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心念念了你四年,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你,而你卻對我如此生遠,也許,你只是將我當成幼時的玩伴吧。哪怕你只當我是玩伴,我也願意為你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令狐傾顏
她小心的邁入憶湘宮內,一抬首便看見了端坐在最上首的北風狄正微笑這看著她,她匆匆一瞥,突然發現幾年不見,他的發髻染上了白霜,剛毅的臉上有著刀刻般的皺紋,經過歲月的洗禮,他早已不是多年前那個抱著自己的和藹大叔,雖然依舊慈祥,卻與記憶中的身影產生了很大誤差。傾顏不禁感嘆,她錯過了四年,亦錯過了所有人的四年。
「臣女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她溫婉的行禮,不復兒時的調皮。
「呵呵,無需多禮,就像小時候一樣便可。」北風狄笑眯眯的,一雙眸子看向她,好似在透過她看著別人,不需多想,她便知道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娘親的影子。如若他不是仍舊戀慕這娘親,怎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否則宮殿怎會命名為憶湘?
她淡淡的打量著從她進入宮殿開始便一直盯著自己的那個男子,他的模樣太過熟悉,雖與幼時不同,但臉部輪廓她是不會認錯的,她早已在記憶中將他的模樣描摹無數次,已經深深刻入心中,怎會認錯。四年後再次相遇,她袖中的手忍不住的微微顫抖,心中說不激動是假的,只是她不願在他面前表現出來,如果他忘記了自己,那自己如若太過于激動豈不是顯得很輕浮?
察覺到傾顏的眼光投注在北風長歌身上,北風狄不易察覺的狡詐一笑︰「顏丫頭,來看看你的長哥哥,那麼多年不見,是不是都認不出了?有沒有想他啊?長兒可是很想你呢。」
北風長歌聞言一愣,心中誹謗,想,可想死我了,不知道是誰三天兩頭和自己聊著令狐傾顏來著,你自己想就算了,雖然我是有點想她,但這只是哥哥想妹妹,比你想的純潔多了,你這是想兒媳婦呢吧。
傾顏臉「騰」的就紅了︰「皇上您不要取笑臣女了。」
「朕這怎麼算是取笑呢,你和長兒遲早是夫妻,未婚夫妻之間的想念很正常呢。」北風狄繼續取笑。
「可是臣女與太子殿下之間是兄妹之情,皇上您多想了。」她神色微微暗淡,只是兄妹呢。
「既然是兄妹,那想念更為正常了,兄妹之間多年不見怎能不想念。」北風狄看出了傾顏神色的暗淡,頓時心中明了。這丫頭是喜歡長兒的吧,只是長兒這孩子整個心思全在令狐棲桐身上,這可怎樣是好。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還是順其自然吧。
「皇上說的是,是傾顏多想了。」傾顏頷首。
「你們兩多年不見,定然有許多話要說,朕先離開,給你們年輕人一點空間。」說完,北風狄不等傾顏和北風長歌反應,便揮揮衣袖離開了。正所謂「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不對,他還帶走了伺候的宮女太監。徒留傾顏與北風長歌兩人面面相覷。
為了打破這寂靜,傾顏開口︰「不知道太子殿下近年來可好?」
「還好,你呢?」
「臣女很好,多謝太子殿下掛念。」傾顏輕輕說道。
北風長歌沒有想到傾顏與他竟變得如此生疏︰「你我何時變得如此生疏了?」
傾顏諷刺一笑︰「生疏?太子殿下您多想了,臣女只是一介丞相之女,怎敢和太子殿下您以兄妹相稱,還請太子殿下原諒臣女之前的唐突。」
「唐突?」北風長歌細細回想,她說的是之前那句「臣女與太子殿下之間只是兄妹之前。」吧。
「請太子殿下原諒。」傾顏語氣誠懇。
「你怎麼會唐突我呢。小時候你還喊我長哥哥呢,現在這算哪門子的唐突。」北風長歌不在意的一笑。
「那是臣女年少不懂事,多謝太子殿下大人大量不計較。」
「令狐傾顏,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以前的你可不是這樣的。」北風長歌怒吼。
「那請太子殿下說說臣女以前是怎樣的?」傾顏嘴角諷刺的笑弧度更加上揚。
「你,罷了。」北風長歌說不出話來。
「臣女如今一切皆是按照曾經殿下您的想法而成的,怎麼,殿下不喜歡?」傾顏故意刺激他。
「你,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說也罷。」
「既然太子殿下無事與臣女說,那臣女告退。」傾顏作揖欲離開。
傾顏走出憶湘宮,抬頭對著陽光燦爛一笑,悲傷過後,自己還是那個自己,剛剛的偽裝太累了,還是做沒心沒肺的自己最好了。情字永遠都不要觸踫最好,只是真的能不去觸踫麼?多年後,傾顏如此問自己,只是,她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