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很多次自己的死法,就和當時在手術台上又想了一遍一樣,我想,我可能死的很幸福,比如看著心愛的人在面前哭泣笑著用早已比砂紙還要粗糙的手指穿過他的間,輕輕合上眼簾不留遺憾,我想我可能死的很痛苦,比如突如其來的車禍,又比如像是比較戲劇化的失足跌落懸崖,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是痛死的,那種全身充滿了天然電力的細胞活躍又突然冷卻僵硬導致心跳停止和呼吸暫停,被誤認為是尸體。『**言*情**』
我想是不是上天嫉妒我的幸福。
——入江未錦。
明明時間過得很快,如同流蘇一般閃過流光從指間快速穿過白駒過隙不留痕跡,可是在手術室外的入江以辰眾人不這麼認為,看著緊閉的手術室的淡綠色的木門,他第一次有著想要踹門的沖動。『**言*情**』
小圍巾,求求你千萬不能有事好不好。
入江未錦的手術持續了十七個小時,直到當晚十一點才結束完畢,看著從手術室走出來的主治醫生,眾人的身子跟著眾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站了起來,「醫生,怎麼樣?」黑川渝听到自己故作平靜的問句,即使其中早已有些哆嗦的語氣。
走出來的醫生墨琉斯一身白衣,他回頭看了看還沒有被推出來的入江未錦,輕嘆一口氣,眾人看著他如此惋惜的表情心底瞬間涼了半截,「手術失敗。」
偌大的醫院走廊中已經沒有什麼人,似乎只有墨琉斯的四字一句話在慢慢的回響。
手術失敗。
手術失敗……
「你說什麼,啊嗯!?」入江以辰揪起醫生的領子,吼道,醫院的走廊有著他竭斯底里的回音,這層樓道是手術室專用,所以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病人,不會造成他們的困擾。本是跡部景吾的口頭禪現在出現在入江以辰的口中更是多了一分成年人的威壓,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憤怒。
「小圍巾怎麼可能不在了……怎麼可能……」瀨戶濱抱胸的手臂倜然垂下,像是再也提不起一絲力氣。
黑川渝和跡部景瑟垂著眸沒有說話,只是看得見他們眼角和顧彤一樣垂著淚滴。
入江以辰揪起墨琉斯醫生的手慢慢抬高,那是撞到醫院牆壁的手,血色的液體在醫生白色的領口蔓延開來,留下幾個斑斑點點的圓圈,「你到底有沒有好好手術啊!」
墨琉斯想要開口卻被入江以辰的逼問堵住了口,也被埋沒在他的逼問中。
「你們到底有沒有好好手術啊,那麼一個活生生的女孩就這麼走了?不可能的好不好?啊恩?!我在問你,小圍巾沒有死對不對,你說的都是騙人的想讓我們輕松一下對不對?!……」,似是有些自欺欺人的問句在醫院的走廊上回蕩,留著淡淡的余聲。
「玫瑰,真是不華麗。」跡部景吾的心沉了下來,那個昨天下午還跟著他學游泳,固執的叫他小景,訕訕收回被自家玫瑰受傷的手,笑的一臉天真無邪的入江未錦,就這麼,不在了?
倏地,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在他的心底越的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