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少女拿著一疊信,一封一封仔細的讀著,精致而有漂亮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
「燕兒,來信收到,一切安好,請放心。」
「燕兒,心中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一定要多保重,注意身體,有什麼煩心事記得寫信告訴我,讓我幫你分擔所有的憂和愁。」
「燕兒,國慶節一到,馬上來看你,等著我,愛你的楊霄。」
這些信也不知被她讀過多少次,信紙中間折痕處有的地方已經開始斷裂。
「哎,半年多了,沒有收到一封爺爺的信,寫給爺爺的信又查無此人全部被退回。爺爺你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不寫信告訴燕兒,您不知燕兒心中多麼焦急。」
笑容退去,少女低頭哭泣起來,眼淚掉到信上,打濕了手中的信紙。
國慶節的知青點除了陳燕外,在無他人,所有的知青都已經離去。
和爺爺失去聯系後,陳燕在也沒有收到爺爺每月準時匯來的生活費。節衣縮食的她,高中最後的兩個月,僅依靠以前生活費中節約下來的一點積蓄免強堅持到了畢業。
現在,陳燕就靠知青那點微薄的補貼生活著,也曾想過回上海看爺爺,可是,只能維持簡單生活的知青補貼,根本無法湊足回家的路費。
「咚!咚!咚!」
下午三時許,房外傳來了一陣陣敲門的聲音。
「楊霄!」
陳燕立即驚喜的上前,然後把門打開。
「陳燕,就知道你在。」
開門後,門外敲門的不是楊霄,而是分管知青的張濤。
「張濤,怎麼是你。」
陳燕的聲音中透著驚慌,心中不停的暗自責怪自己太過大意。幾個月來,張濤只要一有機會就糾纏自己,只是眾多知青的保護,張濤不敢太過放肆。
「是我,國慶節嗎,代表隊里來看看你們。」
「謝了,我在休息,你去看其他知青吧。」
陳燕一邊說一邊想把門關上。
「其他知青不用看了,老實說,知道你沒地方去,我是來接你到我家一起過節的,對了,你剛說的楊霄是誰。」
張濤伸手把門頂住,不讓陳燕關門。
新知青到來的那天,張濤就被青春靚麗的陳燕驚呆了,心中垂涎不已。
一段時間後,張濤利用自己分管知青的身份,知道陳燕出身成分不好,又不是本地人後,心中大喜,一直在盤算著怎麼才能把這朵美麗的鮮花摘下。可是,陳燕見到自己就躲到知青之中,即便找點單獨的事讓陳燕做,想把陳燕從其他知青分中分開來,陳燕也以不會為由堅決拒絕,用盡一切辦法都不管用,讓張濤無計可施。
「我不去,你走吧。」
「陳燕,我喜歡你,那天一看到你,就被你迷住了。今天在家為你準備了好多菜,和我一起過節吧。」
張濤強行擠進了屋內。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你出去吧。」陳燕說著就把張濤向外推。
「是那叫楊霄的嗎?他有什麼好,他能幫你什麼,告訴你吧,我就要調到公社了,是有前途的人。你想推薦工作,不管是在生產隊還是在公社,都得經過我同意。」
「你出去吧!我寧肯永遠不回城。」
「不要給臉不要臉。」張濤伸手一把抓住了陳燕的手。
「你要干什麼,我要叫人了。」
「今天知青都回家了,你叫啊,看看有沒有人。」
色令智昏,見陳燕死活不答應,失去了理智的張濤向陳燕撲了過去。
「楊霄,救我,救救我啊。」
陳燕一邊掙扎著向後退去,一邊下意識地向心中的保護神大聲呼救。
緊要的關頭,無助的少女希望和以前一樣,勇敢的少年會立即出現保護她。
可是,寂靜的知青點無任何回應。
「楊霄,你在嗎,快來救我,快來救我啊。」
空曠的知青點回蕩著少女絕望的呼救聲。
……
楊霄爬上汽車後,發現是一輛沒有載貨的空車,空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得楊霄無法坐下,只得一手扶住車箱,一手護住軍用挎包內的三個玻璃瓶,避免撞到車箱上。
上車還沒幾分鐘,車突然停了下來,難道被發現了,楊霄驚疑不定。
隨即,按照老知青聊天中所說的辦法,楊霄迅速來到車箱的後檔板邊,緊貼後檔板躺了下來。
一會,車頭傳來了「嘩!嘩!」的加水聲,原來汽車停在了一條河邊,駕駛員在給汽車的發動機加水。
「咚!咚!」
好容易等駕駛員加完水,汽車的輪胎卻又傳來了一陣敲擊聲。
駕駛員加完水,把引擎蓋蓋好,又習慣性的檢查了一遍輪胎,最後轉到車後,向車箱內望了望,在後檔板的遮檔下,駕駛員沒有發現眼皮底下的楊霄。
車身一抖,汽車繼續向前行駛。
幾個小時的顛簸,汽車終于來到了盤龍,在離區政府所在地不遠的陡坡上,待汽車車速減慢後,楊霄雙手吊住後擋板,讓雙腳落地後,先讓自己被車帶著向前跑了幾步,在用力一推後擋板,反向抵消身體向前的慣性後,松開了雙手,跳下了車。
下車後,楊霄按照陳燕信中的敘述,找到了一條剛好能通過生產隊常用手扶拖拉機的鄉村小道,然後順著小道快步向前。
想到馬上就要見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楊霄越走越快。
「大叔,請問一下,青山生產隊知青點在哪。」
青山生產隊的村內,楊霄沒有看到知青點那和農戶不大一樣的住房,就攔住了一名農民打听。
「知青點不在村內,沒多遠,對直向前走,翻過一座小山就到了,小伙子,你也是知青吧,知青們好像都回家過節去了,怕是沒有人。」
這位大叔很熱情。
「嗯,知道了。謝謝大叔。」
告別了熱情的農民,楊霄大步向前,沒走多遠,就發現了一座小山,翻過小山後,知青點出現在眼前。
「估計只有燕兒一人在知青點,悄悄進去,給她一個驚喜。」
楊霄輕輕的走到了一排低矮的房屋前,打量了一下後,向知青點唯一開著門的房間走了過去。
攝手攝腳走到門口,剛想叫燕兒的楊霄,卻異外的听到了陳燕的呼救聲。
楊霄把身上的挎包一扔,沖了進去,屋內的一幕把楊霄的怒火徹底點燃了,張濤正在用盡力把陳燕向床上推去,陳燕拼命拉著床沿掙扎著。
「砰。」
楊霄用出了出生以來最大的力氣,一拳打在張濤頭上。
「咚。」
張濤倒在了床上。
「燕兒,不要怕,我來了。」
「楊霄。」
陳燕沖過來緊緊抱住了楊霄。
「楊霄,小心」
陳燕突然又大叫起來,聲音驚惶不已。
一轉頭,剛被楊霄打倒在床的張濤已站了起來,順手從牆角拿了一把鋤頭向楊霄的頭上挖來。
說時遲,那時快,楊霄按照老者所教的梅花拳格斗技巧,帶著陳燕一個左弓步,躲開了鋤頭。然後順勢海底撈月反手抓住了鋤頭,在抬起右腿一腳踢在張濤的胸口上,張濤在巨大的沖擊力和劇烈的疼通之下,不得不放開了手中的鋤頭,向後退了兩步後就雙手抱住了胸口。
恕火中燒的楊霄,掉轉鋤頭,一鋤頭掄在了張濤的腰上,「卡擦。」
張濤的身上傳來了骨頭的斷裂聲,隨後倒在了地上不在動彈。
「張濤,張濤,你起來啊。楊霄,他不會是死了吧。」
見狀,陳燕嚇壞了。
楊霄過去推了推張濤,張濤像條死狗般沒有任何反應。
心中焦急的陳燕摧促楊霄道︰「楊霄,這地方你不能在呆了,趕快走吧,沒有人知道你來過我們知青點。」
「不行,人是我打死的,我走了,打死人的罪名就會你來背,這樣的事我做不出來,我不走,我撞的禍我頂著。」
「楊霄,怎麼能說是你撞的禍。你是因為救我才打他的,趕快逃吧,我不能看著你被抓走。」
「燕兒,別在勸了,我是不會走的。」
無論陳燕怎麼勸說,楊霄就是不走。
「楊霄,不如這樣吧。我們去上海找爺爺,等風聲過後在回來。在說,張濤說不定沒有死。
見楊霄無論如何也不走,陳燕只有另想辦法。
楊霄用手試了試張濤的鼻息發現還有呼吸,想了想答應了陳燕。
「好吧,燕兒,先找個人把他送去隊里的衛生室我們就走,去上海。」
「嗯!」
即使張濤沒有死,估計傷得也不輕,如果殘廢的話還有可能被追究刑事責任,同時楊霄也知道陳燕不能在這個知青點呆下去了。張濤如果沒死一定不會放過陳燕。
心中緊張的他們也沒想到帶點吃的喝的就匆匆逃離了知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