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洵的眼神沒有改變,只用歐陽夜夜能懂的形式微微搖頭,示意她暫時靜觀其變。
現在關鍵的人還沒有達到最佳狀態,凌墨洵在等那個人,不然他們這邊有任何行動,最後都有可能失敗。
身邊冷矢在受傷流血,凌墨洵只是看著,沒有同情,也沒有過去幫忙,這也是凌墨洵對冷矢的最後鑒定吧!過了這關的話,他一定會真正的祝福他們的。
人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後果,而這就是冷矢的責任,理應由他來承擔。
而且沒有稍稍刺激的話,凌緋苑的固執也不會崩潰,也不會說出實話。
雷斯特暗自咬著牙,其實他也發現了,自己的行為其實適得其反了,反倒是刺激的兩個人都坦率的承認了內心的感情。
「不是因為補償,我只是願意為你做任何事而已。」冷矢的話語很簡單,很真實,這麼多年他都想為凌緋苑做些什麼,但是卻沒機會,也會被拒絕。
現在終于有了機會,凌緋苑也無法拒絕了,身體是有些疼,但是冷矢的心里確實很溫暖開心的,這麼多年來,他終于有機會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了。
歐陽夜夜說的勇氣他沒有,所以冷矢只能用這種方式來的到凌緋苑的心聲,也許他很卑鄙也很傻,但卻很滿足。
一句話讓凌緋苑哭的更加厲害了,哇哇的,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滾蛋冷矢,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居然讓我哭成這樣!」凌緋苑仰著頭喊著,她有多久沒哭過了?自己都不記得了。
當年和冷矢分開時,她都沒有哭,反而現在缺哭慘了。
所有的發展,都不在雷斯特的預料之內,令他憤怒,也令他不知所措。
「接下來……」說話間,雷斯特的槍又回到了凌緋苑的頭上,此時他的眼神已經徹底扭曲了。
「不要再繼續下去了,雷斯特,你會無法回頭的!」凌緋苑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暗中卻有切割的聲音。「不要讓自己走上不歸路。」這些話是爭取時間,也是真的一樣雷斯特能停下來。
他們不應該是敵人,為什麼會發展到這種地步?凌緋苑明白的,一切都在雷斯特的一念之間。
「閉嘴!」雷斯特用力的抵著凌緋苑的腦袋,怒吼著這些擾亂他的雜音。「既然我什麼都得不到,那麼全毀了就好!」嘴角浮現的是瘋狂的笑意。
既然厲害,既然什麼都沒辦法按照他的計劃進行,既然總是適得其反了,那麼把一切毀了就好,這樣一切都清淨了。
「緋苑……」歐陽夜夜剛有所行動,她身後的黑衣人突然出手抓住她,然後用力的將她拍在了地板上。「啊……」身上還好,關鍵她是面部先著地的,鼻梁那里特別疼。
居然這麼簡單的就把她拍在了地板上,就算是魁梧的大漢,也用不著這樣吧,她是黃瓜嗎!
「夜夜……」凌緋苑的身體下意識的動了一下。
「別動!」雷斯特手中的槍逼的很緊。
「好,我不動,但是你別傷害夜夜。」凌緋苑點點頭,小心翼翼的視線瞄著歐陽夜夜,還好她只是被大漢按倒而已。
「我來想想現在該怎麼玩……有了,冷矢,你也給凌墨洵開兩個洞怎麼樣?」想到能看到凌墨洵受傷的樣子,倒是讓雷斯特特別興奮。
「不要!」歐陽夜夜抬起頭急切的喊著。「你到底想怎麼樣啊,看著別人受傷你就那麼高興嗎?」她不懂,在雷斯特這種行為中他到底能得到什麼。
快感嗎?為什麼歐陽夜夜在他那扭曲的眼楮中看不到任何快樂的感覺,有的只是對希望的扭曲而已。
「高興,當然高興!看著我最討厭的人流血,看著我最大的對手痛苦,還有比這更令人開心的事情嗎?」雷斯特張開手臂高聲道。
「騙子!為什麼在我看來,你卻在哭?」歐陽夜夜這話是真的,同時也是為了拖延時間。
雷斯特微微一怔,身體在那一瞬確實僵硬了,也許是因為歐陽夜夜看透了他的內心而產生的驚訝。
「你的目的不是謎書嗎?現在又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你不是要實現父親臨終前的遺願嗎?」歐陽夜夜大聲的問著,被大漢按的太用力,而且她這個趴著的姿勢也不太好發聲。
「撰寫謎書的人死了,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人知道謎書的內容了。」雷斯特歪頭笑的恐怖。
為什麼他一開始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呢?一開始就以此為目的的話,或許他早就成功了,或許他就不會听到那麼多討厭的話了。
「你!」歐陽夜夜氣的紅了眼楮,
「好了,冷矢趕快動手,不然我在她們兩個身上開洞可就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了。」雷斯特催促著。
冷矢握緊了手中的槍,目標是自己的話,冷矢是可以毫不猶豫的開槍,但是讓他對無辜的人開槍,真的很難做到。
可以說,冷矢根本做不到。
「動手吧。」凌墨洵淡淡的開口。
「不行!不要!」歐陽夜夜在大漢的手下掙扎著,怎麼可以中了雷斯特的奸計,絕對不行!「冷矢,你要是敢開槍,我就讓你光膀子跑大街!」
這麼嚴肅的時候,也就只有歐陽夜夜會說這種擾亂氣氛的話了。
「趕快動手!」雷斯特再一次不耐煩的催促著,並在歐陽夜夜的身旁開了一槍。
沒有傷到人的一槍,用來提醒和警告。
「不行,不行!不要……」不管她多麼用力,她的身體只能在原地爬行著。「你放開我啊!他給了你什麼好處啊,讓你們這麼听話!連點自己的判斷力都沒有了嗎!」轉過頭,歐陽夜夜對大漢吼著。
「沒關系,開槍吧。」凌墨洵抬起眼楮,黑眸直視冷矢,他說的淡然,絲毫沒有動容。
「抱歉了。」冷矢點點頭,將槍口瞄準了凌墨洵的手臂。
凌墨洵微微閉上眼楮,等待著子彈月兌離槍口的時間。
「不要!」
隨著歐陽夜夜一聲聲嘶力竭的喊聲,槍聲響起,她不敢看,卻還是睜大了雪亮的眼楮,而當她看清時,表情似乎有點呆呆的。
在那一瞬間,冷矢開槍擊中的並不是凌墨洵,而是凌墨洵正上方的巨型花式水晶吊燈。
一槍正中吊燈中央,室內瞬間暗了下來,再加上碎裂掉落的水晶碎片使人忙不迭送的多閃著。
室內窗簾緊閉,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吊燈,吊燈突然破碎掉落,人的視覺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適應,而這段時間正是凌墨洵他們展開行動的時間。
里啪啦水晶碎片掉落,銳利的稜稜角角已經割傷了不少人。
「把窗簾拉開!」雷斯特一邊揮掃著落過來的碎片,一邊喊聲命令他人。
雷斯特的喊聲喚來的是第二聲槍響,開槍的人還是冷矢,擊中的還是吊燈,只不過這一次他完全把吊燈整個擊落。
啪 的巨響之時,吊燈徹徹底底的摔碎在地板上,在響聲結束以後,窗簾也拉開了其它的照明工具也運作起來,只不過這個時候凌墨洵和冷矢都不見了人影。
雷斯特先是對現狀的不理解,後是感覺到了危險。
「趕快把人找出來!」雷斯特不安的吼著。
「在這里。」聲音回響在雷斯特的身後,兩只手指中的冰涼的利刃已經置于雷斯特的喉嚨間。
「……」雷斯特身體僵硬的不敢動一下,利刃雖沒有踫到他,但是那里的皮膚卻在生生的疼著。
「別動!我在你身後,完全是所有槍的死角,不想變成馬蜂窩就讓他們把身上所有的武器扔到那邊的吧台里,然後回來雙手背後趴在地上。」利刃貼近雷斯特的皮膚,凌緋苑手拽著他的後頸使他後退。「快點!」見他不動,凌緋苑索性直接割破了他的皮膚,然後溫熱的液體告訴他什麼叫做恐怖。
血在流,令雷斯特完全性的產生了恐懼。「趕快照做啊!快點!」他害怕凌緋苑會一不小心割斷他的喉嚨,所以情緒上驚慌失措的很。
黑衣人馬上按照凌緋苑的話,先把身上攜帶的所有武器扔到吧台里,然後再回來雙手背後,趴在地上不動。
「這樣做好嗎?我的手里可是還有另外一個人質。」雷斯特故作鎮定的笑著。
「你是說我嗎?」歐陽夜夜起身,一邊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塵,一邊看向雷斯特問。
原本按著歐陽夜夜的大漢已經失去意識倒地不起,很顯然那是站在歐陽夜夜身邊的凌墨洵所為。
「為什麼你能掙月兌來繩子?」雷斯特對捆綁還是很有自信的,他不明白,在那種里里外外都被綁著的情況下,凌緋苑是如何掙月兌的。
「還不明白嗎,當然是因為這個了。」凌緋苑笑著,晃動了一下用來威脅寫雷斯特生命的小刀片。
是真的很小,只能用兩只手指夾著。
此時的冷矢已經從門外回來,他用槍將門打開,然後離開房間後馬上聯絡樓下待命的突擊隊突擊。
這個房間里沒有信號,應該是被雷斯特動了手腳。
只不過冷矢回來的時候,是由兩名突擊隊員攙扶著回來的,他失血過多,身體已經虛弱的難以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