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潔看著手中的案卷,想起之前看到的失血三分之一,死亡,濃硫酸,熔尸等字樣。此刻再看著穆斯年平靜而陰森的臉龐,心中暗沉,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穆斯年握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關說︰「因為她恨我。」他拿出那天警官為他打印的日記,遞到周明潔面前,說︰「她從遇到我開始,就已經在準備這一天了。」
「等等,你是說她詐死?」
穆斯年點頭,看著周明潔,用非常吃力地口吻說︰「在我說出實情前,我希望你立誓為相信我所說的每一個字。」
「相信當事人,是每個律職的職責。」周明潔道。
穆斯年深深吸了口氣,盡力保持了冷靜︰「沈喬恩就是沈文玉。」
「什麼?」縱是千帆過盡,周明潔還是沒有HOLD自己,驚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我知道,這听起很很匪夷所思,但是,我的感覺不會有錯。」穆斯年的臉色黯淡,慢吞吞地將自己與沈文玉,與沈喬恩之前的恩恩怨怨道了出來。
周明潔仿佛听故事一樣听完了整個故事。
「沈文玉是不是你殺的?」她問,或許是出于八封心理的同時,更多的是感念沈文玉當年的深情而做出的本能反應。
「當時,我很快就後悔了,我派人下海去撈,可是一直撈不到。等我趕回去的時候,什麼都晚了。」
周明潔唏噓不已,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沒想到人會這麼狠。
「就這樣,你還和陸小茹結婚?」
穆斯年痛苦地點了點頭︰「這件事後,我們兩個人都生活在地獄里,抬頭看不見陽光的生活,兩個人一起承擔,會輕松許多。」
「你現在的兒子,也是沈文玉的?」
這個問題,穆斯年沈默了。他沒有辦法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或者說連他自己也不敢確定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
好在,周明潔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她倒不是不相信所謂的重生說,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打贏這聲官司。
「你現在是全國痛罵的渣男BT,公安部的部長親自過問了你的案子,說要秉公執法,樹立典範。」
穆斯年苦笑︰「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先把我弄出去。」
「我試過了,警局不放人,說你是重刑犯。」
穆斯年眼色一黯,周明潔笑道︰「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比如保外就醫?」
他以為穆斯年會懂,誰知他听了過後,卻搖了搖頭︰「算了,出去依舊是滿城風雨,倒不如在里面安靜。」他頓了一下,又說︰「吳媽,還有白墨。你不要忘了,周大狀。」
周明潔安然一笑,她雖不完全相信穆斯年的所謂重生說,但吳媽與白墨這兩條線索,確實疑點很多。
「我看過他們的供詞,完美得幾乎無懈可擊。」
「幾乎?」
「是的,是幾乎。」周明潔自信地笑了,她站起身,很客氣地與穆斯年握了握手,道︰「很榮幸識你,穆先生。」
「我也很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