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恩再次醒來的時候,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穆斯年端著一碗粥,表情溫柔地看著她︰「醒了,快來喝點粥。」
喬恩眨了眨眼,想要拒絕,可是她杯具地發現,自己全身都失去了應有的知覺。
此刻,她唯一可以感受到的便是恐懼。
穆斯年動作輕柔地喂她喝粥,喬恩緊閉著嘴,眼神堅決地看著對方。
穆斯年嘆氣︰「我又不會害你。」
喬恩倔強地怒視他,心中猶如翻江倒海般,太多的情緒交雜,無處發泄,令她恨不得將眼前之人千刀萬剮。
「你不吃,那就打營養針吧!」穆斯年也不再堅持,將盛粥的碗放在*頭櫃前,然後走到窗戶前打電話。
「白醫生,麻煩你上來一下。病人不肯吃飯,恩,你快上來。」
五分鐘後,一位穿白色西裝的年輕男人推門走了進來。
喬恩遠遠望過去,只覺得那人的面貌無比的熟悉,自己似乎在哪兒見過。待喬恩還完全記起他是誰時,那人已經走到了近前,彎彎的眉毛輕輕挑了起來,微笑著揚起了嘴角,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沈小姐,你好!我是白墨。」
白墨!
喬恩無力的雙手忽然動了動,她記得他,當年為沈文玉開膛剖月復的那個醫生。
他為什麼在這里?
這一刻,除了恐懼,喬恩被更多的無助籠罩了。穆斯年把白墨請來,到底想做什麼!難道她的身上還有什麼器官可以拯救他的愛人嗎?
喬恩用力全身的力氣發出了一聲嘶喊,可惜這聲音在白墨和穆斯年的听來,猶如蚊音,低不可聞。
白墨將輸液針扎入了喬恩的手背,喬恩漸漸在無力的掙扎中失去了全部的意識。
白天,黑夜。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喬恩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少天,只知道自己越來越虛弱,而穆斯年和白墨的準備工作似乎已經做足。
隱隱約約中,她听說白墨對穆斯年說,可以做手術了。
手術?穆斯年到底要為她做什麼手術?
那一晚,穆斯年睡在喬恩的身邊,摟著她說了很多話,他對沈文玉的懷念,對陸小茹的憎惡,以及他發誓終有一天要替她報仇,等等。
他訴說的一切,都在表明他已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喬恩突然間有些後悔自己主動招惹上這個瘋子。
她失蹤這麼多天,周先生為什麼還沒有出現。
生平第一次,喬恩開始期待周先生的出現,如果他能救她離開這個瘋子,她或許可以試著忘掉仇恨。
這一晚,喬恩意識無比清楚,身體卻喪失了自主能力。
穆斯年已經說了太多的話,他似乎是困了,慢慢閉上了眼楮,叫了一聲「文玉」便沉入了夢鄉。
醒來時,穆斯年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被鮮血浸濕的chuang上,房間的空氣里彌漫著化不開的濃濃的血腥味。
他翻身下chuang,看著眼前的一切,腦子轟地一下驚醒過來。
沈喬恩呢?
血跡從*邊一直延伸到浴室內,他一步步走過去,浴室內的血漬更多,血腥味也更重。可是,他找遍浴室也找不到沈喬恩。
他在房間里轉了兩圈,然後飛速地下樓。
吳媽站在客廳,在她身後立著的是周先生,以及兩名警察。
「穆先生,我的好朋友沈喬恩女士,七天前來這里找你,然後就離奇地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