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禮貌,向歆並沒有進病房,她不應該去旁听別人的家務事。
只是在她站在門前準備要將放在溫廷璽身上的目光收回的時候,溫廷璽好像感受到了什麼一般向她看來,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還是向歆移開眼神,坐到了病房外的座椅上,心止不住砰砰跳,特別是她移開目光的時候掃過了溫廷璽的嘴唇,繼而想到那天的經歷,雙頰又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病房中溫廷璽說了一下父親的情況,不動聲色的觀察著母親的神色。
「醫藥費你已經付了?你哪來的錢?」溫母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只是眼中多了一層濕氣。
「做家教賺來的。」溫廷璽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媽,我相信父親會醒來的,他也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對于那場莫名的討債,他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在他出院以後,他也想過去調查這件事,只是那時候事情太多,線索太少,他也只好先擱置一陣子,但不表明他就會默許這件事的生。他的母親為此受了太多本不會受的痛苦,他的父親為此一直躺在病床上,他的家庭為此日漸支離破碎。這些本不會生。
溫母垂下了眸子,掩住了眼中的復雜,她或許知道什麼。
向歆在座椅上睡著了。待溫母想起剛才自己和向歆的那檔子事,拉著溫廷璽推開房門走出來的時候便看到向歆側著頭閉著眼的睡顏,額上的傷口有些消了腫,但在那張白淨的小臉上依然顯得突兀,溫廷璽加快了腳步,先一步站到了向歆面前。
「我剛才來得太急不小心撞了她。」溫母低下頭看她的傷口,雖然那大包沒有剛才那麼明顯,但是還是需要上藥的,「她是你同學吧?你帶她去看看醫生,好好的小姑娘臉上出現個傷口真是有些對不起她了。我留下來看你爸。」
「好。」溫廷璽沉聲道,「你照看父親吧,也要記得吃飯,我不希望另一根支柱倒下。」
「嗯。」溫母應了聲,眼眶有些濕潤。
向歆並沒有陷入深睡,模糊的意識內,她只感覺頭上有些冰冰涼涼的,不難受,相反很舒服。迷蒙的睜開了眼,才現身邊坐著溫廷璽,而且他正用手指輕輕的撫著她的傷口,很是溫柔。
「醒了?」淡淡的聲音響起,較之平常多了一絲低沉。他並沒有收回放在她額上的手,還是輕輕的撫模著。
「你、你干嘛……」向歆表示對一醒來就看到的這一幕感到很驚悚。
「你受傷了。」溫廷璽陳述事實,「我媽叫我帶你去上藥。走吧,我們去醫生那。」他完全沒說自己為什麼要模她的傷口,興許連他都不知道,或只是忽然沖動。
「不用了啦。」向歆縮了縮頭,對于溫廷璽這番略顯親密的舉動感到好惶恐。她也搞不懂為什麼他們一家人對這種小事都那麼看重,她覺得這種很快就會好的,也只是撞了一下而已。
「是,」對于向歆的動作,溫廷璽還是沒有收回手,薄涼的指尖摩挲著她傷口周圍的肌膚,「我會心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