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處理的差不多的歐陽誠最終也沒有將程曉和大巴帶回警局。
程曉和大巴兩人算來算去,似乎自己又回到了原點?
也就是,原點=自由身=丟了工作。
仰頭望了一會兒初升的太陽,程曉打算回自己的出租屋,繼續投簡歷找工作。但是耐不住大巴在一旁不斷的言語轟炸,最終同意和他一起去城中的豪天酒店住幾晚,也方便他在城里就近參加一些面試。
先去醫院把三番兩次扯開的傷口縫合了一下,程曉決定最近幾天絕不出門、絕不多管閑事、絕不做任何可能受傷的事。
雖然大巴略有質疑,但他很識相的沒有說出來。
和大巴一起回到豪天酒店的貴賓房,程曉見大巴倒頭就睡,根本就沒打算處理身後默默跟著的僵尸,不由立刻急聲道︰「大巴,你先別睡!」
大巴昨天一夜沒睡,又精神極度緊張的被鬼追了那麼久,現在哪有時間去管別的,所以只是象征性的動彈了兩次,便呼呼的睡了過去。
程曉無奈扶額,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出去叫了一個服務員,讓他去準備一套男式休閑裝過來,尺寸大概就是大巴的衣服尺寸,只是再稍大一些。
那服務員毫不猶豫的便去了,程曉回到屋里,對著空氣道︰「出來吧,這里應該不會有人來。」貴賓房啊,應該不會有誰過來打擾吧?程曉暗忖。
身前三步遠的地方毫無預兆的出現一個身影,程曉額角的青筋抽了一抽︰「下次不要在離我這麼近的地方忽然出現,至少三米遠。」
「三米?」
程曉在心底唾棄了一下自己︰「10寸等于1尺,3尺等于1米,那麼3米就是9尺,就這樣。」
阿樹立刻明白了過來,點頭道︰「好。」朝後退了半步的距離,然後看著程曉道,「這里?」
程曉欲哭無淚︰「我錯了……應該是一丈。」秦朝的一尺比現在的一尺短了將近三分之一,他沒想到和這個僵尸說話還要考驗自己的歷史知識,于是苦著臉道,「我去給你放洗澡水,要是你的長相帶出去不是特別丟人的話,你以後就不用隱身跟著我了。」
阿樹身子僵了一下,發絲後的眸子亮晶晶的,如同暗夜里不斷發光的星辰。
程曉咳嗽了一聲,徑直轉身去洗浴間放水。
剛放好洗澡水,程曉便察覺到身後多了一股正在接近的陰寒氣息,于是開口建議道︰「你頭發那麼多,又那麼長,我先給你洗下頭發,然後把多余的剪掉吧。」起身在一旁的毛巾架上拿過毛巾擦了擦手,程曉繞過阿樹,出去搬了一把椅子進來,背靠著浴池放下道,「過來坐下。」
阿樹微微猶豫了一下,直到看到程曉疑惑的眼神,這才緩步走過去坐下。
程曉將他按在椅背上,頭向上仰著,後面就是清澈見底的浴缸。
右手扶著他的後腦勺,左手去撥他臉前的發絲,直到看到稜角分明的俊朗面容,程曉幾乎一瞬間忘記了自己的呼吸。
英氣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最吸引人的莫過于那一雙黑亮如星的眼楮。
明亮幽黑的眸子,好似夜空中最後的一道星光,沒有一絲雜質,沒有一絲突兀,有的只是那一抹最純正的黑,黑得亮眼,黑得透徹,黑得極致,隱隱給人一種透明般的質感。
不是沒見過帥氣的男人,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硬朗的男人,只是這張臉熟悉的讓他感到害怕。
發自靈魂里的那種熟悉感。
仔細搜尋了一下自己有生以來的記憶,程曉再三確認,他從來、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一個男人。只是這樣強烈的熟悉感是怎麼回事?程曉滿腔的震撼和疑惑。
那雙黑亮的眸子此時正注視著停在自己臉上方的程曉,認真而專注,一絲不苟。
程曉反應過來的時候,喉中略微有些干澀,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然後繼續手上的動作。
阿樹垂在身下的手緊了一下,最後又慢慢放松,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注視著上方的人影。
程曉彎腰拿起浴池的毛巾,一點點將阿樹的頭發打濕,隨後擠了一些洗發露給他洗頭。
見他一直睜眼看著自己,程曉挑眉道︰「閉上眼楮。」
阿樹頓了一會兒,輕輕「嗯」了一聲,旋即真的閉上了眼楮。
程曉見到阿樹如此听話的樣子,覺得好笑的同時,也對這僵尸的身份越來越好奇。
阿樹的頭發很長,幾乎齊腰的樣子。程曉一邊拿著剪刀比劃,一邊想起網上最近流行的一句話,不自覺的念了出來︰「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剛一說完,程曉自己忍不住先笑了起來。
本是無心的打趣兒,不料那僵尸倏然抬頭,轉過臉看著程曉道︰「公子……願意嫁我?」
程曉腦後立馬出現三根黑線︰「本公子是男人。」見阿樹還要說什麼,程曉一把將他重新按躺在椅子,「專心一點,不然剪到你肉可不怪我。」
阿樹悄悄打量了程曉一眼,再次安靜下來。
靜謐的浴室里只有剪刀剪過頭發的「 嚓 嚓」聲,程曉覺得這聲音異常好听,那感覺如同被貓咪細小的爪子輕輕的、挑逗似的撓在心上,一下一下,麻癢又帶著奇異的快感。
直到將一頭長發全部剪完,程曉還在懷念著那絲絲縷縷的「 嚓」聲。
滿意的看著阿樹半長不短的碎發,程曉挑了幾縷順了順道︰「回頭給你吹一下,絕對比大巴那小子帥多了。」
阿樹不知道帥是什麼意思,但是從程曉的語氣和表情里他大致能猜出來那是用來夸贊的詞,所以眼中不由自主的劃過了一絲暖意。
程曉起身將地上的頭發收拾好裝進垃圾袋,然後看著坐在原處注視著他的阿樹道︰「我出去等你,你洗好澡換下衣服。」程曉把沐浴露和毛巾放到浴池邊上,「這個是抹在身上的,可以去灰;這個是擦身子的,等會兒擦干了換上那邊的睡衣。」程曉指了指浴室門口的衣架,「有什麼事你再叫我。」
見阿樹點了頭,程曉這才轉身出去。
擦了把臉,程曉模了模自己受傷的手臂,輕嘆了一聲躺到床上。回想這幾天發生的事兒,程曉覺得真如同做夢似的,現如今要不是那只僵尸就在這個房間里,打死他他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些詭異可怖的生靈。
胡思亂想了有半個鐘頭的時間,程曉幾乎就要睡著了,卻被洗手間的一連串異響吵醒。
程曉起身听了一會兒,確定聲音是洗手間傳來的,立刻便想起身過去看看,路過大巴的床邊,見他沒有蓋被子,想想這空調開的蠻低,便彎腰幫他把被子蓋上了。
打開洗手間的門,里面霧氣蒸騰的厲害。程曉一臉詫異的看著最里面那個模糊的人影,輕聲喊了一聲︰「阿樹?」
向前挪了兩步,程曉發現地上是沐浴露和洗發露等物品,然後還有一個肥皂盒。
程曉邊走邊撿,把東西放回洗浴架上之後,轉身看向站在浴池里的那個人影。
「你怎麼了?」
阿樹在霧氣的表情有些模糊,但是他的身子顯然很僵硬︰「這東西……有毒。」
程曉愣了一下︰「什麼?」
阿樹沉默了一下,低聲道︰「這東西這麼多泡沫,比鴆酒還要毒上百倍,公子為何要將此物賜予我?」
程曉還沒等阿樹說完,就已經笑趴在了地上︰「哈哈……哈……你听……听誰說的?哈哈,這東西有毒?」程曉簡直不能理解古代人的思維,笑得一下子坐在了地上,褲子都被周圍的水漬弄濕了一片,「兄弟你真是……哈哈。」程曉想要解釋,但是總是忍不住先笑場。
阿樹一腳跨出浴池,單膝著地,目光直刺刺的穿過水汽射在程曉身上︰「公子要殺我?」
程曉下意識的轉頭看向阿樹,然後一下子便僵住了身子。
水汽雖然還在蒸騰,但是現在兩人離得很近,況且阿樹本來就比程曉高了不少,現在程曉又是坐在地上,所以這一轉頭,一抬眼,阿樹紅|果果的帶著少許泡沫的luo|體便整個的呈現在了程曉眼前。
*也就算了,偏偏程曉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他大開門徑的下|體……
雖然上面尚有一些泡沫和水漬,但那雄壯而又英武的單膝著地姿勢,那毫不扭捏的氣勢,一點都不影響他腿|間那個東西的美觀和雄壯……
不過……那個東西……是亂入的吧……亂入的吧……的吧……程曉在心中給自己自動無限回音。
程曉倏然轉過頭,幾乎一瞬間就漲紅了臉龐。
盡管心里也在暗示大家都是男人,看一下又沒什麼,但是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也下意識的覺得氣氛不再是之前的自由輕快了。
想起阿樹的那個東西似乎不小,程曉微微有些不爽。
一個死去千年又復活的僵尸都那麼大,他當然會不爽。
是個男人都會下意識的比一比這個……就如同女人聚在一起也會比一比誰的胸比較大一樣。所以程曉下意識的覺得對方比他大,這是一種恥辱。
在心里意|yin了好一會兒,程曉正打算直接出門,暫時不搭理這個思維奇怪、身體雄壯的老僵尸,結果還沒來得及動作,肩上就是一緊。
程曉側頭,一眼看到那只僵尸搭在了自己肩頭的手,微微詫異道︰「你干什……」
剩下的一個字被堵在了喉間,阿樹一手扳住程曉的肩膀,一手扣住他的後腦勺,當下二話不說的便佔據了那雙讓他覬覦很久的淡色雙唇。
「唔……放……唔……」靠!程曉嘴上罵不出來,心底早已罵開了。
什麼他娘的、女乃女乃的等等一類的髒話,程曉都覺得不足以控訴這只僵尸的禽獸行為,所以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和大巴認真討教一下罵人的技巧。
阿樹霸道的吻了很久都不願意放開,尤其是察覺到程曉的抗拒之後,更加變本加厲。
被這個深吻弄得大腦缺氧,程曉整個人都眩暈了起來。身後沒有靠力的情況下,程曉只好伸手去抓阿樹的身子,結果一抓一手泡沫,他的手臂此時正如同泥鰍一般滑膩。
程曉此時已經沒有什麼思考能力了,只能憑借著本能的再去搜尋其他的攀附物,這一下正瞄準了阿樹的脖子,雙手一圈,便將阿樹阿樹整個人圈了下來。
「噗通」一聲,阿樹順勢將程曉壓在了身下,然後再次加深這個吻,一路舌忝咬啃噬,最後再肆意探入程曉的口中翻卷他的舌頭,汲取他的甘甜。
這樣大力的啃咬幾乎將程曉所有的呼吸都奪去,他不由自主的再次大腦缺氧了起來。
兩人如同久旱逢甘雨的樹木一般,緊緊的纏在一起,如同凝成了一股繩。糾纏的身子不斷起伏,那只僵尸迫不及待的去撕扯程曉的衣裳。
隨著衣料碎裂的聲音,一聲怒吼驟然傳來︰「你們在干什麼?!」
程曉短暫的呆愣之後,倏然轉頭看向浴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