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原来,她想说的是:天色很晚了,我该回去了,然而话到了嘴边,发现自己依然是有些心软的,这个男人是自己带回来了,而且,他说不定还会自己妈咪的救命恩人,让他半夜三更离开这里,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她也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抬头看看天色,威廉煜眉宇俊眉轻轻上扬着。
“是该回去了,今天,要麻烦你了。”
微笑着,也是带有礼貌的,威廉煜第一次对人说出麻烦两个字,曾经,就算是天塌地陷的事情也会有人替他解决,在他的生命中,没有麻烦两个字,因为他有钱,花钱就算是为他卖命,也有很多人愿意。
至于这一次,是的的确确的麻烦了,而其,他还要做回恶魔,从她身上索取一份不太平等的报酬。
一个夜晚,翻来覆去,容容怎么都无法入睡,一想到自己床边的地毯上睡了一个男人,还是个陌生人,就怎么都睡不着。
妈咪让她和自己一起睡,但是因为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又不能在一起了,的确,这种病症就算不具有传染性,但它有一定的感染性,很容易将其他病原体带入另一个人的体内,所以最终,她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东|方小说|网
在这一栋三层式的建筑物内,只有第一层是他们的,所以即便是住,所有的地方,能睡人的,只有她的房间了。
而且,这个男人白天和刚才的那一番话语,一直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翻滚着。
‘真的要嫁人,替别人生孩子?’他在开玩笑的吧,怎么会有人喜欢这样做呢,不可能的。
而且,就算是他了解他,怎么会一定就需要男人呢,他那样知名的医生,难道还怕没有女人吗?还是,那是一个性格很怪异,脾气很暴躁,或者是长相很恐怖的?
越想,她就越是无法入睡,索性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而那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暗夜里外面月色投入进来的点点光晕,看的很是清澈。
要和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生孩子,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一定很怪异吧,真的无法容忍那种感觉,实在是难以承受。
不由得将视线定格在床下的那个男人身上,突然有很多种的疑惑浮上心头。
他为什么会将中文,为什么恰好在她说浪木是时候要跟自己回来,依他的身份,应该很不削住这样的地方吧,如果说真的要找人,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才对。
但是,他说的也是毫无漏洞的,毕竟,他的父亲不愿意要将他找回去那也是情有可源的,哎,真的好烦。
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一直影像真床下的人,同样也是翻来覆去。
只不过一个是因为心事重重,至于另一个,是因为从小到大,没有睡过那么低档次的床。
确切的说,这个连床都不是,不过就是一个地上铺上了一个席子,夏天本来就热,再扔给他一个枕头加上一个被单一切都搞定了,所以,对于一项睡惯了都由全球权威品牌为他量身定做的床铺的他而言,只能这样翻来覆去了。
只不过,睡的也的确是还蛮香的,就是蚊子多了一些。
转回身,索性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不然这一夜就没办法入睡了。
夏日的天,黎明来得格外的早,当容容起床打点好一切,进来想让威廉煜起床吃早饭的时候,发现这个男人的睡相竟然看起来像个孩子。
缺乏爱护,缺乏安全感,像是孩子一样缠住那淡薄的杯子,露着他修长的腿。
容容不知道,原来男人的腿也可以那么好看,特别的修长,也早发现他穿上西裤特别的帅气,简直可以当模特了。
但是,她一个女孩子,一道清早地,盯着人家的腿看,好像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啊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容容没有开口唤醒他,而是让他继续睡着,相比昨天也够他受的了,真不知道好端端的一个上流社会的人,为什么要来这里受这样的苦。
当威廉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八点多了,柔柔自己惺忪的睡眼,特别的模糊。
然而意识却停留在自己的那酸痛无比的骨头上,什么时候他的床变得那么不舒服了,好像睡在石头上一样,或者是酒店的服务没到位,如果等他醒来,一定让这家酒店身败名裂,万一是自己的产业,就第一时间将它封掉。
该死的,一直以来都有坚持锻炼,想不到睡个觉就成这样了,是有人要害他吗?
可是,当他彻底地清醒过来,看着四周的环境,再低头看看身旁那托盘上放置着的小米粥,揉揉被蚊子叮咬过,而变得异常红肿的脖颈,突然有一种很奇特的感觉贯穿着她。
环境——很糟糕,床铺——很差劲,早餐——很奇异。
他的生活,从来不缺早餐,几十名厨师忙碌着,就只为了他随口的一句,这个味道还可以。
但是,身旁放置的这一碗小米粥,威廉煜轻轻蹙拧着眉宇,仔细地端详着。
白白净净的米粒,漂浮着一些褐红色的肉丝,还有一些看起来有些墨绿色的东西,他不知道那个就是皮蛋,而放在他面前的,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皮蛋瘦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