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
一声厉喝,阻挡了正在爬桌子的某位小孩。
小家伙骑在椅子上,踮着脚够着桌上的糕点。
被人一吼,他一个脚踩空,直接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大步扑过去,叶珈琅差点摔倒,总算是把那个小不点给接住。
知道自己犯了错,凤歌坐在叶珈琅怀里,咬了咬手指,低头耍赖的往她怀里蹭去。
怒气顿时消散了不少,她揉揉孩子的头发,教导,“乖孩子不可以爬高,凤歌懂不懂?”
后者只是蹭着她。
孩子两岁,她也做了两年的娘亲。
恳从一开始手忙脚乱换尿布,到大着头蒙蔽所有人她其实连女乃水也没有,回想这一路将这孩子带大的经历,她也浑浑噩噩,只觉得神奇——
把糕点掰了一小块给凤歌,她抱着孩子,神色间充满了慈爱。言-情+
门外的侍女走进来,通报,“太子妃,六王妃在外求见。”
叶珈琅拍了拍凤歌的小脑袋,沉默了片刻,“请她进来。”
在凉山躲了一年,在寝宫躲了两年,她这么久,很少和人接触,有个孩子倒是给她带来了不少寄托。
温婉的女人款步走进来,衣袖间都带着飘逸的气息,赵良媒实在是美丽,就算是同为女人,她也会觉得赏心悦目。
让看着叶珈琅娴熟的抱着孩子,赵良媒眼底划过一抹黯然。
叫人给她端茶,叶珈琅看着她,依旧沉静绮丽,这几年仿佛只有自己变了,有时候照着镜子,竟然觉得陌生的不像自己。
才几年而已啊。
“太子妃不必客气。”赵良媒急忙请她也坐,踌躇了好久她也没法开口,她知道对叶珈琅来说,自己要说的人是禁忌。言-情+
逗弄着她怀里的凤歌,赵良媒打心里喜欢这机灵的孩子,可是想到在边关打仗的龙斩夜,又不由得为他感到难过。
犹豫了一下,赵良媒淡淡道,“前些天……边关有人送了些芝荀草,听说太子妃有头疼的毛病,我就送来些给你。”
叶珈琅理着儿子的领子,“六王妃有心了。小毛病,生凤歌没多久就旅途劳顿,坐下了病根。”
凤歌听到自己的名字,仰起头,用粘糊糊的胖手去模叶珈琅的脸。
她也不嫌,拿了手绢给他擦手。
她才十八岁,可是比三年前沉稳了许多许多。
“三年了。”赵良媒感慨着,“边关打仗都打了三年了……王爷他今天……”
“凤歌!”叶珈琅忽然低斥,拍着儿子肥乎乎的小手,“口水乱蹭!叫六叔婆看了笑话你!”
凤歌瘪瘪小嘴,低下头吮吸指头上的糕点残渣。言*情*小*说*
赵良媒怔住,六叔婆……
虽然这称呼让她不习惯,可是算起来,这孩子的确是她和龙斩夜的侄孙。
待他归来的那天,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这情景。
叶珈琅和她沉默的相对而坐,过了会儿,她抱着凤歌站起来,“六王妃见谅,凤歌这个小魔怪又尿在我身上了,我得去给他洗洗澡换身衣服——不送了。”
赵良媒见她一脸漠然,“太子妃,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还不知道你有了凤歌,这三年,他都在记挂着你,他从不报消息回来,可是前几天我写信说,听说太子妃有头疼顽疾,没多久就有人送了神药芝荀草回来。那东西生长悬崖峭壁,找这么一盒,简直难如登天……太子妃,你不该这样对他。”
下巴搁在凤歌头顶,叶珈琅神色淡淡的看了眼一旁的精致木盒,“既然这样珍贵,那姝儿无德无能更不敢收,小小头疼,不要浪费了这神药,王妃不如送给更需要的人——”
“王爷今天生辰!”赵良媒月兑口,“可他在边关不知道有没有一顿饱饭吃!你知道太子殿下上了奏折,说要削减军饷,皇上也答应了,你们从凉山回来后,每一年军饷都在减少!王爷带着部下出生入死,可是得到的补给少得可怜,我听人传回来的消息,王爷和将士一样住小帐篷,穿补过的衣服,吃着粗茶淡饭!他军务繁重,却记得我随口提到一句你头疼!”
怀里的凤歌察觉到气氛不太对,他仰起头,伸手模了模叶珈琅的脸。
“王妃说这些做什么呢……”叶珈琅摇头苦笑,“王妃是打算让我做什么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无岚商量下不要削减军饷。其他的,我真的做不到了……王妃,我和你身份不同,心疼他,惦记他……我没资格做你该做的事情。”
“可他需要你!”赵良媒有些恼她,“三年了,难道你就铁石心肠,一点也不担心他吗?”
叶珈琅笑着摇摇头,“我原来不是铁石心肠,可换来的是遍体鳞伤……王妃真的不该和我说这些的,凤歌都这么大了,你认为我还能像以前那么义无反顾一次吗?没勇气也没信心了,而且,我现在过得很好。六王爷的丰功伟业,皇上和百姓都会铭记,小女子不懂朝政,就容我只图享乐……”
看着她走,赵良媒幽幽的说,“你成亲那天,王爷出宫找你时,叶将军拦了他。我想你应该去问问你长兄,他说了什么改变了王爷的决定——那天,他带了自己培养已久的死士,我敢肯定他有带你离开皇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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