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坑 第二十八章 狭路相逢

作者 : 北岭鬼盗

深渊空屋(打撈員的奇遇)

第二十八章狭路相逢

我用刀尖轻轻拨拉一个士兵的脑袋,想找出他死亡的原因,可是刀尖触碰的地方,却非常柔韧,我竟然无法挑起他垂着的头颅,只好弯下腰去拨拉他的胸口月复部,看有没有伤口。

这是什么?我用刀尖割去士兵胸口的衣服,却不是干枯的尸骸,胸口表面蒙了一层黄白色坚实的东西,刀尖划过还有油腻感,划过的痕迹一块块崩碎跌落水中,一飘一飘的。

我小心的用指头拈起一点碎渣,一用力,碎渣油滑的变形了,这是尸蜡!

尸蜡非常罕见,我也只是听教官说起水下环境时,提到过有这东西。

当尸体长期处于水中或潮湿多钙的土壤里,由于空气不足,限制了细菌繁殖,因此*缓慢,又因为体内水分浸出,皮下脂肪逐渐分解为酸脂和甘油,甘油溶于水中流失,脂酸则与水中的钙、镁、铵等离子结合发生皂化生成脂酸盐,脂酸盐形如石蜡,难溶于水而使尸体固定保存下来,这种尸体现象就叫做尸蜡。

但是这东西怎么可能保存这么久呢?我满月复疑问的扭头去招呼丁根,让他也凑上来看看。

直起腰时,我却用多了力,嘭的——撞上了这个士兵低垂的头颅,顿时带起了一股水流,把周围搅的更是浑浊不堪。

我赶忙倒退几步,在黑暗中和一个干枯的尸体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我很不习惯,头灯无意的一转,我看到那个被我割开尸蜡的地方,似乎在轻轻蠕动,难道里头有水生动物寄居?

我可不相信这个邪门事儿,印象里记得,就算表面形成了尸蜡,里头的内脏还是应该已经*的,不可能这么多年后,会有什么东西生出来。

我再次弯下腰,用刀尖去试探这片白色的油脂。

身后有人拽了我一把,我知道是丁根等不及了,不耐烦我为啥对个老尸体这么感兴趣,我没理他,全神贯注的盯着这片尸蜡,用刀尖轻轻刺了进去。

噗嗤——,我的刀尖意外的刺了进去,顺着破口,喷出几道白色的水线。

这白色的水线象是有生命一样,绕着我的刀身试模着轻轻接触,这是什么东西?

我拔出刀子,轻轻割了一下白色的水线,破口猛然一个收缩,瞬间膨胀,上面万头攒动,不好,有东西要破皮而出!

我一看势头不对,赶忙后退,身后又有人拽了我一把,肯定是丁根,我很不耐烦的接着又退了几步。

昏暗的四周,浑浊的水,很容易影响我的反应速度,此时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丁根第一次拽我的时候,我就回头看看他怎么回事儿,也不会陷入现在这么被动的局面了。

因为我急退几步之后,扭头去看丁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漂在我身后,等于是我的背后门户大开,随时都会受到危险的攻击。

而丁根的头灯光线,更是若有若无在远处闪动,那个背后拽了我一下的东西,赫然是一根胳膊粗细的肉质触手!惊的我九十度拐弯,立刻朝旁边侧退了几步。

一边是个快要爆发的尸蜡,一边是这样一根有知觉的触手,我的脑袋一时有些发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两边的东西都是我从来没在水中碰到过的离奇东西,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情况明摆着,这两样决不是好东西,让我这个水中的蛟龙第一次有了阴沟里翻船的感觉。

僵立了片刻,我瞅那触手是从其他地方漂过来的,慌乱的左右试探,还没有发现我的位置,急切的左右四顾,冷不丁看到身后有一个文件柜的东西矗立着,哪管的了那么多,我模到文件柜的拉手,使劲一拽,就拉开了金属的柜子门。

拽开门的一刹那,我还有点后怕,自己这双眼睛变的这么古怪,就是和黑糊糊的实验柜有关,现在碰到事情又这么不知好歹的冒失,万一再中招,那可是哭都哭不出来。

好在没事,我晃头灯着往里面一照,空的!谢天谢地!

我快速的游近那个士兵的遗体,用刀尖顶住肩膀,扯了过来,快到柜子门时,用尽全力的使劲踹了一脚,把这个胸口乱耸的恐怖东西踢了进去,柜子门一关,锁好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跳跟里头敲击柜子门的声响一样,咚咚直跳。

不管什么东西在里头,我都告诉自己决不能打开门,人的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这条真理已经被我用实践检验过了。

暂时解决了这个麻烦后,我立刻担心丁根是不是碰到了啥麻烦,头灯的光束还在那边的水里忽隐忽现,似乎正和什么东西搏斗一样,我攥紧刀子,小心翼翼的绕开水中这条肉乎乎的触手,悄无声息的向丁根的光亮处模去。

屋子的角落有一个破洞,黑糊糊的张着口子,此时的丁根已经把鱼枪扔掉,一手抠住墙缝,一手拿着锋利的刀子,拼命的伸头蹬足,用刀去割自己的脚脖子,我定睛一看,这厮的腿上缠了几根暗红色的肉质触手,正在使劲要把他拖到破洞里去,双方角力,正忙的不亦乐乎。

还有一根长长的触手漂在水里,从我游过来的方向缓缓回收,看来我俩碰到的都是同一个怪物。

这是什么动物的触手?我想不明白,此刻的危险关头也不能允许我去考证,这到底是什么水生动物。

印象里记得,有着长长触手的动物,大多数是章鱼,但那可是个百分之百的海洋生物,我们怎么可能在水库里碰到?不过这个水库在我的脑海里已经完全变质了,老毛子和小鬼子都不是啥好种,真干出什么匪夷所思的实验成果,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对付这种触手动物,我和丁根都经过严格培训,我更是熟练的很。

左右瞄瞄,我不着急去救丁根,这厮暂时还不会给拖进去。

我慢慢游到洞口,把刀子轻轻舞动,不时触碰一下这些前后一样粗壮的触手,触手后边的主人立刻活动起来,只见破洞的边缘再次出现几条更长、更弯曲地触手,都在小心翼翼地逼近我的前后左右。

这些触手还未完成对我的包围之前,我一下抽回刀子,倒退游开,这样戏弄了几分钟,触手都向我这边围拢过来,丁根就看准时机,摆月兑了脚上的触手,忙不迭的去寻他丢掉的鱼枪。

破洞边缘十几条触手蠕动好一会儿也没有抓到滑溜的我,终于一条大鱼忍不住戏弄,蠕动着触手,就要爬出来,我立刻游到一旁,准备战斗。

训练时就知道跟长着触手的敌人搏斗很困难——我还来不及割断它一只手,其它的手就能抓住我捆成个麻花。所以,我一见到大鱼要爬出来,立刻冷静下来,全身心的作好了一刀制敌的准备。

人被逼到生死关头,都能发挥出自己的潜力,我就是这样,看着众多触手,恶心的扭动着缠成一团,大鱼就要紧跟其后爬出来了,我抓住机会,出其不意地往前一冲。

这是个奇特的方法,总是叫触手措手不及,因为我怎样躲,都是不够这些触手迅速,而触手的尖端,重新聚拢缠绕住我至少需要三秒钟,在这短短几秒内,我已经看准了大鱼的位置,迅速而且准确的一刀,直接刺中心脏,割断了它的运动神经。

于是已经缠住我身体的众多触手,突然毫无生气地松散开来,瘫软垂下,我定住神才发现自己的冒险相当成功,果真是一条章鱼不象章鱼的丑陋怪鱼,毫无生气的漂了起来,好大一个肚子,上头长满了肉粒,也不见有眼睛嘴巴之类的五官,整个就像是被吹胀的气球,但是依然保留有许多章鱼的身体特征。

这条姑且算是变异章鱼的尸体在破口处晃悠了一下,就渐渐漂远,看那样子,就算不是章鱼,也一定是章鱼的什么亲戚,虽然我知道章鱼属于海洋生物,但是我的科学基础在眼皮出现明显变异后,已经开始对什么都不再觉得不可能了,真要是个章鱼的话,出现在这样一个奇怪的水库里也实属平常。

二战末期鬼子挨炸后出现了动物变异,会不会这里也曾经搞过同类的实验?一想起自己有可能中了什么辐射,我又有点不寒而栗。

丁根拽住我,打手势示意要上浮了,在水底潜了这么久,携带的气瓶差不多消耗殆尽,再不上浮要出事了。

撤退!我俩迅速的顺着原路返回,黑暗中认路的本事,对于两个熟练的蛙人来讲,还不算是什么难事,让那个被我关进文件柜的怪物,一辈子呆里头别想出来吧。

来到被我俩撬开的天窗下头,我不假思索的使劲一蹬往上钻去。

梆——我的鼻梁正正的碰上了栅栏,鼻子一酸,眼泪都快给磕了出来,呼吸器也差点月兑落。

我顾不得龇牙咧嘴,赶紧用手去模,这一模,脊背上的汗都吓出来了!

我很不相信的再一使劲,依然没有推开,那个天窗栅栏竟然从外边给闩住了!

我手举着呆在那儿,丁根估计出了什么问题,立刻凑上来,拿着手电筒到处乱晃,却是啥也没有发现。

想到我俩给关在了这个空屋子里,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自生自灭,我顿时脑袋都是嗡嗡作响,我曾经给自己设计了无数种死法,却没有预计到现在这个窝囊的局面。

要冷静,我不停的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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