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古雯萱叩见陛下!愿吾皇青春永驻,万寿无疆!”
“古卿家,你平身!上前来说话!”
“是,陛下!”
赶紧从地上起来,快步的近前两步,没敢靠得过近。懒
女帝也没看她,目光还是落在了床上的苏雅然的脸上,只是口中缓慢地问,“听说古卿家的祖上几代都是刑部的掌邢使,尤其是令祖更是有一门剥皮的好手艺!是不是?”
古雯萱不知道女帝突然问这个是为什么,心中揣度的同时,口中却不敢稍慢地应答,“是的,陛下!”
“你再上前来一点!到龙床前来!”
“这——”
古雯萱有些迟疑和惶恐地看了看女帝,发现她的目光还是没看她之后,微微停顿了一下,脚步不得不又上前几步。
此时,已经能够清楚的看到龙床上的传国凤子苏雅然的面容了。
这一看,连她也忍不住为之惊艳心跳了一下。
好一个绝世美男子!
精致的无与伦比啊!
难怪女帝如此钟爱,不忍割舍。
要是换了她,家里藏了这么漂亮的男妾,怕也不想让别人看了去,夺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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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卿家,不知令先祖的手艺,古卿家学了几成?”
古雯萱心里怪异和胆寒的感觉更甚了几分,他实在不想把女帝的这句问话和床上精致美男联想到一起。
但是女帝在这个时候召见她,偏偏还屏退了左右,只留了她一个人。
又问了这样的话,若是没有这样的意思的话,未免也太奇怪了点。
难道女帝是真的下了决心,为了平息朝中的压力,准备牺牲苏雅然这个绝世美男子了?
否则的话,没有其他的解释可以解说的清楚,眼前的情景。
“古卿家?”
女帝不耐的语声,惊醒了心里忐忑不安的古雯萱。
吓得她的后背一层冷汗,连忙躬身回答,“启禀陛下,臣只得了先母六成手艺,至于与臣的先祖母,更是不能相比了!”
“嗯!六成手艺?古卿家倒是谦虚,多少江洋大盗送进了刑部之后,听说都是古卿家一力审问下来的,有些都是被活剥了面皮还几日未死,可见古卿家这门手艺,比之令祖也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陛下!臣惶恐!”
这下,古雯萱是连额头上的汗珠都密密麻麻了。
人也连忙跪倒在地,叩首恐惧地高喊。
“卿家不用害怕,朕这是表扬你呢!朕问你,要是想要剥下一个人的全身的皮,需要多久的时间?”
这话问得古雯萱更加恐惧万分。
因为此时此刻,她基本已经肯定了女帝心中的打算了。
肯定是知道保不住这位绝代风华的传国凤子的命,想着要留下他身上的东西作纪念了。
而唯一能通过一些方法被长久保存下来的,自然唯有就是脸皮了。
只是没想到,女帝如此的贪心和残忍。
想要活剥脸皮也就算了,居然连身上的皮都不放过,这岂不是让这位命运乖舛的凤子殿下,落一个不得好死的凄惨下场?
要知道活生生的把所有的皮从身体上剥除下来,还要控制着不能让人死了,被剥皮的人要受多大的罪?
她审问过无数江洋大盗,有些死活不招的,的确会被她施以剥皮之刑,但是也仅只于一块地方而已。
并不会真的把整个人都剥的鲜血淋淋,一来犯人自己不会扛得住这样的酷刑,二来,她也并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
若非这门手艺是掌邢使必然要学的手艺,她根本都不屑弄得自己满身血腥。
现在女帝问她剥下整个身体的皮,要多久的时间,别说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就算她知道,这样作孽的事情,她也决计不能为之。
对付犯人和对付无辜的人下手,那完全是两回事。
因此唯有诚惶诚恐地磕头就拜道,“陛下,请恕臣惶恐,掌邢使的这门手艺,从家祖传下来后,就不曾有过剥全身皮的先例!”
“是以,微臣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陛下!”
“微臣唯一有把握,能保证完整性和而人整体性的部位,就是人脸,其他的地方真的很难下手,就算勉强都一一剥除下来,怕也都是残缺破烂的,无法拼凑成完整的整体!”
“再有就是受刀者,身体素质强悍无比的人,也熬不过一个时辰不死,而这点时间,决计不够剥除整个人身体上的皮!”
“万请陛下明察!”
说着,古雯萱就重重地叩首了一下!
女帝听到这些,表情有些阴郁,脸也拉长了不少。
他的脸本来就长,这么一拉长,更显得人阴鸷可怕的很。
古雯萱是连头也不敢抬,只是跪在地上,深深地低着头,颤抖着背脊,表现出很恐慌的模样。
好一会儿,女帝才不甘心一般的叹了口气,“古卿家起来吧!朕就是问问,并没有让你一定要做到!”
古雯萱心头不敢稍有松懈,只是赶紧恭谨谢恩,“谢陛下!”
“那古卿家,剥下一张完整的脸皮需要多长时间?”
“若是受者不挣扎的话,一个时辰足矣!”
“一个时辰吗?嗯,你放心,他不会挣扎的,也挣扎不动了!”
这话听得古雯萱更是胆寒。
话到此处,几乎已经肯定了,这个可怜的要被剥皮了的人,一定是床上这个倒霉的凤子苏雅然了。
但是此时,他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懂一般。
“古卿家先回去吧,把要准备好的东西准备好,酉正后就进宫,在西侧殿候着,时间到了,自会有人召你来的!”
“是,陛下,微臣告退!”
古雯萱立即又跪了下去,行了礼后,才赶紧退出了女帝的寝宫。
等一出了大殿,她也觉得简直是阎王殿内走了一圈。
不由体会到了之前大医正惶惶不安,焦灼恐惧的感觉。
这下可怎么才好?
她可不认为着,办成了这件事后,她还能活下去。
虽说这是女帝的命令,但是毕竟苏雅然是她想要立为妃子的男子。
自己剥下了他的脸皮,他定然是活不成了,也就说,她怎么算都是害他最终死掉的罪魁祸首。
以女帝刚愎睚眦的性格,会不迁怒她才怪!
可要是不遵循女帝的这个命令去剥苏雅然的面皮的话,怕是不用等到明天,她古家上下三百二十一口人都要活不了。
一边是牺牲自己的命,保全子孙全家,一边是全家都跟着死得不明不白。
这个选择对她而言,同样不难做。
因为她其实也是没得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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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一头就钻进了她自己书房内的密室里。
静静地坐了小半个时辰,才稳定了心神,把她那套已经好久没用过的工具锦箱拿了出来。
想着等她死后,掌邢使这门的手艺也该绝了,虽然有点违背祖先的遗训,但是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能不做还是不做的好。
毕竟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必须剥皮,终究是有违天和的!
走出去书房后,就吩咐长女准备祭天的香案。
古雯萱的长女古兰大惊失色,“母亲,香案不是只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古雯萱打断了,“兰儿,你也年纪不小了,以后家里就交给你了!”
“另外,我们古家这些年掌管刑部,也得罪了不少得罪不起的人,你们这一代又没有几个是有心眼的,朝堂对于你们来说,还是太过复杂了!”
“母亲会去求陛下给个恩典,到时候,你们就都辞官,找个别的地方归隐吧!”
“母亲,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
“别问了,没有为什么,你只要听母亲的话就行了!”
“可是,母亲——”
“嗯?怎么,你难道要忤逆母亲不成?”
“母亲,女儿不敢!”
“不敢就好!记住母亲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是,母亲!”
“另外,若是——我是说若是以后遇到了绝大的困难,是我们古家独力应付不过去的,你就拿着这块玉佩,去找五龙山的魏家!他们看在这块玉佩的面子上,会帮我们古家度过一次为难的,记住了没有?”
“母亲!女儿记住了!”
古兰再傻,也看出古雯萱是在交代后事了。
虽然不知道此番女帝召见母亲进宫,究竟所为何事,但是从母亲此刻的态度来看,显然不算是什么好事。
古兰的心里又是着急,又是恐惧。
这个家全靠母亲在撑着,若是失去了母亲这个顶梁柱的话,可该怎么办啊!
“好了,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这些话,不要对其他人说,免得引起什么事端来,你自己知道就好!”
“是,母亲!”
古兰此刻的眼睛了都已经蕴含着泪水了。
“哎呀,对了,母亲,女儿差点忘记了,家里来了一个客人,是来见您的!”
“你去打发人走吧,母亲什么人也不见了!”
古雯萱自认死到临头了,不管什么人来见她,所为何事,她都不可能再帮的上门,说得上话了,那么见与不见也就没什么分别了。
“母亲,来人是从大楚国来的,说是给母亲您看这个,您就肯定会见他的!”
说着,古兰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物件。
古雯萱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猛地一缩,一把就握住了古兰的肩膀,“人在哪?”
“来人神秘兮兮的,言明不想让人看见,所以我把她安置在了女儿的议事房!”
古兰大吃一惊,这是她今天继母亲让她准备祭天的香案后,第二次吃惊不已了。
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母亲这么紧张和重视的样子?
“兰儿,你做的不错!行了,你继续去准备祭天香案,母亲去见见客人!”
“母亲,还需要女儿做点什么吗?”
“不用了,兰儿,不是母亲不相信你,实在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对你和对我们整个古家才是最安全的!”
说完,古雯萱大步地就往古兰住的院落方向走去了!