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當陸明看到科奇學院的錄取名單以後,心中產生了三個疑惑。
拉拉和陸明都是特招生,特招生是不用花錢的。
第一個疑惑,拉拉是特招生很好解釋,為什麼自己也是特招生?那天晚會以後,陸明從媒體的報道得知,拉拉的理學能力不是一般的強。事實上,那場一對幾百的PK賽僅僅持續了一個小時就結束了,拉拉特地晚了一個小時來到陸明身邊,具體原因不知。
拉拉有著驚人的實力,得到特招生資格很好理解,可自己呢?
就算科奇學院知道自己和拉拉的關系,也是不會這麼做的。
外國人,做事一直都很講究原則。
陸明也堅信,自己的能力雖然在招生標準之上,但是還不至于得到特招生的資格。特招生的概念,大概一個國家能有一位。
華夏國比較厲害,算上拉拉和陸明,就是四位。
陸明很想知道,自己特招生的資格是怎麼來的,他可不想被別人叫做抱大腿的人。
第二個疑惑就來了,拉拉和陸明都是特招生,學費全免,還可以定期得到補貼。陸明記得之前拉拉一直說不用擔心這件事。
難道她早就知道這樣的錄取結果?若是對自己的自信也就罷了,對陸明的確信又是哪來的呢?
陸明仔細一想,或許當初那一句「陸明,這十萬元是你的。」就是保證吧。
可是拉拉當時的神情,特別是眼神,一直在透露著什麼並不簡單的事。
感覺好像,拉拉是個全知全能的人一樣。
拋開這個問題,還有第三個疑惑。
說疑惑並不準確,應該用擔憂來形容。拉拉出問題了。
從那一天獨自離開以後,拉拉就變得沉默寡言,甚至變得不再親密,一直與陸明保持著距離。
二人靠的最近的時候,也就是在夕陽時分。即便如此,拉拉依舊與陸明保持著距離,以往將頭枕在陸明肩膀上的動作早就成了昔日回憶了。
我們常愛說一些這樣的話,有些東西,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陸明也是人,此刻他的心中填滿了空虛與失落,還有一些後悔。
陸明不相信僅僅是那一天的流氓行為就會讓拉拉對他如此冷淡,排斥。
這里面一定還有著什麼其他的原因。
陸明想過補救辦法,起先是傻子都能理解的暗示,隨後又是一些言語勸慰,可是對于這些,拉拉都只是笑一笑。
便走開了。
陸明有些恐慌了,一個人在碩大的別墅里走著。
身旁不再有著香氣,手臂再也感受不到那種被包裹住的溫暖。耳根處再也體會不到那種清晰勾魂的聲音。生活上再也沒有賢惠的照料。
陸明終于意識到了拉拉對他的重要性。陸明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離不開拉拉了。
可是有什麼辦法可以拯救呢。
今天的傍晚。
和昨天一樣,兩個人影坐在長凳上,隔著一段距離,默默不語的看著遠處的夕陽。
陸明一直心不在焉,時間因此顯得有些慢。
太陽又一次的落山了,拉拉就要起身離開。
陸明毫不猶豫的拉住了拉拉的手,卻又不言一詞。陸明在等待,等待拉拉的發話。
拉拉是背對著自己的,這麼近的距離,她別想一笑而過。陸明心中發狠的說到。
除了微微低下了頭以外,拉拉沒有任何表態,任由陸明攥著自己的掌心。
這種僵持狀態維持了很久,原本還在想著各種破解辦法的陸明此時完全沉浸在了昔日的回憶中。
抬起頭,昔日熟悉的背影還在,只是有些生疏。長時間的站立已經使陸明的腳跟隱隱作痛了,是時間做出改變了。
再次看了一眼那窈窕背影,陸明膽從兩邊生。右手猛地向後一拉,拉拉輕盈的身體便因此旋轉過來。
上身旋轉過來,卻因為與地面的摩擦力並沒有移動,這直接導致拉拉一個不穩向後倒去。陸明伸手去撈受到牽連也栽了下去。
最後的情況就是陸明雙手支撐著自己,身體下方就壓著拉拉。
往往這種情況出現在一些不太健康的動畫里面,而一般下文也沒什麼好事。
陸明有些緊張,這就給推倒了?自己的本意只是想牽住拉拉,說些狠話罷了。結果鬧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這個曖昧姿勢還是有些客觀效果的,很久不言一詞的拉拉被推倒的那一刻不由的發出一聲嚶嚀,此刻正紅著臉閃避著陸明的目光。
「放開。」許久後,拉拉紅著臉,推了推陸明,冷聲說道。
聲音很冷,甚至還有著敵意,可陸明知道,拉拉的冷淡完全是出于某種目的故意的。
因為那推搡中盡是柔意。
「你不告訴我怎麼回事,今天我就不放了。」陸明說著,還故意的放低了身體,徹底的壓了上去。
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胸前的柔軟,雖然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帶給陸明的新鮮感卻未曾減過。
兩人的臉靠的更近了,甚至可以听到略微急促的呼吸聲。
陸明不說話,繼續施加壓力,等著拉拉的回答。
拉拉雙唇緊抿,不做掙扎,身體卻是不住的顫抖,像是做著什麼決定一樣。
突然,拉拉眼楮一閉一睜,神情迅速變化,也就是在睜眼的一瞬間,陸明感受到了背部傳來的巨大撞擊力。
陸明被拉拉反壓在地上。
拉拉坐在陸明的身上,反手持著水果刀,橫在陸明的脖子上。
水果刀是國際化設定,很大,此刻很有威懾力,更何況是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的。
陸明的第一個感受是好奇,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陸明覺得哪怕是電影里的高級殺手也不可能如此迅速。
直到陸明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刺痛以後,才回過神看見了明晃晃的水果刀。
然後陸明的第二個感受就是拉拉將刀放在哪里的,一身長白裙掩藏刀是簡單,可是如此迅速的取出是怎麼做到的。
最後陸明才意識到自己生命垂危了。
二人不語,誰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
陸明發話了︰「動手吧。這把刀消失了很久,你猶豫了好幾天吧,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拉拉,我相信你的選擇。」
太陽已經落山,兩個人的臉都是黑乎乎的,看不清。
拉拉不說話,只是刀口又向下壓了些。
陸明是不敢動的,任何時候,有人這樣壓制著你,你只有乖乖听話或者認命的權利。
可是陸明還是伸出了手,抹去了拉拉眼角的淚。
明明看不見,明明很準確。
這就是一種感覺,陸明感覺拉拉哭了,陸明感覺自己能抹去那淚水。
刀面印在了陸明的脖子上,整把刀乖乖的躺了下去,拉拉跪在了陸明身上,放聲哭泣著,頭埋進陸明的胸膛。
這是陸明第一次看到拉拉哭泣,哭泣聲音並不是很大,更像是悲痛到極致的抽泣。
哭泣聲很揪心,很淒涼,像是有著無盡的委屈與無奈。
陸明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听到,為何有種很熟悉的感覺,而心中的那股愛憐,似乎也不陌生。
拉拉,我們之前在哪里見過嗎?陸明對自己這樣問道。
陸明干脆躺著,右手安撫著拉拉,任由她的淚水浸濕自己的衣衫。
拉拉哭泣了很久,眼淚早就流干了,卻又不肯起身,不願離開陸明的安撫。
「拉拉,到底怎麼了。」陸明看著在自己懷里睡著的妮子,擔憂的說道。
陸明是第一次進入拉拉的房間,二人的房門都沒上鎖,對于他們而言,想要進入,推門便可以了。
拉拉的房間很簡單,很樸素。沒有女孩子喜愛的各種玩偶,也沒有各種華麗的裝飾,更沒有花花綠綠的牆紙。
陸明將水果刀放在了床頭櫃上,幫拉拉理好了衣服以後。蓋上被子,起身便離開了。
拉拉轉過身子,又躺下了兩行清淚。
這一次,拉拉都分不出神來自言自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