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不好了,那、那個郡主在聖女您的房里又打又鬧的折騰了一天,我、我們都不敢進去。」紅花一臉為難的在火鳳凰的耳邊稟告道。
火鳳凰不禁皺起眉頭,背起手來,直直向著她的寢殿走去。
……
白羽玲坐在地上,舉起最後一個杯子重重的摔了出去,這一天的折騰也真是夠她累的。可是那個該死的什麼聖女竟然連面都不露一下,太可惡了。
正在這時房門終于被人打開了,又是那身火紅的袍子,又是那種威懾天下的王者之神,白羽玲在看到這一臉冷酷的女人之時,心不禁小小的顫抖了一秒。
「你、你終于來了。」沒人听得出其實白羽玲的聲音里似乎夾雜著一點點的喜悅,可是為什麼會是喜悅呢?她該是恨才對啊?
「妖女,若你再不出現我就把你這整個房子都拆了。」白羽玲用盡全力向那門口的女人吼起來。
「呵,原來你這麼想見我。」火鳳凰突然笑了起來,慢慢如飄搖的燭火一般走進了屋中,寬大的袖袍極是優美的慢慢展開,坐在了白羽玲的面前,低頭看著坐在地上正一眼不眨的看著自己的郡主。
「呸,誰、誰想你了,我是想問你到底什麼時候會放我離開這個鬼地方?」白羽玲對著那如火的女人大吼著,從地上一下子站了起來,此時此刻她想將滿心的委屈發泄出來,可是一雙眼淚卻極為軟弱的不由自主的滑落下來,濺濕了胸前的衣襟。
……
火鳳凰微眯起眼,唇角也微微抿起來,不知為何看到白羽玲哭,她的心里隱隱的痛了一下,似乎她不喜歡看到這女人在自己面前哭,或者也許是因為她也有好多委屈和堆積如山的痛苦無法向任何人訴說出來。
……
火鳳凰環望了一下被白羽玲糟蹋的慘不忍睹的房間,深吸了一口氣,長嘆了一下淡語問道︰「你真的這麼不喜歡我的房間嗎?」火鳳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麼傻的話來,試問哪個被抓住關押的人,會喜歡監獄看管自己的地方。
「不喜歡,鬼才喜歡你這個陰森森的像個鬼屋的地方。」白羽玲又開始歇斯底里的大喊起來,她想回家,想要見到自己的父王母妃。就算在心里面也覺得這個屋里的用雪絨做成的大床很柔軟很舒服,就算覺得這屋里的艷紅色很魅惑迷人,這里的茶水飯菜很清香淳樸……但這里不是她應該呆著的地方……
「陰森恐怖?」火鳳凰已經不知道這是听到第幾次這個女人罵她這里陰森恐怖了,她不明白她們黑風寨哪里陰森恐怖了?難道是因為自己很討厭?
「你到說說我這哪里陰森恐怖了?」火鳳凰也有些惱了,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雙手一把將那張桌子也重重的推翻在地,轉過頭雙目如火直直逼視向面前的白羽玲沉色喝問道。
白羽玲被嚇得顫抖了一下,她從沒想過這個女人發起脾氣來會這麼的嚇人,不禁後退了一步,顫抖著聲音磕磕絆絆的小聲回道,完全將郡主本應有的氣勢給壓制住了。
「哪、哪里都陰森恐怖,最最陰森恐怖的就是你這個妖女,長得本來就像個妖,而且全身還紋有那麼像妖精的圖騰……」
「什麼圖騰?你都看到了什麼?」火鳳凰鳳眉一挑突然冰冷的打斷了白羽玲的話,雙眸直直逼問向白羽玲的眼。
「我、我看到你、你的身體上紋滿了火、火紅色的……」
「火紅色的什麼?」火鳳凰雙瞳一下子變得異常陰森,抬起腳一步步逼近向白羽玲面前。
白羽玲被嚇得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後退了幾步,咬著唇,試圖努力讓自己不被這面前的妖女所壓倒,可是那從嗓子眼里微微發軟顫抖的聲音明明就在告訴別人她怕了。「你、你的背上有、有一只火紅色的鳳凰,正常人,誰、誰會在自己身體上紋滿了這個。」
「所以你覺得我不是正常人了?」火鳳凰突然仰起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中卻帶著他人听不出的一絲苦味。「哈,對啊,我不是正常的人,我是黑風寨至高無尚的聖女,是天神的化身,當然不是正常的人了。」火鳳凰一甩袍袖,展開雙掌,只見從她縴長的掌心赫然燃燒起兩團熊熊火焰,而那兩團火焰慢慢變大又滕然由血一樣的火色火苗轉變也鬼異的跳動著的藍色火焰。那鬼藍色的火光照得面前的女人更加的鬼異如妖,白羽玲怕極了,她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畫面,似乎看到了從地獄里走出來的鬼怪一般。
「啊~?」白羽玲渾身出了一層冷汗,身不由己後退了一大步,卻發現自己已經退無可退。她原本不相信這世上真有什麼妖魔鬼怪的,不過此時此刻她卻覺得眼前的這個無比妖邪,在手掌中能憑空燃起火焰掌控的可怕女人,太詭異可懼。
火鳳凰看著這被自己一步步逼退到牆角里滿眼恐懼驚駭中的郡主,突然伸出雙臂將白羽玲的身體鉗制在自己眼前懷中,臉慢慢靠近到白羽玲的眼前,眯起一雙也燃燒著火焰的眸子,沉聲笑道︰「呵,本聖女身體上的圖騰除了祭祀天神,從生到死都不允許別人看到,可是卻被你看了個遍。」
「你、你是什麼意思?我、我哪里看了個遍?本、本郡主只、只看到你的背後……」白羽玲的心都快要被嚇得跳出來了,耳畔听著這女人低沉蠱惑的妖語,鼻息間聞著的是如那夜相同的淡淡清雅好聞的氣息,白羽玲覺得呼吸困難好像停止了一般。
……
「你、你不是也看過我的身子,你、你和我算是扯平了。」白羽玲臉紅如火的打起精神小聲怯怯的反駁道。
「扯平?呵呵,這不是你說扯平就扯平的事,看過我身體的人,若不想死,那一生便要成為本聖女的奴隸……」
「什麼,我、我是郡主,你膽敢讓本郡主成為你這妖女的奴隸!」白羽玲沒想到這女人竟然讓自己成為她的奴隸,想她堂堂白統國的郡主,這女人真是瘋話瘋語膽大包天。
……
可就在白羽玲欲要爆發火氣的時候,一個驚天逆轉的事情發生了。白羽玲的唇竟然被這面前妖異的女人緊緊的封堵上,腦中頓時混沌一片。
……
不正常的人,是啊,她的確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不是個正常的凡人……注定了這一生都不能有情有愛,不能任著私心欲~望去違背聖女法典生出對她來說多麼奢侈的想法。
……
火鳳凰無比深邃的看著眼前這個似乎一生下來就和她截然相反,集萬千寵愛想要什麼都能輕而易舉得到的嬌嬌郡主殿下,隱隱的從內心深處升出一種無比嫉妒和惱恨的感覺。她其實多想像這個郡主一樣做個普通快樂簡單的女孩,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與自己心里喜歡的人廝守一生一世,可是這些對她來講卻是多麼奢侈和不切實際。
……
不知是哪根筋搭錯,火鳳凰突然閉上眼,雙臂緊緊的將這個小女人鉗制在懷中,重重的侵佔上了白羽玲的唇,不允許這個女人有絲毫反抗的機會。
……
「啊~」
……
也許這只是她對自己身份的一種發泄,從出生開始她就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人生,從出生開始她便注定要一生孤獨終老,沒有朋友沒有愛人,有的只是對她來講枯燥乏味的權利和不值一提的榮譽。
她雖在寨中族人的眼里擁有至高無尚的權力和榮譽,可是卻同樣擁有著如神一樣的孤獨之感。因為沒有人敢真正的親近她,褻瀆神靈,就算她心里面最最在意的那個人,最終也要漸漸的離她而去。
……
是的,她是聖女,一生都不可以嫁人為妻,更不可以與自己相愛的男人相守在一起,她似乎擁有了很多,可是卻又一無所有。她活著的目的只是為了眾族人對神的渴望與依賴。
……
白羽玲的腦袋里空空蕩蕩,她瞪大著眼楮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正親吻在自己唇邊的——女人。
這、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
「嗯~」火鳳凰突然吃痛的從白羽玲的唇間抬離,一把推開這咬了她的家伙,皺起眉頭用手捂住流出血絲的唇角。「你、你敢咬我?」
「禽獸,無恥!不許你踫我,走開。」白羽玲受驚不小,雙手緊緊的抱著自己身體委屈的跌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
「喂,你、你哭什麼?我只不過親了你一下子,至于嗎?」這次輪到火鳳凰舉足無措了,想起她剛剛一系列的奇怪舉動,竟然會親這個女人。這可是她的初吻,怎、怎麼會給了這眼前嬌氣無比的小女人!火鳳凰的手觸模著自己的唇瓣,剛剛柔軟的觸覺還縈繞在唇邊,她的臉不禁也滾燙火紅成一片,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中邪了,干麻要親一個這麼稚女敕無知又有點愚蠢呆笨的嬌嬌郡主殿下。
此時此刻火鳳凰也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看來定當是自己腦殘了,才會做出這種荒唐的行為。
……
「 當——」
房門被重重的關合上,白羽玲抬起頭來時只看到那消失在門口處的一團火紅的色澤。
那樣鮮艷如火的顏色,此時卻讓白羽玲感到莫名的害怕。
那個妖女到底想要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