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個鐘頭後,雷老虎和呂夏龍之間的戰斗終于結束了。
待滾滾硝煙散盡。
……世上又多了兩個豬頭。
兩個人毫無形象的躺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卻兀自不肯罷休。
「小、小子(zei,平聲),如果你現在求饒,本帥胖可以考慮放過你。」
「死胖子,不要搶了我的台詞!」
「老實告訴你,我剛剛不過揮了九成實力。」
「不想打擊你啊,我才用了八成力。」
「哼,我用了七成!」
「六成!!」
「五成!!!」
「……」
唐紳和甄婷婷的注意力也被兩人的爭吵聲吸引,饒有興致的欣賞起來,相比于之前的戰斗,現在的鬧劇顯然更符合二人的品味,果然如老一輩所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不服再來!!」
「再來就再來,怕你啊!」
「哼,等會兒有你好受。」
「切,死鴨子嘴硬。」
一番唇槍舌劍後,兩人總算恢復了一些體力,掙扎坐起,二人四眼,憤怒相對。
吧嗒吧嗒。
兩個人同時眨巴眨巴雙眼。
片刻後,臉上一陣抽搐,出轟然大笑,都被彼此的形象逗壞了。
春風渡玉門,一笑泯恩仇。
二人心中的怒氣仿佛也隨著笑聲漸行漸遠,隨風逝去。不多會兒,剛才的生死仇敵竟變得無話不談起來,儼如一對親兄弟。
一場爭斗,卻以喜劇收場,讓甄婷婷大感詫異,她實在無法理解倆人的想法,斜眼看去,恰好瞥見唐紳在一旁微笑點頭,忙追問連連。
抵不過小妮子的纏勁,唐紳解釋道︰「男人的友情,是靠拳頭打出來的!」
小妮子頓時恍然大悟,甜甜一笑,嬌柔的小手伸出,賞給唐紳一個大拇指。
有雷老虎在中間牽線搭橋,又都是年輕人,四個人很快就熟絡了起來,而呂夏龍也說明了來意,原來,這一切的罪魁禍僅僅是他父親的一句話︰「小兔崽子,去了農村,記得要听唐灝他弟弟的話。」
呂夏龍向來信奉天老大,地老二,自己老三,被「听話」倆字一激,哪還忍得住,連夜坐火車趕了過來,想與唐紳一較高下,連彩頭都想好了,「勝者為哥,敗者為弟」。
听了呂夏龍的解釋,眾人一陣狂暈。
唯獨唐紳,在听到唐灝倆字時就懵了,再沒有細听下面的內容,眼神變得呆滯起來。
「你怎麼了,不舒服麼?」察覺到唐紳的異樣,甄婷婷擔心地問道,一絲愁容爬上眉梢。
「沒事,只是有些想念老哥了。」唐紳強笑道,他現自己最近越來越多愁善感了……難道更年期到了。
「沒事就好,我想啊,你過不了幾天就能看到你哥了。」甄婷婷微笑著柔聲道,雨後風鈴般的嗓音,卻是暖人心肺。
「呵呵,不用安慰我了,我還沒有這麼脆弱吧。」唐紳自嘲的一笑,意興闌珊得道。
面對著唐紳的頹喪,甄婷婷縴細的眉毛微微皺了皺,認真的道︰「才不是安慰呢,你想啊,你哥到現在還沒有告訴你要去農村的消息,這是為什麼啊?」
收到甄婷婷的提示,唐紳略一思考,便恍然大悟,不由激動起來︰「老婆大人就是聰明!」
「才不呢,你呀,這叫關心則亂。」得到心上人的夸獎,甄婷婷的小臉上寫滿了幸福。
「天啊,受不了了,實在是太肉麻了。」不用說,一定是死胖子。
……
呂夏龍只待了半天就離開了,由于有雷老虎在場,雖然好奇于對方的戰魂,但唐紳最終還是沒有向他表露自己戰魂使的身份,反正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
呂夏龍走後,日子再度恢復了以往的平靜無波,不過也許是有了期待的緣故,唐紳覺得時間過的特別慢,好在,一切等待都是值得的。
「6班唐紳,校長室有人找!」
听見熟悉的呼喊聲,唐紳的心跳遽然加快,隱隱的,他猜到了來人的身份。
來到校長室前,深吸了一口氣,唐紳對著一旁微笑的校長秘書抱歉的笑了笑,然後緩緩走近大門,剛yu推門而入,房門卻是嘎吱一聲,被拉了開來,一張與唐紳有著幾分相視的青年面孔,忽然的顯現了出來。
青年身穿一套黑色風衣,挺拔的身子,筆直有力,漆黑的眸子中,透著嚴肅與冷靜,臉上抹無表情,只不過這分冷淡之下,卻是隱隱的藏著幾分猶如軍人一般地剛正,顯然,雖然青年看似孤傲,不過明顯是那種人外冷內熱的類型。
青年打開房門,望著忽然出現在面前的少年,微微一愣,旋即身ti猛然僵硬,臉龐之上的冷漠驟然間煙消雲散,一股自內心的燦爛溫暖笑意,極為少見的浮上青年的臉龐。
望著青年溫暖的笑容,唐紳鼻尖微微紅了紅,眼眶忍不住的有些濕潤,十年了,整整十年未見,不過盡管如此,兄弟倆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
這是一種誰也無法抹滅的血脈的連續。
「老哥…」手背抹了抹眼楮,唐紳盯著面前的青年,顫抖著聲音喊道。
「呵呵,呵呵…小繩子,你長高了,也壯了。哈哈。」望著少年的模樣,青年咧嘴傻笑了幾聲,然後快步上前一步,狠狠的抱住唐紳,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同樣滿是激動與喜悅。
小繩子,小時候的親昵稱呼,讓得唐紳微微笑了笑,手掌不著痕跡的將眼中的霧水搽拭而去。苦笑道︰「老哥,你想拍死我啊?」
「不錯嘛…肌肉挺扎實的,沒少挨揍吧?」唐灝笑著松開唐紳。手掌拍了拍肩膀,目光在其身上掃視了一圈,驚喜的道。
「揍是揍了,不過是揍人的揍,而不是挨揍的揍。」唐紳得意洋洋的說道。
「臭小子,就知道打架。走,咱哥倆找個地方,邊吃邊聊,老哥我可是一天一夜沒吃飯了。」說著,唐灝一把抓著唐紳,火急火燎的朝校外沖去,渾沒了平日里的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