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筠說,這龍璽是一件神物,傳說當年盤古開天闢地幾萬年後,有一條龍耐不住寂寞,創造了中原這塊肥沃的土地。
後來那條龍死後,便化為一件神物,就是龍璽。據說當年中原統一時的始皇帝得到了這塊龍璽,借助神力,才統一了中原。
後來龍璽被始皇帝的寵妃盜出,流落民間,而失去了龍璽,始皇帝的政權很快衰落,最後被幾個大臣瓜分了天下,便就是今天的泗水國等幾個國家。
始皇帝一怒之下,將那偷盜龍璽的寵妃活活扒了皮,折磨了三天三夜才慘烈死去。那寵妃身邊的宮女和最好的姐妹也沒能逃過一劫。
人們相信,誰得到那塊龍璽,就有至高無上的神力,就能一統中原。
楚寒筠此時才恍然大悟,難怪他見人群中,大多數都流露皇族氣質,想來是早就听說龍璽會出現在今天的「尋寶節」上,對能一統天下的龍璽垂涎不已慕名而來的。
鳳瀟無語。雖說這龍璽听起來有點玄乎,不過想到長生不老的白光,也就習以為常了。
「大家靜一靜!」主持人喊道。
卻有人質疑,「龍璽真的在這里?不會是騙我們的吧?」
大家都跟著附和起來。
「當然是真的!」主持人笑吟吟,「若是大伙兒不信,我可以把龍璽給大家亮亮!」
話落,沖身後一揮手。
眾人定楮瞧去。見一個身穿白衣,頭戴白紗帷帽,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縴縴十指捧著一塊金黃色的東西緩緩走出。
只見那龍璽,果然像極了一條龍,距離較近的,甚至能看到玲瓏精致的龍須和龍鱗。仿佛下一刻就會吞雲吐霧,怒吼一聲昂首沖上雲霄。
眾人嘖嘖稱奇。原來這就是天下人做夢都想得到的龍璽!
忽然眾人只覺頭頂一暗,竟從四面八方飛出八個黑衣人,齊齊向那台上的女子撲去。
八人將女子包圍,此時不知從何處又飛出一個黑衣人來,輕功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一飛沖天,很快如閃電飛到女子面前,欲奪走她手中的龍璽。
一切太突然,發生在電光石火間。
楚寒筠和鳳瀟都以為,他志在必得。
誰想那白色面紗下,隱約唇角揚起一絲冷笑,捧著龍璽的雙手縮回,展開雙袖,眨眼已往後白衣袂袂飛出十米之外。
眾人一驚!
若說這黑衣人輕功已出神入化,那麼這女子……簡直就是神!
「若是正大光明來比武,我倒願意會會你!既然你非要做這等偷雞模狗之事,我非但不屑與你糾纏,連你這條賤命也是留不得了!」
那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似黃鸝鳥兒在枝頭婉轉吟唱。
鳳瀟在這天籟之音中卻分明听出了血雨腥風的意味。
果然,話落女子腰間兵器唰唰飛出,竟是一把冰藍色綴寶石的流星彎月刀。刀刃是極鋒利的,在陽光下閃耀竟讓人睜不開眼楮。
手握彎刀,形如魅影。
五秒,楚寒筠只數了五個數,從黑衣人中閃出的白衣女子,絲毫無血跡的彎月刀瀟灑入鞘。
一秒後,「撲通」聲連續響起,九個被抹斷了脖子的黑衣人,不敢置信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眾人鴉雀無聲,卻不由自主,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主持人也被震懾了。
他很快醒來,忙走上台,厭惡道,「來人!把這些偷雞模狗的小人拖下去!」
經歷剛才血腥的一幕,大家好半天都緩不過氣來。
「下面我宣布,今年的‘尋寶節’正式開始!」
「尋寶節」正式開始了,原本大多數人摩拳擦掌,覬覦那塊龍璽,這會兒都焉焉的,不願去送死,只好先看看其他的寶貝。
那白衣女子坐在台上的貴賓席上,優哉游哉喝著茶,龍璽就擺放在她身邊的桌子上,卻連敢接近她的人都沒有!
鳳瀟一直盯著她,只覺這白衣女子似曾相識……
「在下想會會台上的那位姑娘!」
一個男人站出,指著台上的白衣女子。
眾人目光齊齊投來。
鳳瀟一怔!
竟是楚天煦!而楚天煦身後的,竟是景清羽!
奇怪!楚天煦和景清羽是什麼時候勾搭上的?
白衣女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知公子手中有何寶物?若是我看不上眼,我們就不必比試了!」
楚天煦傲然一笑,揮了揮袖,身後的隨從立刻將寶物呈上。
卻是一截密封的竹筒。
「這是何物?」白衣女子欠身看了一眼。
「此乃以南海黑鱗鮫人制作的油膏!」
眾人嘩然!南海黑鱗鮫人神出鬼沒,且只生活在南海最深處一座死珊瑚形成的島嶼下,想要捕捉一只難于上青天。南海黑鱗鮫人的油膏,可制成長生燭,萬年不滅。
雖然與龍璽相比,鮫人油膏算是小巫見大巫,不過也算是寶物中的極品了。
白衣女子沉默片刻,忽而一笑,
「好!請動手吧!」
楚天煦縱身一躍,上了台子。
「太子殿下加油哦!」景清羽在他身後喊著。
原來是太子!眾人又是一驚!
卻不知他是哪一國的太子!
鳳瀟見楚天煦雖然陰險毒辣,詭計狡詐,但人卻是長得人模狗樣的!
身著玄色長袍玉樹臨風的他站在台上,又听說他是太子,立刻俘獲台下芳心無數。
其中最花痴最得意的自然是景清羽!
楚天煦「謙謙有禮」沖白衣女子抱了一拳,粲然親切一笑,
「敢問姑娘芳名?」
「名字就罷了!公子若是贏了,我自會相告!否則,若是公子被我失手打死了,豈不是問了也是白問?」
笑容驟然在嘴邊僵硬。
鳳瀟卻揚唇微笑!這個白衣女子挺有意思!
只是現在她更覺得這白衣女子熟悉了!
而楚天煦眸中也閃過亮光,「姑娘!我們好像在哪兒見過吧?」
白衣女子沒有搭話,卻轉身回到座位上,端起茶杯。
「姑娘這是……」楚天煦一頭霧水。
白衣女子淡淡品著茶,「公子不是要聊天麼?那就坐下聊吧!不必比武了!」
「……」
楚天煦眸中一絲怒氣閃過。他在她這兒踢了兩次鐵板!這女人總是針對他,到底是啥意思?
「那在下就得罪了!」
楚天煦不再多言,眸光一凜,先發制人疾步撲向白衣女子!
隨腳步腰間軟劍出鞘,劍刃閃爍寒光逼向對方,直取咽喉。
劍還未到,劍氣已劃破長空。
鳳瀟和楚天煦交過手,知道他的身手其實並不賴。
劍尖即將刺破喉嚨時,那巍然不動的白衣女子才動身應變。
側身白紗緊貼劍刃擦過,避開他的一擊,腰間流星彎月刀同時出鞘,抵擋楚天煦已變換招式劈下來的一劍。
「鐺!」
一把絕世好刀,一把絕世好劍,刀與劍相擊發出的聲響亦是動人心魄。
隔著一層白紗,近身的兩人雙目對視。
楚天煦心里咯 一跳。她是……
白紗下眸光一閃,收回彎刀卻以泰山壓頂之勢,迅雷沖楚天煦劈下。
楚天煦驀然回神,一個凌空倒翻,雖然沒有被她的彎刀劈中,但卻削落了他的一撮墨發。
該死!好險!剛才差一點兒就被她一刀劈下來腦袋開花。
而他依然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
不可能!怎麼會是她?一定是他看花了眼!
「小心啊!太子殿下!」景清羽在台下賣力吼叫。
楚天煦卻沒有回頭看她一眼。目光依然怔怔落在白紗上,只覺腦子里如墜雲里霧里。
白衣女子卻趁他分心時,竟突襲彎月刀欲砍向他的脖子。
楚天煦急忙側身閃過,豈料對方竟是聲東擊西,只見刀影閃過,那彎月刀竟離奇抵在他的胸口。
他壓根兒沒看清她是如何變幻招式的!
「公子,你輸了!」
五彩寶石閃耀光芒,緊抵他的心髒,他的臉色也五彩斑斕,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該死!是他太輕敵了!
輕敵就輕敵吧,竟然還分心了!這是戰斗中人的大忌!
白衣女子輕松自如從他身後的隨從手里拿過鮫人油膏。
「多謝!」
「姑娘!」眸光閃爍,楚天煦死死盯著白紗,似乎要盯穿那層薄紗,「既然我已經輸了,油膏也歸姑娘了,姑娘可否賣個人情,告訴我芳名?」
「不可以!」豈料白衣女子懶懶拒絕,斬釘截鐵。
楚天煦臉色驟變,銳眸中要噴出火來。
鳳瀟冷笑!看來終于要忍不住撕去偽裝君子的外衣了!
「你可知道我是誰?」楚天煦咬咬牙,眸底陰毒密布,威脅道。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白虎國太子楚天煦!」
「……」
楚天煦又驚又氣!驚的是這白衣女子竟知道他的身份,氣的是這女人竟敢直呼他的名諱!若是其他人,早就被他像踩死一只螞蟻一樣捏死了。
「既然你知道我是白虎國太子,」楚天煦聲音暗沉,威脅氣息愈發濃烈,幾乎惡狠狠道,「就乖乖兒把龍璽交給我!否則,哼!我白虎國一定會要你好看!」
白衣女子依然波瀾不驚,手中卻一動。
一陣尖銳疼痛襲來,楚天煦低頭,才見縴縴五指緊握的彎月刀刀尖已劃破他胸口的衣襟,劃破皮肉,血珠翻滾滲出。
「啊!太子殿下你怎麼樣?」景清羽驚叫,美眸怒瞪白衣女子,「賤人,趕緊放開太子殿下!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白衣女子冷笑,「我會不會死得難看不知道,我只知道,倘若他現在再說一句混話,下一刻他就會死得很難看!」
「賤人!你敢!!」景清羽跳起來。
「閉嘴!」
楚天煦忙喝斥景清羽制止她!
該死!難道這蠢女人沒看出這白衣女人是個狠角色嗎?景清羽越激她,指不定她還真的一沖動就把他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