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司機在一家咖啡廳前停下,她走進去點了杯藍山就拿起雜志看了起來。她方才太過匆忙想起有約卻忘了時間,早到了一個半小時——這世上也只有那個叫做跡部景吾的少年能讓她這般無措了。
她也曾仔細分析著跡部景吾于她來說代表著什麼,無置疑,她愛他,自從她降臨這個世界第一眼看見那個小小的跡部景吾之後就愛上了他,她前世喜歡動漫,自然看過《網球王子》,而用那個世界的語言說,跡部景吾是她最重要的本命。
從前世瘋狂的痴迷到這個世界真真兒和他接觸的過程,就像是做夢一樣。
時光追溯到十九年前的一晚,她有著思想的降臨到這個新的世界上,體驗到了從一具柔軟的身體里滑出來的感覺,新的父母的喜悅似乎也感染了她早已冰冷的內心,紫色的眸子里那一望無際的汪洋似乎泛起了波浪。
之後她被帶去跡部家看望跡部家那位比她大了一年的小少爺,用所謂含著金勺出生來形容他再不為過,就算是個一歲大連最起碼的思維都不曾具有的小孩子也有些跡部紳仁的感覺。
所有人都以為她不能記事,所有人也都不能曉得她是逃亡來這個世界的一縷靈魂,正巧當時是清水夫人的受孕之日,她便做了她的孩子,然後心安沉睡去回復她耗費極大的靈魂之力,九個月後,靜靜等待著自己的出生。
她看向那個金藍眼的孩子,平靜的眼里第一次顯得那麼溫柔,咧開嘴角笑了起來,讓清水夫婦又驚又喜——他們從沒見過這個孩子笑過,也從沒見過這個孩子哭過,這個孩子眼中平靜而睿智的光總會讓清水夫婦認為,這不是個孩子,應該是個久經沙場的商人。
清水夫婦猜的不錯,她確實是個久經沙場的商人,干的都是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卻從未被警察現過,她做這些勾當不是自己的意願,而是為了她從前最愛的那個人。
是最後……呵,清水冷笑,如若我再一次遇見你,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前世唯一信仰,同那個孩子一樣,金藍眼。
清水晴知道前世的自己沒有資格去迷戀那個少年,那少年如同世界上最亮的光,燦爛無暇而又模糊,他是和太陽神一樣的存在,而如她這樣骯髒不堪之人的喜歡,怕是他一縷分神也不屑的。
她听說那個孩子的名字叫做跡部景吾。
她並不確定少年的身份,而自後來見到了忍足家的侑士小少爺,芥川家的芥川慈郎,她才確定,這個世界叫做網王,是她的信仰所生活的世界,是她夢寐以求的世界。
于是瘋狂的痴戀變成了這世界上最純最純的愛,不夾雜任何目的。
再不諳世事的人最後也會變得老奸油滑,再純真無邪的孩子最後也會變得口蜜月復劍,表里不一,再熱情似火的人最後也會變得冷漠如冰,這不是改變,人們管它叫——
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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