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帝國的國慶在十月十日,據說當時太|祖在討清檄文的末尾寫了個大大的草字,以此為號約定十月十日早上起事。那篇末尾粗魯的檄文被歷史學家們稱為草清稿。每當想起國慶節的這個來歷,想象著當年太|祖一臉嚴肅地寫下草字的樣子,郝仁總覺得沒辦法嚴肅地對待這個神聖的日子。
鑒于太|祖陛下當年的光輝事跡實在太深入人心,跟郝仁有一樣想法的人其實並不在少數。網上不少邪惡人士稱呼國慶節的時候直接用草草節代替,加上為期一周的長假真的很適合小情侶們一起做一些沒羞沒臊的事情,所以,這個節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竟然是名副其實。于是,中華帝國的國慶節是整個國家除了聖誕節外最邪惡的一個節日。
雖然郝仁已經下決心要接受郝義,但畢竟跟他做了那麼多年的姐弟,調|戲一下還行,滾床單這樣的事情她依然是絕對無法接受的!听到郝義提出那個非份的要求,她當時就殺氣騰騰地掛掉了電話。
送自己是絕對不能的,再打電話過去問郝仁也做不到,所以她只能繼續糾結禮物這個問題。
郝義的生日在十月底,金秋十月,最適合辦趴體了,郝氏夫婦每年都會為他辦生日趴,跟連生日是什麼時候都沒幾個人記住的郝仁不同,他一個生日收到的禮物堆起來都有小山高。小時候他還會興高采烈地一個個禮物拆過去,後來漸漸長大,他連拆禮物都懶的了,直接讓張阿姨代勞。糾結了半天,竟然連郝仁自己都覺得除了送自己真的沒別的東西以送給他。
「到底該送什麼好啊?」實在是太糾結了,郝仁都忍不住開始以頭撞牆了。還好,這事她是在單身公寓里干的,不然又得讓慕容雲當成神經病了。
「想不好送郝義什麼生日禮物?」不愧是呆子,一看到郝仁撞牆,馬上就猜到了她在糾結什麼。
「嗯!」郝仁一臉郁悶地點了點頭。
「反正他又什麼都不缺,最重要是心意。」呆子說著忽然去郝仁的行李箱里翻找了起來,最後,它叼出郝仁生日時萬事通女乃女乃送的那條幸運繩。
郝仁頓時眼前一亮,果然不愧是呆子叔!決定了,就編條幸運繩吧!她立刻興匆匆地奔去買了材料找了教程開始艱苦奮斗。
搞定了禮物的事,她頓覺神經一松,忽然覺得整個時間都變得精彩了起來。
今年是中國帝國建國第69個國慶,按照五年一小慶,十年一大慶的慣例,今年的節日慶典並不算隆重。不過每年的這個時候,帝都總是會變得特別擁擠。郝仁雖然做好了準備提前去給郝義預定房間,結果還是遲了。好在她還有一間用來安置呆子它們的單身公寓,湊合一下也能住人。
郝義那家伙並沒有覺得跟郝仁提那種想法是什麼冒犯,第二天依舊沒羞沒臊地找郝仁聊天。既然他若無其事,郝仁也不好意思再跟他提那個問題。日子在兩人的滿心期盼中一天天過去了。
很快就到了國慶當天。因為國慶長假有七天,不少同學都選擇了回家,郝仁她們寢室就只剩下她一個人,李富貴跟寧王他們都因為要參加皇家的慶典從郝仁的視線中消失了,連陳向南都因為家里老爺子一直催他回家,暫時關了寵物店。如果郝義不過來,這個國慶節除了小動物們還真沒人陪郝仁過了。
一段時間沒見,剛見到郝仁,郝義那家伙就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抱了半天都不撒手。
機場人多眼雜,郝仁想跟他說抱完了就趕緊走吧,沒想到他竟然一把扯掉她臉上的口罩,殺氣騰騰地吻了下來。跟之前離開時那個蜻蜓點水的吻不同,這個吻凶狠而綿長,仿佛掠食者抓到了期待已久的獵物一般興奮,還透著一股淡淡的草莓的清香……
郝仁偷偷瞄了那家伙一眼,此刻的郝義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一臉的滿足,就仿佛小時候一個人獨吞一整只草莓蛋糕,她終于閉上眼楮,一把摟住他的脖子,開始激烈地回應了起來。唇齒交纏間,她從來沒有感覺另一個人的氣息會如此甜美,另一個人的溫度會如此灼熱。
原來,這就是接吻的感覺……
一直到郝仁開始有些頭暈目眩,郝義這才意猶未盡地放過了她。
「我很厲害吧!」雖然跟郝仁一樣兩頰緋紅,一吻結束,郝義說出來的話卻是欠扁依舊。
郝仁不客氣地給了他一腳。
「我說真的!我的吻技怎麼樣?剛剛有沒有覺得欲|仙欲死?」那家伙竟然完全不知道壓低聲音,郝仁分明感覺旁邊的旅客開始投來陣陣意義不明的目光。
「死你個頭!」繼續踹。郝仁原本的打算是把他逼到牆角強吻的,沒想到依然還是被他搶先了一步。吻就吻了,那家伙還一臉如此欠扁的表情,此刻郝仁真想找一道地縫鑽進去。
有了之前的經驗,郝義成功避過了郝仁的攻擊,笑著一把把她摟在了懷里。
由于沒訂到酒店,郝仁只能讓郝義住在自己租的單身公寓,不過那家伙卻是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一進門甚至還一臉激動地跟呆子它們一一打了招呼。
「這只瘋狂的串串怎麼了?蔫蔫的,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雖然郝仁曾跟郝義重申過無數遍,阿花的名字叫阿花,但因為當初郝仁被咬的那一幕在郝義心目中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他每次見到阿花還是會忍不住喊它瘋狂的串串。還別說,這名字听著比阿花拉風多了。
「沒什麼,做錯了事情,正在反省。」郝仁嘆了口氣,雖然她跟呆子多方勸解,阿花還是覺得是自己害了小尾巴,這些天一直在反省,看在它一日三餐都在吃的份上,郝仁倒也並不怎麼擔心,只是不知道它到底要反省到什麼時候。
「你這房子不錯啊!適合二人世界!」說完,郝義那家伙竟然直接把郝仁撲倒在了沙上。
lucky正躺在沙背上小憩,看到這一幕猛然驚醒,飛也似的跑了。連呆子都默契地轉身走到房間里去了。
眼看著郝義又要吻下來,郝仁欲哭無淚,自己預想中不是這樣的啊!要撲也該自己撲他才對啊!
大概是感受到了郝仁此刻的情緒,郝義的動作一頓,郝仁迅速抓住機會,一個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
「舒服多了……」坐在郝義的腰上,她終于露出了一抹滿足的笑。這樣的體位才像話嘛!
「呆子,為什麼喜歡我?」
听到這個問題,郝義微微有些茫然,糾結了半天,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喜歡,所以喜歡……」
還真是充滿郝義風格的回答,郝仁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氣,學著郝義剛剛的樣子殺氣騰騰地吻了下去。
「嗷——」
「好疼——」
明明剛剛郝義吻的時候好好的,換郝仁主動,兩人的牙齒便來了一次不算太友好的親密接觸。
「哈哈哈哈……」郝義揉了揉嘴巴之後便開始哈哈大笑,「跟你說了讓我主動多好,你這是自取其辱!我不是你這樣的小白,我是學過的!」
「什麼?學過?跟誰?」郝仁頓時炸毛了。
听到郝仁突如其來的質問,郝義頓時急了,連忙開始面紅耳赤地解釋︰「跟……跟小電影……」
此刻郝義的臉頰幾乎已經紅得能滴出血來了,他避開郝仁的眼楮,望著天花板,又小聲補充了一句︰「網……網上的那種……」
郝仁頓時哭笑不得,這家伙為了今天還真是蠻拼的。
「那個……我們以做更進一步的事情嗎?小雨衣我都準備好了……」的確夠拼,明明已經面紅耳赤了,他竟然還不忘提進一步的要求,「如果你覺得第一次在這里不夠浪漫,我們以去開一間總統套房,我帶夠了錢……」
明明應該是很尷尬的場面,郝仁卻是笑容滿面,她目不轉楮地盯著手足無措的郝義,眼神溫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前世那個□□滿天下的公子,如今還只是個情竇初開的初哥,真是越看越愛了……
心中陣陣蕩漾,她甚至忍不住伸出手去模了模他的頭。郝義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天花板,直到現在才敢將視線移到郝仁身上,一看到郝仁臉上那抹跟□□無關的復雜微笑,他連忙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我……我只是想把你變成我的,徹徹底底變成我的……」
「我知道。」郝仁伸手,緊緊摟住了面前的青澀少年。果然,此刻他緊張得連心髒都要跳出來了,隔著衣服她都能听到他陣陣急促而強力的心跳聲。
「你知道對吧?你其實一直都知道你媽對我做的事情對吧?所以高考結束,才會那麼緊張地跑過來看我!」將臉貼在郝義的胸口,郝仁忽然鬼使神差地說出了幾句極為破壞氣氛的話。
听到郝仁的話,郝義的身體果然一僵。良久,他才終于幽幽道︰「是!我知道!那天我原本是準備逃學過去阻止的,沒想到路上遇到了堵車。還好沒事,不然我絕對無法原諒我自己。」
原來,如此……郝仁心中最後的一個心結也解開了。
「如果高考前那次我真的生了什麼意外,你會怎麼做?」雖然早已知道了答案,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郝義的回答斬釘截鐵︰「我會毀了我自己,既然她說她所做的那一切都是為了我,那我就毀了我自己!」
想起前世的種種,郝仁忽然感覺鼻子一酸,連忙更加用力地摟緊了郝義︰「傻瓜……你這個傻瓜……」
這個世界的未來已經不同,那個世界的郝義在自己走後又該是什麼樣子呢?那個倒霉的一無是處的問題青年……
想到這一點,她的心髒忽然猶如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抓住,一時間疼痛難當。她閉上眼楮,將腦袋埋在郝義的脖頸處,使勁蹭了蹭,仿佛做出一個一生一世的承諾般鄭重地道︰「這一世我會陪在你的身邊,直到永遠!」
因為她奇怪的措辭,郝義微微有些茫然,不過依然還是微笑著用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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