是真的!」秦歌攥著他肩膀的手不由得猛地一收緊,臉上的驚喜已經不加任何掩飾地溢了出來。
「回稟皇上是的,娘娘確實是有喜了。」
「哈哈!朕有孩子了!朕終于可以做父親了!」秦歌驀地大笑起來,臉上是難掩的狂喜。
黑衣護衛看向大笑著的秦歌不停地點著頭,他從十幾歲開始就在這個冷得和冰山一樣的帝王身邊做事,那麼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他笑,笑得那麼開心,那麼得自內心,那樣的快樂仿佛已經將他心里那千年不化的冰雪慢慢地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