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回部隊了。」慕淺姎搖搖頭。「放心的過去吧!看你的樣子也是好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那些花痴再追過來的話,我會幫你解決掉的。」一邊說著,慕淺姎一邊賊兮兮的笑著捏著拳頭,眼神笑的有些恐怖。
「嗯。」月緋嗣身心俱疲的回應著慕淺姎,早知道會有這種發展,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相親的,反正也只是敷衍而已。
「舞語也一起過去吧!」慕淺姎看著蘇舞語說。
「……嗯……」有月緋嗣在,蘇舞語稍微猶豫了一下,不過想想,擔心害怕都不是辦法,那是她早晚都要接受的事實。
下班回家的時候,月緋嗣出門前經過一番喬裝,以免還有逗留的花痴追上來,萬一把花痴引到慕淺姎家的話,他躲過去就沒什麼意義了。
晚餐慕淺姎親自下廚,平時墨樞淵在家的時候都是他在煮飯,從來不讓慕淺姎幫忙,導致慕淺姎的廚藝生疏了不少,不過還是很美味的,讓月緋嗣和蘇舞語都忍不住吃了很多。
晚餐過後,蘇舞語在廚房幫忙洗碗筷,慕淺姎在切飯後水果。
「淺淺的廚藝還是那麼好啊!什麼時候教教我。」蘇舞語一個人生活,總不能總是吃外賣,不但沒有營養,而且還很貴。
「隨時可以。」慕淺姎爽快的答應了。「說起來,舞語,你都不會煮飯嗎?」認識這麼多年,第一次說起煮飯的話題。
「不會。」蘇舞語搖搖頭,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學習煮飯這種概念,學的都是作為間諜的能力而已。「我也有在家里試過,結果慘不忍睹。」因為現場太過壯烈,讓蘇舞語再也不敢輕易煮飯。
「嗯……舞語啊!你這種人,看起來可是那種什麼都會的才女。」所以突然知道蘇舞語也有不會的事情,讓慕淺姎感到很意外。
「哪有。」她除了間諜之外,其實什麼都不會,她所掌握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完善間諜這個身份而學習的,並不是為了生活。「淺淺,你已經不要緊了嗎?」看著依舊精神百倍的慕淺姎,蘇舞語不禁有些擔心。
「什麼不要緊?」
「關于叔叔的事情……」那是慕淺姎的痛處,她不忍心說的太明白。
「啊……那個啊!沒事的,早就沒事了。」慕淺姎笑著擺動著手中的水果刀。
沒事就好,不過這件事,一定會影響慕淺姎很久吧!
「淺淺,我……」擦著洗干淨的碗,蘇舞語微蹙眉,欲言又止。
「怎麼了?」
「不……沒什麼。」其實她應該對慕淺姎坦白的,墨樞淵什麼都沒有對慕淺姎說,大概就是想讓蘇舞語自己坦白面對吧!而她卻沒有那份勇氣。「如果我做了傷害你的事情,淺淺,你會原諒我嗎?」
從自私的角度上來講,蘇舞語是期望著可以得到原諒,從理智的角度上來講,她是不希望慕淺姎原來自己。
「傷害嗎……那要看是什麼性質了。」抬起頭,慕淺姎也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慕淺姎雖然不是仁慈的可以原諒任何傷害的人,不過也不是糾纏著一件事不放開的人。
「淺淺……我……」話到嘴邊,蘇舞語卻總是說不出口。
「怎麼了?你很奇怪啊!舞語,吞吞吐吐的可不像你的作風。」在她的記憶中,蘇舞語很少這樣欲言又止的為難。
「沒事。」到最後,蘇舞語還是沒能說出來。
晚飯後休息的時候,慕淺姎出去丟垃圾,家里只剩下蘇舞語和月緋嗣。
月緋嗣是少數知道蘇舞語的身份的人之一,在面對蘇舞語的時候,雖然月緋嗣是沒有帶著偏見,不過蘇舞語似乎很在意這件事。
她的緊張和掙扎,月緋嗣清楚的看在眼里,不過蘇舞語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她真的很重視慕淺姎這個朋友吧!
「你啊,其實沒必要這麼在意的,我想淺淺根本不會在意你過去是什麼身份。」月緋嗣有點無奈的看著蘇舞語,真的覺得她是在意過頭了。
「但是我欺騙了淺淺是事實,因此傷害了淺淺,也傷害了墨先生,這些都是事實。」蘇舞語的眉頭緊縮在一起。
蘇舞語沒有後悔自己是間諜之身,也沒有恨過利用自己的阿洛斯,相對的,她始終感激著阿洛斯對自己的撫養之恩,至今為止那份願意為阿洛斯放棄生命的心情都還在。
不同的是,擁有了重要的朋友之後,蘇舞語的心境改變了,不想再去傷害其他人,不想再繼續間諜的人生,想要作為一個普通人活下去。
這樣的心境,在未遇到慕淺姎這群人之前,蘇舞語從來沒有想過。
「有這份自我認知就很好了,不需要在意那麼多,讓自己活的輕松一點,你現在已經不再是間諜了,按照普通人的方式活下去吧!」看著蘇舞語那麼掙扎的模樣,月緋嗣也覺得有些不忍心。
深夜的時候,蘇舞語和慕淺姎一起睡,月緋嗣在客房休息。
XX18年,6月2日,23:07Pm。
半夜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慕淺姎看到餐廳的燈還亮著,開始以為是她忘記關燈,走過去卻看到月緋嗣一個人坐在餐廳,眼楮看著面前那杯水,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慕淺姎大概能猜到,月緋嗣在因為什麼事而心事重重。
「哥哥,睡不著嗎?」走進餐廳,看來她需要寬慰一下月緋嗣了。
「有點。」看著走過來的慕淺姎,月緋嗣柔和的一笑。
月緋嗣是個感情縴細又固執的男人,一旦認定了,就是一生的固執,也不是不能改變,只是想要改變異常困難。
「在想祖雷熙?」坐在月緋嗣的旁邊,不自覺的皺眉,提起祖雷熙,她還是會不自覺的覺得火大。
「我果然很奇怪,淺淺是不是也這樣覺得?」他從一開始就是個奇怪的人,喜歡上了不該喜歡的人,注定他這一生都不會有好結果。
「的確是很奇怪,那家伙明明做出了那麼混蛋的事,你卻一點都不怪他,還在想著他,不奇怪才奇怪。」慕淺姎嘆著氣,她只是為月緋嗣氣不過而已。
「……」月緋嗣微笑著,看來奇怪的並不只有自己,還有慕淺姎,這個從來不覺得他奇怪的人,其實是最奇怪的。「其實我也試著改變,不過嘗試過會讓自己更清楚,自己一直始終如一的喜歡著的只有一個人,和性別沒有任何關系,我只是單純的喜歡著那個人而已。」這樣閉上眼楮,月緋嗣總是能夠在腦海中,看到祖雷熙那種陽光般溫暖的笑容。
「我明白,我明白……」就是因為她明白,才會覺得月緋嗣這麼多年過的很辛苦,不能忘記,無法忘記,喜歡的心情和受傷的心情始終鮮明的在內心之中。「哥哥,人生還有很長,趕快忘記那種人,展開新的人生吧!」那麼殘忍、沒人性的青梅竹馬,慕淺姎才不要想起他。
「哈哈哈……」這樣的話,慕淺姎對他說過很多次了,如果做的到的話,月緋嗣也不會到了三十歲,連一個女朋友都沒有交過。「看樣子我是注定要孤獨終老了。」說實話,月緋嗣並不在意孤獨終老。
他在意的是,這一生,還能不能再見到祖雷熙。
還能再見面的話,一定要說出不曾說的話,一定要得到祖雷熙的回答,一定要問他當年為什麼要不辭而別。
「……」皺著眉頭看著月緋嗣,她真的不想看到月緋嗣孤獨終老,真的想幫他完成願望,盡管討厭著祖雷熙,同時也希望祖雷熙那個混蛋能回來。
不管是能不能得到回應,最起碼能讓月緋嗣了無遺憾也好。
「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啊!我真的沒事。」月緋嗣無奈的笑著。
「笨蛋哥哥,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就算我是笨蛋,也懂你的心情的。」懂卻什麼都幫不到,所以才讓慕淺姎嘆息。
「睡吧!已經不早了。」能有一個這樣讓他說出心里話的人在,月緋嗣就已經別無他求了。
XX18年,6月3日,8:57Am。
早晨到FixedStar(恆星)的時候,幸運的沒有遇到花痴。
推開辦公室的門之後,月緋嗣卻看到了有陌生人坐在他的辦公室里,坐在沙發上,听到開門聲之後,她馬上站起身看向月緋嗣,似乎是在等著月緋嗣的樣子。
打開門之後,看到這個陌生的女孩子,那張臉,在一瞬的恍惚間,讓月緋嗣想起了那個人。
女孩子的模樣很可愛,皮膚很白,亞麻色的長發微卷,眼楮很大很明亮,左眼眼角的一顆痣也和那個人一模一樣。
「你是什麼人?」月緋嗣並沒有關門,而是先詢問。
「初次見面,我是祖茗熙,祖雷熙的妹妹。」見到月緋嗣本人的時候,祖茗熙的雙眼透露著很明顯的光芒。
那份光芒的出現,僅僅是因為見到月緋嗣的喜悅而已。
「……雷熙的……妹妹……」月緋嗣完全愣住了,也終于明白了,為什麼會覺得這張臉會如此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