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斗也開掛 宮斗也開掛 第15章 掃把有智商嗎

作者 ︰ 花知否

第十五章掃把有智商嗎

傅懷薇嚇得一個激靈,然後便迅速恢復了平靜,似乎對他這種出場方式已經見怪不怪了,連忙上前一步關上了房門和窗戶,那保密措施做的是相當的好,一看就是有經驗的人!

果不其然,陸時一拍肩上按鈕現了身,望著她調侃道︰「你這身手不做女特工真是浪費了,國家安全局歡迎你。」

傅懷薇听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默默走了回來,小聲埋怨道︰「你是不是偷听我和母親的談話了。」

「天地良心,我沒偷听!」陸時修長的雙手輕輕舉起,帶著一臉委屈的表情,像是受了天大的污蔑,「我剛剛一直在外面轉悠,等你母親出門了我才進來的,不信你可以問外面的秋千。」

「……」

問秋千……我倒是想問,人家理我嗎?

傅懷薇白了他一眼,剛收回眼神,頓時感覺自己有些地方和以前變得不一樣了,以往都是不怎麼會被事情觸動情緒的人,竟然也學會翻白眼了……

不過這當然不是她現在思考的重點,傅懷薇一臉尷尬地看著他,道︰「那個,陸時哥哥,能先把你手上的東西放下來嗎……」

陸時低頭一看,才想起來自己剛剛要說些什麼。

「我還沒問你這是什麼東西呢,看樣子是你母親給你帶來的。大老遠從宮外帶這麼一點小東西過來,肯定不是什麼凡品吧。」想起了剛剛在車輦中看到的奇葩一幕,陸時又皺起眉頭自顧自道,「應該不是吃的東西吧,我手上要是有設備一定要好好檢查一下這上面致病的細菌多不多。」

哦,那是民間增加懷孕可能性的偏方,俗稱催孕藥。

總不至于這樣回答他吧,傅懷薇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又羞又惱,從喉嚨里擠出幾個破碎的字眼來,「一包名貴的傷藥罷了……」

「傷藥?」陸時一愣,想起了自己背上的傷,俯身道,「介意分我一點嗎?」

「你要傷藥做什麼?」傅懷薇意識到了不對,緊忙問了一句。

「沒什麼,說不定以後用得著呢。」

傅懷薇這才松了一口氣,但又很快又提了一口氣,慌忙道︰「不行不行,這個不能給你!」

「為什麼不能。」陸時笑嘻嘻地追問。

因為這是女人吃的啊!!!

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在撒謊可多丟人啊。傅懷薇簡直快被自己急死了,連圓謊都不會,為什麼她就沒有一顆八面玲瓏、見風使舵的心呢?!

陸時看著她急成熱鍋上的螞蟻那副可愛樣子,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只不動聲色地將那包東西放回了原位,淡淡道︰「這種東西還是少吃為好,沒什麼用處,說不定還會對人體產生副作用。我沒辦法用現代科學來跟你講這個道理,你只需要听話,找個機會扔了最好。況且這種東西在皇宮應該是屬于禁物的,被人抓住把柄,你就有口難言了。」

傅懷薇一僵,滿眼惶恐地看著他,「你是怎麼知道的……」

陸時沒再逗她,只嚴肅答︰「看你害羞成這般模樣,隨便猜也能猜到了。你太藏不住心思,要吃大虧的。」

他很少用這種嚴肅的語氣跟她說話,傅懷薇一時有些怔然,甚至一瞬間有些發寒,覺得自己的心思完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穿了衣服跟沒穿一樣……

似乎正是在那一刻,她才隱約有些看懂眼前這個人了,與他神奇的能力無關,與他的身世背景無關。

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不是外表深沉內心復雜的人,而是他這種表面上看著嘻嘻哈哈,滿不在乎,內心卻深如一泓潭水的人,即便是眼中帶笑,也深不見底。

這種人若玩弄權謀,必將披荊斬浪,所向披靡。

傅懷薇有些不敢跟他對視,側身給他沏了一杯茶,轉移話題道︰「對了陸時哥哥,你之前跟我說借錢的事情,我已經弄到了……」

陸時坐在凳子上,听見這話心中頓時一喜,仿佛已經看到了時光機擺在自己面前,心想果然不愧是貴妃,辦事就是靠譜。

傅懷薇沏好茶之後遞到了他的手上,小聲問道︰「一萬兩應該夠的吧?」

她剛剛說話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一番計較,既然母親說要給她兩萬兩,又說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更不會主動跟皇上提起。那就一半給陸時哥哥,一半捐給皇帝表哥搞運河好了,反正外人也不會知道這個數目有多少,就算是不小心提到的話,自己也確實捐了,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吧。

「一萬塊?」陸時愣了一下,嘴一癟,「這麼點啊……」

本來還想弄點資金開個店什麼的,他有技術在手,隨便做點手電筒、光能電風扇之類的估計都能賣不少錢,雖然這種慫慫的小東西完全沒有挑戰性可言……但是回本是肯定的,到時候先還錢,後面得來的利潤便用來造時光機,當上ceo,迎娶白富美,回到未來那就是指日可待啊。

可是……一萬塊。

陸時低頭沉默了,一萬塊別說開店了,大概連材料都弄不齊吧,這里可不比現代想買什麼零件就買什麼零件,什麼彈簧軸承銅芯電線輪軸齒輪電路板都要從零開始做啊!哪有那麼簡單。

等等……好像不是一萬塊,而是……一萬兩?

陸時一臉僵硬地抬起頭來,語氣有些詭異地問道︰「那啥,你們這物價大概是怎麼樣的?」

「物價是什麼?」傅懷薇比他更好奇。

陸時沉思了一會兒,問︰「雖然我歷史學的不怎麼樣,但是至少還是知道用糧食價格來衡量貨幣關系的——你們這米價多少?」

傅懷薇搖了搖頭,誠實答︰「沒買過。」

陸時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繼而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沒買過。」

復又問道︰「糖葫蘆你小時候總買過吧?要多少錢來著?」

這個倒確實買過,小時候跟著哥哥溜出府玩耍的時候,哥哥總會買一根讓葫蘆給她吃,傅懷薇認真回憶了一番,便道︰「當時似乎是十文錢,不過,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漲價。」還很體貼的加了一句,「在我們大周,一兩銀子能換一千文銅錢。」

陸時開始沉思。

現代的一根糖葫蘆需要三塊錢,古代是十文錢,一兩銀子能換一千枚銅錢,也就是說……

這里的一兩銀子,等于三百塊錢……

所以傅懷薇口中的一萬兩,是三百萬……

「三百萬……」陸時半天沒反應過來,半晌才接受了這個事實,抬起頭來笑嘻嘻道︰「土豪掃把你還缺綁定簸箕嗎……」

「啊?」傅懷薇這才發現跟他對話的一半時間都是處在茫然狀態,根本不高興。

資金夠是夠了,能不能賺回來還只是個未知,陸時雖然在科技領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人物,但在做生意這方面還真是沒什麼經驗,但無論如何他都會在走之前把這筆錢還上的,無論是出于什麼理由。

「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既然要開店,就用咱們兩個的名字來當店名如何?」陸時提議了一句,還沒等對方表態,他就接著道,「時和薇……就叫式微怎麼樣?詩經里不是有一篇叫式微的嗎?式微科技有限公司,多好听多文雅啊!」

「陸時哥哥……」傅懷薇似乎有點不敢說,猶豫了好半天,最終還是怯怯道,「式微……是衰敗的意思。」

陸時沉默了片刻,一句話也不說,在心里默默為自己的語文老師點了一根蠟燭。

傅懷薇以為他不高興了,有些坐立不安起來,輕聲試探道︰「不如就取咱們的姓氏諧音叫福祿怎麼樣,怪喜慶的。」

陸時抬頭看著她,頭一回覺得她整個人都聰明了起來。

「……棒!」

大概是第一次得到別人的真心夸獎,臉皮薄薄的傅懷薇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心底泛起一絲驚喜,兩只手小心翼翼地捏著褙子的衣緣,搓來搓去,搓來搓去。

陸時看了看她那般小女孩的動作,心底一軟,嘴角也不自覺的彎了起來。總覺得這世間陰差陽錯的事情實在太多,這樣心地單純的姑娘竟然會被送進深宮,深陷陰謀詭計而不自知,說她蠢,卻也不算太蠢。只能說她眼中只有黑和白,沒有旁人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十三歲就被送進宮了,若是在現代,十三歲的小姑娘應該還在上初中吧。

想起她因為砒霜而中毒身亡的事情,陸時就有些惱火,究竟是誰這麼惡毒,對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都能下毒手,忍不住開口道︰「都回來這麼久了,怎麼也沒見你有什麼作為。我不提醒你,你就不去自己搞清楚究竟是誰害你的,忘記之前自己怎麼死的了嗎……」

「我能做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問的問題有點太過突然,傅懷薇皺眉道,「而且皇帝表哥說這幾天會給我一個交代的,他已經下令在徹查了……」

陸時突然冷笑了一聲,語氣隱然有些陰寒,仔細听卻又听不出來︰「你那個皇帝表哥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有些事情,我這個局外人可看得比你明白多了。」

傅懷薇怔住了,這還是她頭一次听見有人敢說皇帝的壞話,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表哥對我還挺好的……」

「是嗎?」陸時微微偏頭,將目光投入她的眼里,沉聲道,「你這種分不清別人是好是壞的人,想要活下去,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不相信任何一個人。」

「那你呢……」傅懷薇怯怯地接了一句。

「你覺得我可信嗎?」陸時反問她,看不出來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想問這個問題。

傅懷薇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不就行了。」陸時揚眉,眼角一彎,恢復了剛剛那副親和的模樣,「除了我之外,誰都不準信,包括你那皇帝表哥,明白了嗎?」

傅懷薇愣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陸時這才松了一口氣,不再過多糾結此事。想起他今天來找小掃把的兩件正事,便道︰「想不想以後就算我隱身也能看見我?」

「想!」

「那就坐下。」

傅懷薇連忙坐好,抬起頭一臉驚喜地望著他。她知道他會隱身,也知道那一向是他保命的絕招,他敢將自己的行跡暴露給她,說明至少對她是足夠信任的。這種感覺讓她覺得心中莫名一甜。

陸時一邊從衣襟里模出一個小瓶子,一邊解釋道︰「你別想太多啊,我給你這特權可沒有別的意思。你不總說我偷看你洗澡偷听你說話嗎,這樣我隱身你也能發現了,該不會每天擔驚受怕的了吧?睜眼。」

傅懷薇連忙睜大眼楮,連眨都不敢多眨一下。

「要不要這麼听話……」陸時低聲嘟囔了一句,就抬手輕輕托住了她的頭,將手中那瓶藥水分別滴進了她的左右眼中,動作又輕又慢,她的眼楮又大又亮,睫毛也只是輕輕顫了一下,卻忍住沒眨。

陸時成年後一直在科研室工作,很少跟女孩子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一時間倒有些心慌意亂,滴完藥水之後,掩飾性地朝後輕退了幾步。似乎又覺得自己這個舉動有點丟人,陸時忽然轉移話題似的道︰「你這個人呀……」

「我又怎麼了……」傅懷薇有點莫名其妙,卻也不敢大聲講話,只一臉茫然的看著她。

「我跟你才認識幾天?你就這樣放心我朝你眼楮里面滴東西?」大概是這個話題轉移的太好了,陸時越說越上頭,很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如果我給你滴的是毒藥怎麼辦,如果滴完之後你就失明了怎麼辦?身為一個死過一次的人,連這麼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真是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你!」

「這句話什麼意思呀?」傅懷薇仰著頭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一臉好奇。

「算了,沒什麼意思……」陸時扶額,這個世界上最傷心的事情,莫過于你說了一個冷笑話,結果對方听不懂。

「哎,我也不勉強你了,我們的思維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陸時癟起嘴,終于說起了正事,「其實我今天來找你主要是想找你幫個忙……」

「你說吧,只要我能幫上的,一定竭盡全力。」傅懷薇一臉真誠。

「你听說過芙生膏嗎?」

「當然知道了,宮里頭才有的嘛。」傅懷薇一愣,「你要這個干什麼?」

「哦我一朋友臉劃開了,听說只有涂了這種藥才不會留疤,就托我給他弄點……」陸時也是個不會撒謊的人,找起借口來眼神躲躲閃閃的。

傅懷薇一眼就看穿了,道︰「你才剛到這里,怎麼這麼快就有了朋友?還值得你冒這麼大的危險進宮?是不是你自己哪里受傷了?」

「沒有,我怎麼可能受傷呢,我是如此的強壯。」陸時微笑。

傅懷薇哼了一聲,頭一次拒絕道︰「這東西的藥材太過稀有,是皇帝才能用的,可難弄呢。如果是你受了傷我才去弄,你朋友受傷又管我什麼事?」

終于學會拒絕人了,陸時頓時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然而現在的重點是……

「好吧好吧是我受傷了……」陸時有點欲哭無淚,只能如實告知。

「你怎麼了?!你哪里受傷了?」傅懷薇頓時一臉緊張地看了過去,「怎麼也不告訴我?」

「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我還能見一個說一個嗎……」陸時看了看她,「那東西很難弄嗎?我只是不想留疤而已,如果很麻煩的話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傅懷薇連連搖頭,保證道︰「不難不難,一點都不難,我跟皇帝表哥說一聲就行了,真的。」

「那就好。」陸時松了一口氣。

「你到底哪里受傷了?!疼不疼呀?」傅懷薇仍然沒有放棄追問,一臉緊張地看著他。

那關切的話語尚在耳旁,陸時一瞬間竟然有些怔然,自從母親去世之後,除了小胖以外,好像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這麼關心過他了,大概是距離靠的太近,竟然讓他產生了眼前這個人是他妻子的錯覺。

陸時連忙搖了搖頭,朝後輕輕退了一步,將這個奇怪的想法從腦子里趕了出去。她可是皇妃啊……是皇帝的女人,瞎想什麼呢。

「不過被抽了兩鞭子而已,不疼,換了個當侍衛的機會,也值了。」

傅懷薇听了這話,方松了一口氣,也不追問究竟是為什麼了,只在心中亂猜了一番,違心道︰「這回是抽鞭子,下回可就不一定了。你以後最好還是少來青玉宮,要是被人發現了,別說進宮當侍衛了,你這條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怕什麼。我像是那麼不謹慎的人嗎?」陸時抱手而立,嘴角勾起,「不過你不覺得咱們這樣很像在拍《諜戰1512》嗎?還從來沒拍過電影呢,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什麼是拍電影,我還拍黃瓜呢……」傅懷薇可听不懂他在說什麼,哼一聲道,「這里人多嘴雜,要是有什麼閑言碎語傳出去了可怎麼辦?傳到皇上耳朵里怎麼辦?傳到太後哪里又怎麼辦?你倒是不怕什麼,我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宮妃……要是連清譽都沒有了,那可是要砍頭的啊。」

陸時一愣,盯著她那雙滿含委屈的眼楮,忽然有些心塞。

「傅懷薇。」這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正兒八經地叫她的名字。

「啊?」被點名的人抬起頭來,一臉茫然,眼里純淨地沒有一點雜念,甚至讓人不敢去褻瀆。

陸時怔怔地看了她半晌,終究還是道︰「沒什麼,喊喊你。」

他本來想說︰姑娘,你就剩下三四年的壽命了,不想著報仇,或者痛痛快快地過完這一生,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還擔心這些有的沒的干嘛?

最終他卻只是模了模她的頭,笑道︰「果然掃把都是沒有智商的嗎?有我這麼一個世界級的超物理科學家在旁邊,你還擔心被砍頭?分分鐘帶你私奔到月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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