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我們回家吧。」
「嗯！」
告別了主任後，兩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了家中，看了看家中的小鬧鐘，還差幾分鐘就是凌晨零時了。
「燕兒！你歇會吧，飯菜我來做。」
「楊霄！還是我來做吧，你去準備爆竹，新年的鐘聲就要響了。」
「好！」
「當！當！」
新年鐘聲響了，隨著鐘聲，滿城的爆竹聲響成了一片，街道上行駛著的車輛紛紛按響了喇叭，江面上航行著的船舶也都拉響了氣笛，五彩繽紛的禮花和彩燈映紅了城市的上空，也照亮了黃浦江的江面。
舊的一年已經成為了過去，新的一年在不知不覺中悄然來到。
從南方到北方，從內地到邊疆，從農村到城市，無論干部職工，無論工人農民，無論富裕貧困，無論在家還是流浪的，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慶祝新的一年到來。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忙碌，陳燕做好了飯菜，濃郁的香味布滿了小屋的每一個角落。
「燕兒！可以吃了嗎？我還真餓了。」
「在等一會，我們先敬已故的老人，同時也給楊伯伯和阿姨拜個年吧？」
「嗯！」
楊霄咽了咽口水，在桌上整齊地擺上了幾雙碗筷和酒杯。
按風俗完成儀式後，楊霄高舉著盛滿冷開水的酒杯向遠方的父母高聲喊道︰「爸！媽！霄兒和燕兒給兩老拜年了。霄兒和燕兒祝爸、媽健康長壽，永遠幸福。我和燕兒一切安好，切勿掛念。」
給楊霄的父母拜年過後，陳燕這才對楊霄道︰「楊霄！我們吃飯吧。」
「嗯！燕兒，來了。」
把桌上多余的碗筷酒杯收走後，楊霄緊挨著陳燕身傍坐了下來。
「這麼晚才吃飯，楊霄，餓壞了吧。」
「也不算餓，燕兒，你今天做的菜真香，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那…以前我做的菜就不香嗎？」
「香！香！燕兒做的菜都香！吃了燕兒做的菜，全聚德的烤鴨，陽澄湖的大閘蟹擺在面前我都不想吃。」
「嘻！嘻！就你，還想吃全聚德烤鴨，陽澄湖大閘蟹，下輩子吧。」
「楊霄，這是你喜歡吃的青椒肉絲，看看有火車上的好吃麼？」
陳燕挾了一堆青椒炒肉絲放到楊霄的碗中。
「好吃！好吃！燕兒！不要在往我碗中挾菜，你看，飯都看不到了。」
「這盤青椒肉絲就是專為你炒的，今天必須得吃完。」
「嗯！嗯！我吃！我吃！燕兒！你也快吃吧，不要光顧著我。楊霄也給陳燕挾了些陳燕喜歡吃的菜。」
「嗯！楊霄，我們以水代酒，慶祝我們來到上海的第一個新年。楊霄！干杯！」
「嗯！燕兒！干杯！慶祝我們的新婚。」
「楊霄！干杯！祝楊伯伯和阿姨身體健康。」
「燕兒！干杯！祝我們早日回到家鄉。」
「楊霄！干杯！祝我們的老師節日快樂。」
「燕兒！干杯！祝所有的知青和同學們節日快樂。」
「……」
楊霄模了模肚子，「燕兒！今天吃得太飽了。」這樣的飯菜，兩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過了。
「楊霄！我也是。」
已經過了除夕的年飯，在兩人的心中，沒有哪一年的飯菜比今年更香。
楊霄取出了很久沒有動過的口琴。「燕兒，唱唱歌吧，我們很長時間沒有在一起唱歌了。」
「楊霄！唱听什麼歌呢？」
「知青的歌吧！」擦干淨口琴上的灰塵後，楊霄輕輕吹響了口琴。在口琴的伴奏下，小屋中輕輕的響起了陳燕優美的歌聲。
「雪花飄飄，
又來到小小的院里。
苦的生活，
寂寞的靈魂，
有誰來安慰。
自己的青春自己憐惜，
沒有人能夠代替。」
「雪花飄飄，
又來到又是一年春。
對酒當歌，
青春幾何
……。」
「楊霄，不唱了，一唱就想起了同學們，心中難受。」
「嗯，夜深了，燕兒，我們休息吧。」
看著休戚與共，美麗動人的少女，楊霄心中充滿了滿足，得妻如此，夫何所求。
夜深了，經歷了無數坎坷的少男少女終于走到了一起。
「老楊！怎麼辦啊，我們年近四十才得一子，知道你表面對霄兒嚴厲，其實心中量非常溺愛的。如今也不知道他們流浪到了什麼地方，大年三十，天寒地凍，沒有戶口的他們怎麼過，如果出了什麼事，叫我們怎麼對得起楊家的列祖列宗。」
楊母一邊說一邊不斷的哽咽。
「唉，自己的兒子，我怎能不愛。對霄兒嚴厲，只是不想因為過分的溺愛，導致他持寵而驕，不求上進，以後成為一個廢物罷了。」
「上次去上海我已經盡力了，上海這麼大，人這麼多，找人猶如大海撈針，根本沒有辦法，只有等一段時間，待他們主動和我們聯系後，在去接他們回來，這段時間，就當他們鍛煉吧。」
「唉！飯菜都涼了，還是先吃飯吧。」
「你吃，我不想吃。」
年飯擺在桌上，唉聲嘆氣的楊父、楊母卻沒有一點胃口，都不想動碗筷。
「哇！」
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一天傍晚，剛吃了一口飯的陳燕突然彎腰嘔吐起來。
「燕兒，你怎麼了。」
「沒什麼，有點反胃，想吐。」
「燕兒，你是不是病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有了火車上的前車之鑒，楊霄現在可不敢在大意了。
「應該沒什麼事，只不過有些反胃而已。」
「燕兒，我們還是去醫院吧，我可不想在發生上次的事了。」
「嗯！那就去看看吧！」
附近的一家醫院中，醫生看了看二人問道︰「你們誰病了。」
「醫生，是我，這段時間經常嘔吐。」
「嘔吐！你結婚了嗎？」
「結了。」
「那你是不是有想吃酸的感覺。」
「嗯，有。」
「那就對了，你們家就沒人告訴你們嗎？」
「醫生！告訴我們什麼，我們家就我們兩個人。」
「哦！難怪你們不知道，不用看了，她是懷孕引起的妊娠反應，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小伙子，你要做爸爸了。」
「什麼！我要做爸爸了。」
楊霄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是啊，恭喜你們了，下一位。」
楊霄有些傻呼呼的大笑道︰「呵呵！燕兒！你懷孕了，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
「楊霄！快走吧，你看，別人在笑話我們呢。」
滿臉通紅的陳燕趕緊拉著楊霄落荒而逃。
「燕兒！以後家務事讓我來做吧。」
「不用，我沒那麼嬌氣。」
「不行！燕兒！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行！行！行！听你的還不成嗎。」
「燕兒！要是我媽知道你懷孕了不知多高興，我們是不是該寫封信告訴爸、媽了。」
「我看還是在過幾個月在寫吧，那樣穩妥些。」
「嗯，那就過幾個月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