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會讓你悲傷。因為天空在你頭頂上哭泣,而你無法不被它影響。像他一樣。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有心髒和手中的刀顫抖不已。還有那雙眼,噴射著怒火。
三天前,他的弟弟死在大街上,被人蒙著頭砍了5分鐘。人群躲避,汽車躲避,連警察都躲避。那不是勢均力敵的戰斗,而是一場屠殺。他知道是誰干的,更知道是誰主使。但法律幫不了他。就算老天開眼將罪犯繩之以法,也會因為法律的漏洞以及金錢的疏通得到很輕的處罰。接著是一次次減刑,然後大搖大擺的站在他面前,對他弟弟的照片吐口水。所以,他準備自己做一次法律!
目標出現,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西服從車里走進別墅。就是他華夏地產的總裁,雖然只有40歲但是已經有數億資產。他聰明能干,心狠手辣。他是第一次大樓爆炸的受益者。那些破碎的磚頭瓦礫給了他數千萬的保險金回報。而最重要的是,他足夠大方,每個月3萬元的酬勞足夠圈養任何野獸!
你當了這麼多年兵,也當了這麼多年打手,你凶狠有力武功高強,你打退過對你老板無禮的瘋子,雖然之後你知道他們是受害者。你殺過你老板的敵人,雖然之後你知道他們是廉潔的政府官員。你的雙手沾滿了罪惡的鮮血!但你沒有一絲後悔。因為這就是世界的規律,你不欠誰,更不用別人虧欠。
你被人愚弄和操縱,手持尖刀,在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但不曾想,那愚弄你的人是要除掉你,那操縱你的人已經剪斷了絲線,任由你墮落到無間地獄。
而就在你滿心歡喜完成任務,盤算著這次的酬勞夠你上幾個漂亮妞的時候,一顆子彈穿過了你的身體。
雨會讓你悲傷,背叛卻遠遠沒有真相那樣讓你痛苦。用盡所有力量解開尸體面罩的時候你後悔了。你的弟弟躺在那里。手斷腳斷,動脈出血。皮膚外翻骨頭斷裂。有多少刀出自你手?有多少傷口還留著你的喜悅?哭嚎,哭嚎,換不來你弟弟的命!你都做了些什麼你這個禽獸?
你若不下地獄里接受無盡的摧殘還有誰更合適?你的老板。你要帶他一起,去接受靈魂的拷問,去見所有被你們謀害的靈魂。
所以你沒有死,也不能死。你站了起來,懷著必死的信念來到這里,胸口的子彈是你自己取出,你帶在身上,就像帶著自己的弟弟。他給你力量,讓疼痛與疲倦無法侵襲你。你知道你要面對多強大的對手,但你毫無恐懼。因為你才是他們的恐懼。
他握住那顆子彈,等待著。
雨是最好的掩護,那聲音可以掩蓋腳步。黑夜是最好的外衣,那顏色可以讓人無法察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以前的兄弟,他毫不留情的擰斷了脖子。既無聲又有效,很多強硬對抗他老板的釘子戶都被這招送上了西天。貪婪和不知死活是不可原諒的,他的老板教導他。
五個六個,割喉,極痛苦又能欣賞人死前絕望的眼神,曾經一名廉潔的檢察官因為這招永遠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不上道與自命不凡是不可原諒的,他的老板教導他。
七個八個,絞刑,死者極度痛苦而時間又非常長,這是他的最愛,曾經一個想要月兌身的兄弟,連同未婚妻一起被他施以懲罰。背叛是不可原諒的,他的老板教導他。
于是他帶著滿滿的教導走向了老板的房門。貪婪,自命不凡,背叛,每一條都是他老板的死罪,也都是他的死罪。
但警笛聲破壞了他的計劃,與完美的暗殺,那尖嘯的聲響驚醒了他的老板,他知道他有一只霰彈槍,現在沖進去無疑送死,但他並不打算就此罷手。
警察也被眼前的一切嚇壞了。他們並不打算保護這個混蛋,但這些尸體就擺在他們眼前。而那個本市的勞動模範致富能手正拿著槍,站在樓梯上,狂喊著凶手的名字.
「放下武器,我們有你的逮捕令!」警察出示證件與逮捕令,並用手槍指著那混蛋的身體。
「你們敢抓我?」那混蛋笑著,囂張的笑著︰「你們抓我,還不如抓你們的局長,抓你們的市長,抓光這里所有當官的!我不怕你們!誰敢動我,我就讓你們一起陪葬!」
那混蛋丟掉槍,雙手舉高,邁過地上的尸體,他有些怕,有些感激,若沒有這些警察可能自己已經命喪黃泉。但他又充滿鄙夷,因為不用幾天他就能出來,這些警察奈何不了他。
他遞過雙手準備等待手銬,然後享受幾天牢房之旅,但等待他的比這更多。一具尸體跳了起來,極其迅速,右手的匕首清晰可見,刀刃刺入脖頸,只要再一用力就可穿喉而過。但一顆子彈射穿了刀子主人的眉心,這個想自己懲罰罪惡的人結束了自己骯髒的一生。但無論怎麼樣,他都沒有完成他的使命。那刀子落在了地上,如同他的生命一般。
應該保護好人的警察,保護了壞人。這就是法律,法律不允許我們定義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它只知道,你若做錯必須償還。殺手償還了一切,而那惡人的償還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