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隱含著怒氣的聲音,對此時的邢涼月來說就像是天籟之音,一溜煙兒跑過去抱著男人的胳膊笑的諂媚,就算男人怒氣橫生,在邢涼月眼里,自己男人總是比外面的好對付,
「老公,你來了。睍蓴璩曉」
男人睨了她一眼,這個時候叫他老公•••,男人把目光移向不遠處的淡笑著的沈莫凡,眼神有些幽暗,隨即低下頭道,
「跟在我身邊,不許亂跑。」
邢涼月暗罵了句「暴君」,心里卻覺得甜絲絲的,輕輕「嗯」了一聲,一回頭發現沈莫凡還站在原地,頓時尷尬的笑了笑,介紹道燧,
「這是我老公,楚桀。」
沈莫言修養極好,沒有因為男人剛剛的無視而冷下臉,但是也不會顯得過分親近,他淡然一笑道,
「楚先生好。榻」
男人抿著唇沒有說話,邢涼月伸出手在男人腰間掐了一下,後者眉頭一皺,嗯了一聲算是回話。
邢涼月尷尬的笑了笑,
「那個,他不愛說話,你別介意啊。」
「沒關系,」
沈莫凡淡笑,
「你先生很緊張你。」
邢涼月干咳了一聲,掩飾臉上的害羞,硬聲道,
「三十歲的人才娶到老婆,他能不緊張嗎。」
男人臉一黑,在她懲罰似的在她翹挺的屁屁上捏了一把,後者一僵,臉色頓時爆紅,男人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這才摟著她的腰,沉聲道,
「過去吧,婚禮快開始了。」
邢涼月恨得直咬牙,也只能抬頭歉意的對沈莫凡一笑,
「沈先生,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沈莫凡淡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著他們離去,也端著酒杯轉身去了人群中。
「剛剛那個男是誰?」
走到別墅的拐角,男人突然將她抵在牆上,琥珀色的眸子蘊含著濃濃的不滿,卻讓邢涼月莫名的愉悅。
「他不是說了,他叫沈莫凡。」
男人抿唇這不是他想要的解釋。
邢涼月挑著眉繼續道,
「不過那沈莫凡長得還真是好看,能參加這場婚禮,身份肯定也不一般,這樣的男人,實實在在的高富帥啊!」
邢涼月越說,男人臉色越黑,好看,長得跟個娘們兒一樣叫好看?男人就應該有男人的樣子,這女人是瞎了?男人氣悶的問道,
「我不好看?」
「噗嗤——」
邢涼月突然笑出聲來,男人鬧別扭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本來就心里氣惱的男人,被邢涼月這時的笑聲更是弄得心煩意亂,心頭火燒,小野貓摟住他的脖子,笑著道,
「他好看跟我有什麼關系呢,我又不是要跟他生活一輩子。」
這話說得,讓男人心中的戾氣頓時消減了大半,剩下的小半被邢涼月吻在唇上的柔軟徹底給澆滅了。
男人眼中泛著溫柔,臉色卻依舊冷冰冰的,聲音跟往日一樣高不可犯,卻帶著些顯而易見的別扭,
「其實,我也挺帥的。」
邢涼月嘴角一抽搐,男人是杠上這句話了?
沒得到邢涼月的贊同,男人有些惱怒的吼道,
「整個陸軍特戰團沒有一個比我長得帥!」
邢涼月憋著笑意,安慰道,
「老公你最帥!」
心里卻笑得人仰馬翻,越是相處,她越是發現,其實某些方面來說,男人真是幼稚的可以,偏偏這些罕見的「童真」,卻讓邢涼月愛得不得了,她抵得住甜言蜜語,卻抵不住男人的真情。
得到這句話,男人才像得到糖的小孩,別扭的轉過臉,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大。
化妝間,顧林成慢慢的將手中的紙條撕毀,焚毀,然後捏著指尖那個名片,猶豫了許久之後,將它放進了口袋,外面的世界一片喧囂,而他的心里卻格外平靜,一場婚禮而已,他能答應,自然有能力退出,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顧林成!」
門一腳被人從外面踹開了,白冉冉提著裙擺就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靜智的小臉上一陣扭曲的怒意,
「你什麼意思!」
顧林成忍住心頭的厭惡,低聲道,
「怎麼了?」
「你跟那個明星薛欣然到底是什麼關系!」
欣然?顧林成微微皺眉,淡淡道,
「我們是校友。」
「校友?你騙傻瓜呢,要不是我的幾個朋友說,我都不知道,顧副市長竟然這麼風流,你跟薛欣然的緋聞不是一天兩天了,你要是真跟她沒什麼,媒體會那樣亂說?」
白冉冉不依不饒,她嫁給顧林成已經夠憋屈了,結婚這節骨眼兒上讓她听見那些事,這段時間一直的隱忍突然就爆發了。
顧林成的臉色倒沒有因為白冉冉的話有多少變化,他淡淡道,
「媒體最擅長的就是造謠,就算我跟薛欣然有關系,那也是過去的事,結婚後,我會做一個合格的丈夫。」
「漂亮的話誰不會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急著跟我結婚?」
白冉冉冷笑一聲,撫模著小月復,
「你想憑借白家的力量當我們上市長,我告訴你,痴人說夢!如果沒有這個孩子,白家會讓你做女婿,你也不撒泡你照照自己,你配嗎,離了楚家,你什麼都不是!」
顧林成抿著唇,雙手在身側握得咯咯作響,卻始終隱忍著不發。
他的隱忍,換來的確是白冉冉的變本加厲,
「如果不是這個孩子,我怎麼會嫁給你這個強、奸犯!」
「 嚓——」
顧林成的怒意還沒發作,就听見一聲快門聲,他神情一緊,猛地看見門縫里鬼鬼祟祟逃離的身影,心里一沉,立刻起身追了上去。
白冉冉也嚇傻了,她就是被那些人哄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想找個人撒撒氣,可從沒想過將事情鬧大啊,這件事要是走漏了風聲,不但是顧林成的前途毀了,她的名聲也全毀了,想到這里,她心里也慌張起來,提著裙擺也追了上去。
唐依依緊緊地抱著相機跟錄音筆,乖乖,想不到能挖出這麼大的新聞,明天要是這個見報,她的獎金豈止兩萬,靠,這次賺大發了。
正樂著,唐依依突然听到了後面急促的腳步聲,她心里一緊,暗叫不妙,拔腿就跑。
急促的腳步,讓顧林成很快確定了方向,沉著臉開始追去,他的目光很快鎖定在了那個服務生打扮的縴細身影,這里是換裝休息的地方,一般的服務生根本不可能進來,顧林成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
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唐依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連頭都不敢回,手里的東西要是被發現,她估計在娛樂界就沒法混了,靠,今天犯沖啊!唐依依凝神一想,當下將手機的內存卡跟錄音筆拿出來,扔在了走廊的花盆里,心里這才稍稍安定了一點,就算被抓住,沒有證據誰能奈她何。
「小姐,請等一下。」
沒走幾步,就听見身後顧林成的聲音,唐依依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又穩住心跳,他應該沒有看見,她強作鎮定的轉過身,低著頭小聲道,
「先生,有事嗎?」
顧林成皺了皺眉,唐依依帶著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他根本看不出她的樣子,正因為這樣,嫌疑才更大,顧林成沉著聲音道,
「誰讓你來這里的。」
「我,我迷路了。」
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唐依依此刻盡管慌亂,面上還是極力保持著鎮定,跟他虛與委蛇。
「迷路?」
顧林成嘲弄的笑著,
「你以為我會信?」
說著一手就扣住了唐依依的胳膊,卡著她的脖子,冷著臉,陰鷙道,
「說,東西在哪兒?」
「咳——你,你在——說什麼呢?」
唐依依極力掙扎著,心中卻開始駭然,顧林成她雖然沒有接觸過,但他的事跡她也知道不少,顧林成在外一直是一副謙和君子的模樣,怎麼跟實際上差這麼多,如果不是在這里,她絕對相信顧林成會毫不猶豫的捏斷她的脖子。
「不說是吧,」
顧林成眼神變冷,
「你想讓我親自動手去搜身?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你剝光?」
唐依依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個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她有種預感,就算告訴了顧林成東西在哪兒,他也不會放過她,想到這里唐依依就死命掙扎起來,
「放——手,我,我——不知道!」
「你還真是喜歡吃罰酒。」
顧林成冷笑一聲,就開始解她的衣服,唐依依怕極了,死命拍著顧林成,卻不能撼動他半分,她開始絕望了,這個魔鬼!
「顧副市這是做什麼,我們家寶貝什麼時候惹著你了?」
痞氣十足的男聲,讓顧林成手上一僵,慢慢的松開了解衣服的手,眯著眼冷聲道,
「凌二少再說什麼,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吧?」
凌霄眯了眯眼,看著扣在唐依依脖子上的手,眼中閃過一道暗沉,他邪氣的挑了挑唇,反駁道,
「我們家寶貝丟了,我自然是找我們家寶貝,不過現在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妙啊,顧副市可不可以松手,看把我們家寶貝嚇得。」
顧林成沉著臉色打量著凌霄,手卻不斷收緊,唐依依臉色有些發白,看得凌霄心頭火起,當下就冷了臉色,
「怎麼,顧副市連這個面都不給我?」
顧林成神情一斂,這才緩緩地松了手,淡淡道,
「凌二少,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只是這個人剛剛跑到了化妝室,我太太踫巧丟了一條貴重的項鏈,我得排除每一個人的可能。」
凌霄眼眸一眯,勾唇道,
「我們家寶貝會缺那個,您這不是往我臉上扇嗎?」
「那條項鏈很重要,我希望你能理解。」
對于凌霄的怒意,顧林成卻沒有多大反應,
「沒有自然最好,如果有,凌二少也不能姑息是吧?」
唐依依身體僵了僵,他會怎麼做,會把她交給顧林成嗎,唐依依有些希冀的看著凌霄,跟後者的眼神在空中相交,凌霄的眼神幽深的望不見底,唐依依自嘲一笑,他憑什麼幫她,這麼些年,她真是越活越幼稚了。
「顧副市今天非要搜是不是?」
凌霄眯著眼楮問道,顧林成點頭,不置可否。
「搜身沒問題,」
凌霄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唐依依,他看到她因為這句話而僵硬的臉色,心里頓時有些堵得慌,後半句冷著臉道,
「但是必須由我搜,我家寶貝,除了我,誰也不能踫。」
這句話被沒有讓唐依依臉色好看多少,在她看來,這不是幫她,而是羞辱她!
顧林成一愣,眉峰一挑,淡淡道,
「可以,我相信凌二少。」
凌霄沒有再說話,直接走過去,將唐依依扯進懷里,狀似親昵的說道,
「寶貝,你真不乖,看你給我惹的麻煩。」
唐依依抬起通紅的雙眸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
凌霄眼神變了變,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輕佻,
「還漲脾氣了,說著不輕不重的在唐依依臀部拍了拍,後者身體一僵,怒道,
「滾!」
凌霄神色反放松了點,勾起一抹笑,手就滑向了她的腰間,
「乖乖別動,我像顧副市證明你的清白。」
唐依依屈辱的看了他一眼,抿住唇,咬著牙,他會讓這個混蛋付出代價的。
凌霄的手,一寸寸在她身上摩挲著,當著顧林成的面,無論是上身還是,一處都沒放過,唐依依眼中溢滿了屈辱的淚水,握著拳頭卻一言不發,凌霄原本戲謔的神色,在看到她的眼淚時,突然煩躁起來,他收回雙手,冷眼看著顧林成,
「顧副市這回該信了吧,她身上沒有你要的東西。」
顧林成打量了半響,這才收回視線,淡淡道,
「抱歉了二位,那個賊我遲早會抓到,到時候在向二位來請罪。」
扔下意味不明的話,顧林成才轉身離開,凌霄松了口氣,剛轉身臉上就挨了結實的一巴掌,「啪」的一聲,整個走廊都在回響著,凌霄被這一巴掌打懵了,一臉怒氣,伸出手就要回擊,手掌在靠近唐依依臉頰不足一寸的地方生生止住。
唐依依就那麼嘲諷的看著她,眼中的淚水簌簌的往下落,嘴上卻絲毫不服軟,
「打呀,怎麼不打了?」
凌霄一口怒氣別再肚子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結果轉過身,一腳將地上的花籃踹翻,怒道,
「老子不打女人!你也別忘了,剛剛是老子救了你!」
「誰他媽稀罕!」
唐依依厲聲反駁,聲線卻有些顫抖,
「我最不想欠的,就是你的人情!」
唐依依這麼決絕的話,听得凌霄一陣火大,媽的,這女人簡直油鹽不進!當即冷笑道,
「不相欠?你已經欠了,想還嗎,可以,在床上將老子伺候好了,這事兒一筆——」
「啪——」
又是一巴掌,唐依依的手指都在顫抖,一向堅強的她,此刻脆弱的就像一只受傷的幼獸,拼死撕咬著,不準別人靠近。
「你真讓我惡心!」
凌霄舌忝了舌忝唇角的血跡,冰冷的看了她一眼,嘲諷道,
「惡心?那一晚是誰求著我上她?自己又不是干淨處、女的,用得著三貞九烈嗎?」
凌霄冰冷刺人的話,讓唐依依如贅冰窟,整個人仿佛陷入了什麼可怕的夢境,踉蹌的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
凌霄話一出口,就有點後悔了,對女人他向來溫柔,偏偏這個女人,上了他的床,卻對他厭惡到極點,凌二少這長在女人堆里的少爺能願意嗎,不過這麼說一個女孩兒,確實有點兒•••
唐依依的臉色著實有些嚇人,凌霄猶豫了一下,伸出手拉她,唐依依卻像受驚的小鳥,猛地往後退,聲音淒厲道,
「別踫我,別踫我!」
尖利的指甲將凌霄的手臂都劃出了血痕,而她自己踉踉蹌蹌的跑了出去。
看了看手上的血跡,凌霄眼中閃過一絲薄怒,不識好歹的女人!
唐依依一路跑到衛生間,再也忍不住,對著馬桶就吐了起來,直到什麼也吐不出來,她才虛弱的靠在牆上,腦海中不斷閃爍著一些破碎的場景,撕裂的衣物,赤、luo的**,一床的血跡,還有撕心裂肺的喊聲,明明已經遠去的東西,卻在腦海中生根發芽一般剔除不去,糾纏了她十年的噩夢,像是某種詛咒,禁錮著她的一切。
唐依依捂著嘴坐在地上拼命的壓抑著哭聲,都過去了,再也不會有那麼一天,再也不會軟弱的任人欺凌,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唐依依了,不是•••
整個婚禮舉行的相當順利,起碼表面上看來是的,邢涼月看著那對新人,眼中意味深長,有白家壓制著,顧林成折騰不出什麼花樣。
男人皺著眉,將邢涼月的臉扭過來,低聲道,
「別亂看!」
邢涼月撇撇嘴,暴君!然後就發現坐在他們一旁的凌霄今天異常的安靜,這花蝴蝶今天怎麼不去采花了,正納悶著,卻發覺凌霄的眼楮一直私下搜尋著什麼,邢涼月皺眉道,
「你在找人?」
「沒有,」
凌霄收回目光抿了口茶,邢涼月顯然不信,不等她說話,男人又霸道的摟住她的腰,沉聲道,
「你該關心的是你丈夫!」
「去,一邊玩。」
邢涼月揮揮手,男人膩人的時候,真是讓人吃不消,這時,凌霄突然站起身,猛地朝一個方向跑去,邢涼月趕緊湊過去看,男人身子一挺就擋住了她的視線,凌霄去做什麼,他知道,在他看來,唐依依被凌霄收服了也不錯,起碼不會帶壞他們家小貓。
「你還真是討厭!」
邢涼月氣悶的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一看,卻已經找不到人影了。
「婚禮完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男人不由分說,拉著她就要走。
「等一會兒,我還沒鬧洞房呢,等等——」
邢涼月拖著身子,就是不肯離去,男人卻猛然頓住腳步,額上青筋突突跳了兩下,她竟然想去鬧洞房!
「回去再鬧!」
「回去?回去還鬧個毛線——」
邢涼月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某人的眼神綠幽幽的,活像餓了許久的狼,讓她猛然想起這段時間因著大姨媽的緣故,她「餓」了他好久•••,靠!邢涼月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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