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林成當著外的面,這麼說,其實是有點兒不給男人面子,所以他話音一落,男人的臉色就陰沉下來。睍蓴璩曉
「哦?我不能管?什麼時候長輩連晚輩的事都管不著了,你母親尚且禮讓我三分,你有什麼資格跟我這麼說?」
顧林成沉著臉卻沒有出聲反駁,但是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著。
邢涼月淡淡地撇開眼,心已經變得木然。
「顧副市是覺得我這妹子配不上你?櫟」
白浩抱著肩膀,勾著唇角,輕佻的話語里卻听不出情緒。
「白少嚴重了,是我配不上令妹才是——」
「明白就好,浮」
顧林成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白浩給截斷,一點兒面子都沒留給他,
「昨天的事,不管究竟是怎麼樣,但你們發生關系卻是事實,這事兒,怎麼說,都是我妹妹吃虧,難道顧副市連這點承擔責任的勇氣都沒有?」
顧林成抿著唇,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邢涼月垂下眼眸,眼中閃過一絲譏諷,不是親眼所見,還真是不知道顧林成風流成這樣,想到三年婚姻中,自己枕邊睡得是這樣的男人,邢涼月心里就更加厭惡起來。
顧林成煩躁的皺著眉,沉聲道,
「我沒說不負責。」
薛欣然握著包包的手顫了顫,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心情,她知道現在不是她鬧脾氣的時候,瞥了一眼邢涼月,發現後者正用一種玩味的眼神看著他,嘴角還有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似乎她的那些手段,在她眼里,不過是可笑的把戲,不甘心的掐緊了指節。
「哦,難道是我理解錯了,顧副市剛剛的話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白浩得理不饒人,顧林成被說得臉色鐵青,卻無法反駁。
「老公,其實我覺得你的確不應該管這事兒。」
邢涼月突然踫踫男人的胳膊,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人都能听得見。
男人低沉著臉色,似乎有些不悅。
邢涼月輕笑了一下,道,
「這婚姻大事本該就是由父母做主,表姐表姐夫都健在,我們插手恐怕不合適吧?」
顧林成身體一僵,不可思議的看著邢涼月,似乎不太相信這種刻薄的話是從邢涼月口中出來的。
男人的臉色卻轉好了很多。
「那你的意思是?」
「打電、話告訴表姐吧,相信表姐一定不會看著自己的兒子做錯事。」
楚沁璇當然不會有話說,恐怕她高興還來不及,白家雖不及楚家,但是在軍政兩界,也是可見一斑,跟白家聯姻,對現在正在參加競選的顧林成,絕對是一步好棋,邢涼月挑唇,她會讓顧林成也嘗嘗從雲端跌倒地獄的滋味,現在先讓他爬得高一點。
楚桀擰了擰眉,有些看不透這女人心里在想什麼,這種滋味,讓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白浩眯著眸子打量著楚桀這位新婚妻子,輕輕地挑起唇角,看起來有些玩味。
楚桀很快就察覺到了投射在女人身上的異性目光,臉色禁不住更黑了,他霸道的將她摟在懷里,冰冷道,
「既然是顧家的事,那就丟給顧家管。」
說完頭也不回的帶著懷里的女人離開,隔絕了那些令人厭煩的眼神。
「你不怕姓白的生氣啊。」
邢涼月多少已經習慣了男人陰晴不定的性格,其實還覺得挺好玩。
男人瞥了她一眼,根本就不屑于回答,邢涼月吐吐舌頭,這丫的將誰放在眼里過。
剛才出去的急,邢涼月倒沒什麼感覺,這會兒再回到房間,她就有些窘迫了,滿地白花花的紙巾,還有引人遐想的凌亂床鋪,似乎都在提醒著她,昨晚她做了件多麼瘋狂的事。
直到現在,掌心似乎還殘留著一股悸動的溫度,讓她整顆心都不安的跳動起來,竟然用手去幫男人那什麼•••
「收拾一下,我帶你去個地方。」
男人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淡淡的交待,不過卻沒有听見女人的回聲,他皺眉望了一眼,瞥見邢涼月臉頰緋紅的暈痕,唇角霎時勾了起來,連帶著剛剛郁悶的心情也好轉起來。
「幫我系一下領帶。」
男人稍稍提高了聲音,邢涼月一驚,尷尬的回過神來,有些迷茫的看著男人。
「幫我系領帶。」
男人又重復了一遍。
邢涼月紅了紅臉,也不矯情,走過去接過領帶認真的幫男人打領結,這是身為名門千金必須學習的一項,邢涼月學得不錯,甚至會好幾種打發。
男人微低著頭,讓邢涼月踮起腳尖剛好能夠到他的脖子,靜謐的房間,一時間變得溫馨起來。
男人的呼吸輕輕的噴灑在臉上,邢涼月手顫了顫,垂下眸子,努力的使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領結上,心中卻罵自己太丟人了。
蔥白的指尖熟練的將淺灰色的碎細花紋的領帶勾出復雜的樣式,男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輕輕顫動的睫毛上,沒有濃厚的妝容,她的睫毛並不是很濃,但是很整齊,微微翹起一點弧度,看起來有些調皮,她的眉形很好看,不粗不細的像墨色暈開的一樣,安靜而美好,然後是翹挺的鼻骨,粉潤的雙唇,他眼神暗了暗,他喜歡上面清新的味道。
「好了。」
邢涼月想要撤回手,卻被男人一把扣在掌心,還未掙扎,就听男人問道,
「你沒有什麼話想說的?」
「什麼?」
邢涼月不明所以。
「你不想問問昨晚發生了什麼?」
邢涼月一怔,然後淺淺的笑了笑,聲音卻有些清冷,
「你昨晚不打算告訴我,就是為了讓我看見今天的這一幕?」
男人心沉了沉,下意識的想反駁,邢涼月卻阻止了他的話,
「我不傻,你昨天一直不提下藥的事,我就已經覺得不太對勁兒,如果真的是為了試探我,大可不必,因為我跟顧林成由始至終都沒有什麼。」
男人沉了臉,低聲道,
「你認為是我做的?」
「是你在懷疑我的不忠。」
邢涼月自然不會認為是男人自己下的藥,他這種身份,實在是不會做這種事,但是不告訴她,很明顯就是不信任她,她討厭被人懷疑的感覺。
男人一听,表情突然軟化了,他承認自己是想看看邢涼月的反應,可是邢涼月這種防備的姿勢,並不是他希望的。
看著男人不說話,邢涼月心里嘲諷的笑笑,沒有感情的婚姻,果然是處處充滿荊棘。
「我不知道顧林成回來,」
男人動了動唇,試圖解釋起來,
「昨晚你走後,白冉冉就被送到了我的房間,她也被下了藥。」
邢涼月頓住動作。
「我沒有故意要試探你,我只是——」
男人凝眉,似乎想不出合適的修飾語,最後月兌口而道,
「你是我的。」
邢涼月臉色微微紅了紅,男人一向不擅長表達,但他的意思,她懂。
「你怎麼不說你是我的?」
邢涼月其實並沒有真正的生氣,但總歸是不舒服的,不過男人的話語,卻讓她怎麼也發不出脾氣。
男人皺了皺眉,認真的思索了一會兒,才道,
「女人不能這麼說。」
「呆子。」
邢涼月罵了一句,轉身的時候,已經挑起了唇角。
顧林成的事自有顧家人去處理,楚桀離開盛博之後,就帶著邢涼月一路向北開去。
從喧囂的城市,到安靜的郊區,一路顛簸了一個多小時,悍馬才穩穩地停在了國家軍事訓練基地,邢涼月皺起秀眉,他帶自己來這里做什麼。
「我有點兒事情要交待,一會兒,我們一塊兒去取婚戒。」
邢涼月點點頭,眼楮卻忍不住向窗外望去,這是她第一次到這種充滿肅殺的訓練場地,不禁有些好奇。
男人看著她一臉興奮的樣子,眼神不自覺的柔和,不假思索的伸手,將一直扣在他襯衣里的紅色勛章解開,掛在她的胸口。
「戴著它,想去哪里都可以。」
邢涼月低頭看了看,難道這算是一個通行證?這年代還有這東西?
她伸手踫了踫胸前的勛章,溫熱的金屬觸感,帶著男人的體溫,讓邢涼月感覺有點兒不一樣。
「小周,照顧好夫人。」
男人帶她下了車,就將她交給一位年輕的軍人,然後快速的趕往指揮部。
「夫人,您好,我是周揚。」
年輕的男人沉著的向她行了一個軍禮,邢涼月一時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接,只好回道,
「我是邢涼月,你不用這麼正式。」
周揚點點頭,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夫人是要去司令的休息室等,還是要隨便轉一轉。」
「真的可以到處看看?」
周揚的目光劃過她胸前的那枚勛章,沉靜道,
「除了危險的訓練場地。」
接下來的時間,周揚完全成了邢涼月的導游,從餐廳到宿舍,再到教室,邢涼月總有用不完的精力表現自己的好奇,周揚心里微微嘆了口氣,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雷厲風行的楚司令,怎麼會娶了這麼「活潑」的一位夫人,而且心疼到不惜動用私權,愛情啊,真是瘋狂。
「那邊是干什麼的?」
邢涼月指指不遠處操場上,圍成一圈的綠色,還有一聲高過一聲的「加油」,有些不明所以,難道部隊還有打架斗毆,周圍還跟著起哄的?
周揚倒是司空見慣,解釋道,
「部隊一種很平常的游戲,你可以向別人下挑戰書,如果別人應戰,那麼贏得那一方,有權利讓輸的那一方做一件事。」
邢涼月驚訝的瞪大了眼楮,
「這怎麼行,要是贏得人居心叵測,提出很過分的要求怎麼辦?」
「要求是接受挑戰前,彼此提出的,不滿意的有權利不應戰。」
邢涼月點點頭,看著那邊興奮的呼喊聲,突然想湊過去看看熱鬧。
「周副官,我能過去看看嗎?」
周揚說了句「可以」,就帶著她往人群中走去。
「大山,加油,扣住她的腿。」
「靠,孬不孬,大山,你想給全給全隊的人洗內褲嗎?」
「大山,你想想贏了之後,陸教導員要做你對象,別現在心疼。」
走近之後,邢涼月也是驚訝了一番,原因是比賽的兩個人竟然是一男一女,男人身材精壯,長得有些粗獷,伸手敏捷,一一躲過女人的攻擊,卻不出手對抗,而女的,一頭利落的短發,五官充滿英氣,不過面對男人的只防不攻,眼神變得有些凌厲,出手也一下比一下狠。
「于朝山,是個男人就給我出手,我不需要你讓。」
女人的話,讓男人臉色微微變了變,出手突然變得利落起來,女人一時不察,被打到了腰部,整個人臉色變得蒼白起來,男人立馬頓住了動作,趕緊去扶她,女人後退半步,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他掀翻在地,人群頓時泄了氣,比賽規則,只要有一方被另一方打倒在地,就算贏了,很顯然,于朝山輸了。
「陸教官,你沒事吧。」
那男人倒是不在乎輸贏,爬起來後立刻起來想去攙扶那女人,不過被後者冷冷的推開了。
「你輸了,記得我們當初立下的規矩。」
男人頓住了動作,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褪減下來,他看著女人冷硬的臉龐,沉寂了一會兒,才道,
「我的追求就讓你這麼厭惡?」
追教官?邢涼月抽了抽唇角,軍隊的男人就是爺們兒。
「你的理所當然已經對我的日常生活造成了干擾,我難道還要覺得感激嗎?」
邢涼月抿起唇,這女人說話還真是刻薄。
「是嗎?」
男人自嘲的勾勾唇角,
「如果是楚司令你還會這麼說嗎?給我五年時間,我一定不會比他差,我缺的僅僅只是時間。」
楚司令?邢涼月擰起了眉,有點兒咬牙切齒了,這男人還真是到哪里都能招蜂引蝶!
「你有那個資格跟他比嗎,連個女人都打不過,等你什麼時候打得過他,再來跟我說這句話。」
這女人明顯是被激怒了,說話也口無遮攔,男人臉色鐵青,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將身上的背心扯了下來,光著膀子對旁邊圍觀的人群喊道,
「楚桀呢,我要向他挑戰!」
全場頓時安靜下來,然後就有幾個學員勸道,
「大山,別沖動,為一個不喜歡你的人不值得,上面知道是要被罰的。」
「省省吧,人家楚司令二十五的時候,已經被成為黑豹特種部隊的兵王,你才幾斤幾兩。」
「••••••」
各類或嘲諷,或安慰的話傳進耳郭,方朝山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女人瞧不起他,兄弟竟然也跟著落井下石,這段時間壓抑在心底的憤怒,如洪水一樣爆發,猩紅的雙目瞄見正往這邊走來的身材高大的男人,再也抑制不住的沖了上去。
邢涼月也是一驚,男人怎麼這麼會挑時間過來。
正思考間,方朝山已經沖到了楚桀面前,狠聲道,
「楚司令,敢不敢應戰!」
楚桀剛開完會回來,就看見了操場上那個熟悉的身影,沒有多想就順著走了過來,至于周圍發生了什麼事,他還真是不知道,不過他向來鎮定,面上並沒有多大驚訝,只是淡淡道,
「我為什麼要應戰。」
「就當是配一個新兵鍛煉,楚司令不會這麼小氣吧。」
男人本來沒打算理會這些,可是看著邢涼月擔憂望過來的眼神,突然就想顯擺顯擺自己,讓這女人意識到,自己的男人有多優秀。(楚少不平衡了~)
「要求是什麼?」
方朝山立刻來了信心,伸手指著不遠處的陸教導員,沉聲道,
「如果你輸了,從此之後離這個女人五公里遠,如果我輸了,條件隨便你開。」
陸教導員听見這話,臉色立刻冷了下來,厲聲道,
「方朝山,你發什麼瘋,我們之間的事,不要扯上別人!」
說完快速的看了一眼楚桀,後者表情幾乎沒有變化,這讓她心里又苦澀起來。
「我答應你的要求,不過如果你輸了,我只要你做一件事。」
楚桀沉默了半響,才緩緩開口。
方朝山擰著眉道,
「什麼事?」
男人勾了勾唇角,指著不遠處,跟這群綠皮衣完全不融洽的女人,淡淡道,
「讓她過來吻我。」
全場倒吸了一口氣,這,是他們太過迂腐了,一向冷硬的楚司令怎麼會提這種輕浮的要求。
而作為最無辜的被扯下水的邢涼月,恨不得跑到男人身邊踹他一腳,簡直是找事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邢涼月默默地退到周揚身後,然後伺機遁走,但是下一秒,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粗獷的男人,
「這位姑娘,我也知道這個要求很唐突,但是這場比賽對我很重要,希望你能幫幫忙。」
方朝山放低姿態,一臉真誠,看著他,邢涼月微微嘆了口氣,為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真的值得嗎,從這男人身上,她仿佛看見了自己前世的影子,一時間,倒也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你有多大把握能贏他?」
方朝山詫異了一下,不過還是老實回道,
「沒有把握。」
邢涼月微微愕然,
「那你還•••」
「有時候,人爭得不過是一口氣,我現在比不過他,不代表我以後比不過他,但是如果連一點挑戰的精神都沒有,那我這輩子永遠都超越不了他。」
方朝山的話一片真誠,邢涼月倒是挺佩服的,要說這比賽輸贏對她其實也沒啥大的影響,就算方朝山輸了,大不了她親男人一下,反正又不是沒親過,更重口的都做過,矯情什麼,但是只要一想到男人利用這種手段逼她就範,她就一陣憋屈。
「我幫你,不過我本來就是無辜被牽扯進來的,楚司令是不是也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邢涼月這個要求其實並不過分,只是對象是楚桀,這就有點兒讓人唏噓了。
男人半眯著眸子,緊緊的听著她的後話。
「如果他輸了,我吻完他的時候,你要讓我當著全軍的面踹你一腳。」
邢涼月大逆不道的話,讓全場倒吸一口氣,陸教導員看著她也漸漸冷下了臉色。
「這位小姐,弄清楚你的身份,這里不是你隨便撒野的地方!」
「陸教官,注意你的用詞!」
男人倏地冷下臉色,陸教導員一陣錯愕,男人竟然向她發脾氣,這女人這麼挑釁他,難道他就不生氣?看著楚桀陰沉的臉色,她卻不敢接話,心里多少有些惱恨這個憑空插進來的女人。
邢涼月倒是不在意,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男人數落那姓陸的,這女人這麼囂張,接男人的手教訓他一下也無妨。
男人眼神又投射到她的身上,心里也是有些詫異,他對邢涼月的話只是有些無奈,並沒有生氣,他一向是個遵從自己心意的男人,也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當即勾起唇角,沉聲道,
「可以,」如果你有那個本事。
後半句話男人自然不會說出來,要是野貓生氣了,撓他一爪,可就不好玩兒了。
邢涼月走過去,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你敢使詐,我閹了你!」
「••••••」
沒有等男人有所反應,邢涼月已經離他很遠了,男人臉色微微黑了黑,野貓還是欠教!
「比什麼,你來挑。」
男人神色倨傲,宛如一個君王,這種比賽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參加過了,不是不想,而是好久沒有人敢向他挑戰了,這次,練練手也不錯。
「用一千射程的狙擊槍,射擊兩千米百米的目標。」
此話一說,全場嘩然,誰都知道,楚桀當年就是拿著一千射程的狙擊槍,射中了一千八百米的目標,這樣的牛掰事跡,一直成了特種部隊無法超越的存在,今天這位竟然來挑釁這位兵王的專利,這不是找死嗎。
男人也是微微詫異了一下,他以為這人會選自己比較擅長的搏擊之類的體能比賽,畢竟這兩年他的訓練強度沒有那麼深,但勝在經驗技巧豐富,新兵的體能訓練強,如果選這個,其實還能多撐點兒時間,起碼不會輸得那麼難看,不過現在這樣子看來,他可能有點小瞧這個小子了。
這樣有技術的挑戰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了,所以,他自然不會拒絕。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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