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我願回去,回到那個充滿回憶的地方,只是為了再能看你一眼,哪怕听到你的喜訊時,心如刀割。——令狐傾顏
不知不覺間,已經四年了,傾顏獨自站在竹林旁的斷崖邊,伸出手想要去拂一拂那近在眼前的雲彩,她已經躲避了四年。驀地,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不必要回頭,她便知道來人是誰。
「師姐,師父讓我來叫你,他老人家好像有事找你。」來人是傾顏的師弟。當初她來到這斷念谷跟著師父學習功夫,師父怕她一個人會覺得孤獨,便隨意收了一名弟子與她作伴。這名弟子名叫南冥天溪,他的年紀比傾顏還要小上幾月,但他比起傾顏,更像一個無時無刻包容著她的大哥哥,當然,這種包容僅限于她一人,只是傾顏不知道而已。對于這個師弟,傾顏還是很喜歡的,雖然不是男女之情,但卻有著濃厚的感情。每每看到師弟的挑眉一笑,傾顏總會失神,這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她的師弟,她一直認為長得再好看不過一副皮囊罷了。所以她從不在意自己與他人的容貌如何,但是這個師弟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唇角總會微微挑起,笑時總會不自覺的挑眉,俊朗中帶著一股子邪氣,張揚一笑,比她這貨真價實的女子還要魅惑幾分。
「天啊,師父又要找我‘溝通’了,師弟,救我啊!」她頭疼的扶額,自從去年他及笄以來,師父便不斷的找她‘溝通’,而內容,無非就是什麼她已經過了及笄之年,是時候回去了。
「師姐,你還是乖乖的去吧,就憑你的三腳貓功夫,師父很輕易的就可以把你拎過去了。」南冥天溪用一只袖子遮住了半張臉,低低的笑了出來,好似在嘲笑著她的功夫之差。雖女氣十足的動作,由他做來並不覺得很娘,反而有種尋常女子所沒有的魅惑之感。這讓傾顏又有了半刻的失神。
「咳咳,師姐?」
回過神來的傾顏為了避免尷尬,故意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忽的笑了︰「師弟,你真是越來越美了,師姐我都快心動了∼」說完,便溜之大吉,誰都知道師弟最忌諱人家說他漂亮了,不跑難道等著被教訓?
而南冥天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暴跳如雷,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只手撫上了自己的臉,口中低語;「是麼?那我再長美些好了,如果你能動心的話。」這句話,顯然傾顏沒有听到。
此時的傾顏正端坐著,低下頭,努力做出一副認真听教的樣子,看著她這樣,子隱嘆了口氣︰「傾顏啊,師父將要說的話,想必你都听膩了,為師也不想多說了。你還不想回去嗎?」
「師父,徒兒不想。」她將頭埋得更低了些。
子隱正在端茶杯的手頓了頓,隨後將茶杯放了回去,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這孩子,難道你就不想你爹嗎?」
「徒兒怎會不想爹,只是徒兒不想嫁。」她想到了那個人,總以為這四年來已經將他遺忘,奈何思念卻如春草般瘋長。
「唉,這一切總歸是你該面對的,這樣躲避下去也不是事啊。皇上說了,等你和太子大婚那天,便是太子登基之日,他說他是時候該讓位了。」
「是這樣啊,您老人家接下來該不會說,北風長歌等了我那麼久還沒個側妃小妾什麼的吧?」她把玩著自己的發梢,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呃、在倒不是,他在前不久剛納了一名側妃,不過他府上只有這一個侍妾。」
「讓我猜猜,是令狐棲桐。」她道,疑問的語句,肯定的語氣。她早已料到他若娶妾,必然是令狐棲桐。「她今年也該及笄了吧。」
「嗯,她剛好比你小一歲。」
「師父,徒兒決定了,我回去,我嫁,您說的對。這樣逃避下去,並沒有任何意義,只會徒增煩勞而已,還不如坦然面對。」既然這件事躲避不了,那就坦然面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